第40章 故人不識
- 毒仙傾天下
- 白玉湯
- 2497字
- 2017-10-29 13:53:01
卻在此時,皇后突的吐出一口血,夏默剛好趕到長春宮看到這幕,臉色一變,連忙扶著她到床邊躺下。
“太醫,太醫呢?!”
“小德子,傳太醫!”
“不必了,臣妾知道自己的身體如何。”她緩緩搖頭道,嘴邊一抹鮮紅猶為凄涼,“被刺客碰到的時候,我就知道沒多少時間了,堅持了這么久,只是想看個結果。”
“現在證明了臣妾的清白,我也好安心上路了。”
“不行,娘!我不準你死!我不要你丟下我!”皇后看了眼夏默,眼里包含了許多,“默兒,你一直是娘的驕傲,還有……對不起。”
隨即撇開目光望向了站在后方的夏傾月,那一眼復雜濃烈,叫她不由警惕,似在透過她看誰,閉眼的一瞬,竟是沁出了悔意。若是當初,白昕羽沒有救她該多好,若是當初,她不一心跟著白昕羽報恩多好,若是當初,白昕羽提出交換皇后身份,她言辭拒絕多好,哪會愛上他,哪有這么多煩心事……
“太醫!太醫呢!怎么還不來!”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有人喊了句,夏默一把扯過太醫到皇后跟前,催促他趕緊看。
皇帝此時站在一邊皺著眉,眼里看不出神色,此前她看到的愛意此時倒是看不出了,顯然皇帝對這次事情是抱有懷疑的。
太醫反復確認了好幾次,才敢出聲,“稟大皇子,皇上,皇后娘娘已經西去了……臣已經盡力了。”
“你胡說!我娘還活著,你這個庸醫不會就別亂說話!父皇,你救救娘!”
他看了眼皇后拋出了句話,“默兒,你娘已經去了。”倒比眾人想象的要冷靜許多。
“不會的!不會的!”
暴躁的樣子不復以往穩重,眼中盡是崩潰,忽的想到什么,沖到夏傾月面前拽著她,“傾月,你不是認識貓公子嗎?逍遙公子醫毒精湛,一定可以救我娘的,傾月,你幫我求求逍遙公子好不好?”
她一愣,看著他,沒料到他會想到逍遙公子。周圍人驚了驚,安樂公主居然認識逍遙公子,看大皇子神色似乎交情不淺,這個聞名古武大陸的人,跺跺腳都要死一片的人,四國皇帝皆想拉攏卻不見其人的傳說,居然跟一個廢材有交情。
皇帝看向她的目光暗了暗,他從來不知還有這一回事。
她知這下躲不過了,幸好當年夏默重病時推脫貓公子是她朋友,不然又是一場風波,“夏默哥哥,他云游四海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夏默聽了就要給她跪下,“傾月,你想想辦法,逍遙公子要什么我都給,只要我有,我求你。”她連忙扶住他,堂堂七尺男兒怎能給她下跪。
“夏默哥哥,你先起來,你快起來!我想辦法找他來就是,你別急。”她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藥丸,上前就要喂到皇后嘴里,皇帝對著一邊太醫使了個眼色,“安樂公主,讓老醫看看這藥丸如何?”
太醫接過聞了聞,緊皺眉頭,他只能聞出幾種藥材,都是極其珍貴的,再多的就聞不出來了,“敢問安樂公主,這是何藥?”
“吊命用的。”嘲諷的看了眼太醫和皇帝,說完補了句,“別問我多的,我可不懂,貓公子給我的時候只說我不會武力,有什么萬一可以多撐幾天。”
“我相信傾月。”夏默最信任的莫過兩人,一個皇后,一個就是夏傾月。說完一把奪過藥丸喂給皇后,催動內力讓皇后咽下。
“夏默哥哥,我現在回去給逍遙公子傳信,這藥可以吊她三天命,若是逍遙公子三天內趕不來我也沒辦法了。”人抓到一絲希望就像抓到救命稻草,“好,我現在發懸賞令,讓全國人一起找。”
是夜,一抹嬌小的身影如無人般翻入長春宮,白天本想趁喂藥時探下脈,誰知被太醫阻了,長春宮外面又多加了幾層守衛,只得省去一點睡覺時間了。
往黃色帳內移去,抽線圈住帳內人的手斷脈,那批刺客已經被燒死了,毒無從查起,這毒來的猛,收了線,眸底閃著復雜,這毒可解,但時間來不及……
這毒七七四十九種藥材,九九八十一天煉制,她最快也得七日才能做出解藥,就算加上靈力,也要五天。可那藥只能吊三天命,若是能找出下毒人最好。心下一嘆,現在一時半會怕是找不到,刺客沒了,線索也就斷了,這毒在古武大陸沒有一點風聲,白天藍沫也說他們沒有讓刺客攜毒,也就是說他們的人私自決定的。
藍沫對這件事應該不會瞞,事情敗露,皇后死了對她沒好處。
不再逗留,往郊外飛去,她想起前幾天藍沫與黑衣人在郊外交易過,若是一伙的話,不知能不能看出點蹤跡,好找到下毒之人。
圍著周圍樹干繞了好幾圈,又在附近探了探樹葉,不見半點蹤跡,本就希望渺茫,過了幾天更是沒有了。
深嘆口氣,往樹林前面的小河邊走去,卻見前方河邊隱約站了一個人,又往前走了幾步,那人一襲白衣,背影甚是俊美無華,修長俊逸的身形,一襲月光灑了一身更似仙人般,她忽的頓住腳步,因那人轉身望向這邊。
她呼吸一輕,一對好看的淡眉沒入發中,月光下的琥珀色眸子更顯溫柔,高挺的鼻子,淡粉唇瓣微微抿起,叫她一時愣在那,世間竟有這么好看的男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古人誠不欺我。
“好久不見。”
這話叫她又是一愣,他們以前認識?在腦中搜索了一番,還是沒有結果,“我們,以前認識?”若是見過他,即使不認識,但如此好看的人,怕是一面也能記住。
“許久未見,你倒是將我忘了。”他轉身直視她眼睛,從她眼中未見絲毫認識的痕跡。
“你叫什么名字?”她沒見過,她不知以前的夏傾月是否見過,但從前身的記憶中也沒找出來。
“季淡星。”見她仍是一臉茫然,笑了笑,“你曾在山上救過我一命,后來我有急事先走了,留了一個小石頭給你。”她一聽往身上一處摸去,半響掏出一條串著石頭的東西,這紅石頭是瑪瑙,當初她剛穿來時就帶在身上了,她還以為是前身的愛惜物,就串起來帶在身上了。
“就是這個。”她聽到他確認的話,一臉古怪,“抱歉,我還是不記得。”
他淡淡一笑,“無妨,現在重新認識也可。你來這是有心事?”
“我有個朋友的母親已是將死之人,他固執要救她,我不知該如何。”不知為何,竟想對這個一面之緣的人吐露心聲。
“若能救,便救了了卻他一番執愿,若救不了,也是命,萬物皆有數,不可輕易打破。”
“若這過程自損八百呢?”
他聽了竟是輕笑了起來,“呵,月兒是不想救嗎?”
他親切的昵稱叫她嘴角一抽,對他翻了個白眼,“有損自己的事我當然要考慮,何況我救他娘等于救了個敵人。”
“那便不救了。”
“站著說話不腰疼!”對于她這番前后矛盾的話他也是淡淡笑了笑,眸中盡是溫柔,“當年的小姑娘不再動不動就臉紅了,這嘴反倒更毒了,也更可愛了。”
“本姑娘跟你討論救人,你扯這干什么!不說了,回去睡覺!”她瞪了眼他,盡扯些有的沒得,任誰臉紅,她夏傾月都不會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