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凱瑟琳怎么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埃德加伸著懶腰剛一走進廚房，就看到了正和薩利安共進早餐的卡特琳娜，他對薩利安打趣道：“薩利安，你知道嗎？昨天訓練室的門一直都打不開。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卡特琳娜背對著埃德加，她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薩利安的手。

“閉嘴吧，埃德加。那里有做好的早餐，自己去拿！”薩利安對埃德加叫道。

卡特琳娜抿了著挖布丁的勺子對薩利安笑了笑。

“哦，卡特琳娜有你在真好！”埃德加端著裝早餐的盤子走到餐桌前由衷地說道：“平時薩利安都是讓我來做早餐，但實際上他做的東西比我好吃得多了。這真是難得的享受。”

“閉嘴，埃德加！吃你的早餐。”薩利安再次叫道。

“哈哈哈！你們兩個家伙真有趣！”卡特琳娜笑道，她覺得和薩利安在一起一切都那么有趣。至少在這里，她可以在餐桌上放肆地大笑，沒有人會說她做的不對。

“你也是，閉嘴，好好吃你的早餐！”薩利安對卡特琳娜做了個鬼臉。

卡特琳娜從來沒見過薩利安還有這樣的一面，不由得笑的更開心了。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我去開門！”埃德加有些激動，連忙起身去開門。

“他喜歡凱瑟琳。”薩利安小聲地對卡特琳娜說道。

“你怎么知道？”卡特琳娜眼中冒著光，誰不喜歡八卦呢？尤其是身邊人的八卦。

“昨天埃德加是故意輸的。”薩利安一本正經地說道，似乎并不是在討論埃德加的八卦。

“據我所知，凱瑟琳的實力和克里斯蒂安旗鼓相當，但是昨天凱瑟琳擊敗埃德加花費的時間比克里斯蒂安要多得多。”薩利安豎起了手中的叉子很肯定地道：“埃德加昨天和克里斯蒂安戰斗的時候很敷衍。”

“那不是你的意思嗎？”埃德加憤憤不平地聲音突然出現。

“你昨天是故意的？”凱瑟琳皺著眉頭問道。

在埃德加的身后是萊斯利、凱瑟琳以及克里斯蒂安。

“呃……”埃德加情急之下忘記了凱瑟琳和克里斯蒂安還站在他的身后，這下子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大家都到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盡情享用吧！”薩利安松開了桌子底下握著的卡特琳娜的手，為埃德加轉移了話題。

在萊斯利的帶領下，所有人都開始挑選各自的食物，畢竟剛剛那算是一個令人尷尬的話題。

“唔，埃德加你做的早餐味道比昨天更好了。”克里斯蒂安嘗了一口松軟的煎蛋，不由得贊嘆道。

“我們是托了卡特琳娜的福，這是薩利安特意為卡特琳娜做的。”埃德加邊說邊沖薩利安擠了擠眼睛。

“卡特琳娜你昨天一直都在這？”凱瑟琳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

但卡特琳娜很確定，凱瑟琳是故意的。

“昨天我一天都沒看到你們兩，難道你們昨天被所在訓練室里了？我昨天一直打不開訓練室的門，你們是怎么出來的？”埃德加補刀道。

“喔~”所有人都發出了曖昧的叫聲。

卡特琳娜清楚的看見凱瑟琳在強忍嘴角掛起的笑意，然后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就被薩利安一把抓住了。

薩利安和卡特琳娜的手十指緊扣，然后高高舉起：“各位各位！靜一靜！你們猜的沒錯，我和卡特琳娜在一起了！”

薩利安向所有人宣布了這個消息，在場的所有人都沸騰了，大家都在用掌聲來祝福薩利安和卡特琳娜。

“所以，如果沒有別的事，各位好好的享用早餐吧！”薩利安已經用完了早餐，起身坐到了卡特琳娜的身邊。

“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沒多久克里斯蒂安走到了薩利安的身邊坐下并小聲的對薩利安說道。

卡特琳娜見此便坐到了凱瑟琳身邊小聲的和后者交談，但眼睛還是時不時地向著這邊看過來。

薩利安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怎么讓人看不懂了？”

“你的目的。以你在學院中表現出來的實力，隨便加入任何一方勢力想要得到一座法師塔都不是一件難事，但你昨天答應加入萊斯利這個瘋狂的計劃只是為了得到一座法師塔？”克里斯蒂安能夠感覺得到薩利安對自己并沒有惡意，而非像萊斯利那樣有所企圖，這是他愿意信任薩利安的原因。

但薩利安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他感到十分困惑。

“還有，你和卡特琳娜以及萊斯利之間的關系，你明明知道卡特琳娜和萊斯利接近你有所企圖，但是你和卡特琳娜居然還成為了情侶，而且你昨天也沒有拋棄萊斯利。”

“如果你重新審視你身邊的所有情感，它們無一例外的都包含了‘利益’的交換，即使是父母與子女之間同樣如此。”薩利安又解釋道：“或許你會說愛是無私的之類的話，但這并不是全部，在給予‘愛’的同時，你同樣會感到快樂，這在我看來同樣是一種利益。”

看著克里斯蒂安若有所思的樣子，薩利安突然笑了，“別當真，我開玩笑的。事實是我確定我和卡特琳娜之間都對彼此有感情，所以我不在乎她是否有所企圖。再說，萊斯利和卡特琳娜的企圖說實話太低級太幼稚了，這是我們這個年齡段特有的性格，你不也愿意加入這個瘋狂的計劃之中嗎？即使希望再渺茫，你也愿意去嘗試。”

薩利安嘗試著轉移話題，但克里斯蒂安不為所動，他繼續問道：“你還是沒說為什么你不介意他們想要利用你。”

這確實是個問題，大多數人在得知自己被利用之后都會感到憤怒以及覺得遭到了背叛，而薩利安并沒有過多的憤怒，薩利安的行為更像是在保護卡特琳娜以及萊斯利，能夠做到像薩利安這樣的確實不多見。

“簡單的說就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實力，即使真的被他們利用我也不會損失什么。還需要我說的更詳細一點嗎？”薩利安問道。

“當然，我洗耳恭聽。”克里斯蒂安點了點頭。

薩利安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如果你真的加冕成為泰格瑞姆的皇帝，那么你也許有一天也會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現在，如果你知道了，這未必會讓你覺得愉快。你還要繼續嗎？”

薩利安看上去像是不停地勸說克里斯蒂安不要知道得太多，但他的話實際上正不斷勾起克里斯蒂安的好奇心。

克里斯蒂安鄭重地點了點頭，他覺得這能讓自己更能了解自己父親的心理，但在潛意識里他實際上是在為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做心理準備。

“問題的關鍵在于實力，我說的實力來自于方方面面。但最終的結果只有三個。”

薩利安伸出了一根手指道：“第一種結果就是我被他們坑了，連反手之力都沒有。但是我的實力完全來自于我自身，也就是說我的實力是不可剝奪的。

以目前的實力對比，不管是卡特琳娜還是萊斯利想要超越我在短時間內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被坑到毫無反手之力只能說明我的對手本身比我強大太多。這種情況下我只能怪自己，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討論的意義。”

克里斯蒂安點了點頭，然后薩利安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種情況則是我被坑到了，但是對我傷害并不大。這時候我有兩種選擇，一笑置之或是報復。就拿泰格瑞姆帝國的法律來說，如果夫妻雙方有一方背叛，被背叛的一方除了從自己的領主處尋求正義以外很難有多少反制措施，甚至背叛者的生命以及財產還受到帝國的保護對吧？”

克里斯蒂安仔細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如果被背叛的一方憤而出手傷害到背叛者或是直接取了后者的性命，帝國同樣不會放過被背叛的倒霉蛋。

“但是！”薩利安在這里加重了音量：“如果是我直接取了背叛者的性命，你認為帝國能拿我怎么樣，抓捕我？”

薩利安笑了笑道：“除非是皇帝陛下親自出手，不然沒有人會對我動手。強大的領主犯不著為難我導致兩敗俱傷，弱小的領主很有可能會向我示好，最終的結果是我逃脫了帝國法律的制裁。”

“所以，只要是聰明人，在真正背叛我之前都會仔細的思考一下后果。所以這種情況反而是可能性最小的。”

“我說道這里，你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了嗎？”薩利安問道。

克里斯蒂安不解地搖了搖頭。

“問題就在于我這樣的人實際上對一個帝國來說危害是最大的。我挑戰了帝國的法律，但帝國的法律卻無法懲罰我，因此帝國的威望受到了打擊。緊接著就會有更多的人出來挑戰帝國的威信。”

克里斯蒂安明白，薩利安實際上說的是莫里斯王朝滅亡的原因。

他反問道：“那如果廢除這道法律不就好了嗎？”

薩利安搖了搖頭道：“泰格瑞姆帝國強大的原因在于它的凝聚力，它的凝聚力又來自于對臣民的保護。在這之前，高階職業者在帝國內都是受到嚴厲地監視。

實際上在某種程度上我非常認同帝國的法律，因為隨意的報復是混亂的源頭，而帝國的存在讓所有人將復仇的途徑限定在了帝國的法律上，無論實力的強弱。雖然對某些個體來說似乎不太公平，但對整個帝國來說卻是再公平不過了。”

“好好想想吧，如果你能夠加冕，那么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恢復帝國之前強有力的統治。”

薩利安拍了拍克里斯蒂安的肩膀，隨即又豎起了第三根手指：“最后一種情況，就是我完全沒有損失。這就是我昨天所面對的情況，但是利用的結果是什么？

我得到了卡特琳娜的愛情、不管萊斯利出于什么原因，最終他決定聽從我的決定。你知道我的目標只是擁有一座法師塔，現在我的身邊多了卡特琳娜、萊斯利以及你和凱瑟琳四個人。

我想要達成我的目標瞬間容易了許多，同時我讓他們放棄了立刻著手幫你奪取帝冠的想法。

只要我們沒有真正的開始我們的計劃，那么我們所有人都會是安全的。

總的來說我我不僅沒有吃虧，反而還賺了。所以即使是利用，我為什么要憤怒。這樣的利用多幾次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