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三天的治療之后，卡洛曼沒有再出現中毒的癥狀。這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威廉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告知在我失去知覺之后發生了什么事？”卡洛曼剛一恢復精神就開口對前來探望的薩利安問道。

薩利安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這幾天一直沒有離開卡洛曼的杰弗里，卡洛曼揮揮手示意杰弗里先離開。

但杰弗里搖了搖頭指著馬庫斯道：“如果他離開我就離開。”

卡洛曼又看向薩利安，薩利安不得不開口對杰弗里道：“這幾天你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你對爵士的忠誠，但是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很危險，這危險并不單指你，還包括卡洛曼爵士。”

薩利安的話一半是說給杰弗里一半是說給卡洛曼聽的，因此在薩利安說完這句話之后卡洛曼終于不再堅持讓杰弗里留下。

“卡洛曼爵士你準備好了嗎？”薩利安略顯嚴肅地問道。

“當然，如果不能知道與自己有關的事情又怎么能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呢？”卡洛曼意有所指的答道。

“好吧，首先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名為‘萬物終焉’的教派？”

“這就是讓我中毒的罪魁禍首？”卡洛曼皺著眉頭道。

“看樣子您是知道這個組織了。”

“我也只是聽說過，陛下最近幾年與‘戰爭號角’接觸比較頻繁，從他們那里知道自從毀滅之神……”

“請不要輕易的說出一名神祇的名字，哪怕他已經隕落！”在卡洛曼準備說出德拉斯特克的名字之前薩利安打斷了卡洛曼的話。

“抱歉，‘戰爭號角’的牧師好像也是這么說的，在毀滅之神隕落之后就被戰爭號角一點一點的趕出了大陸。”作為拉瓦隆土身土長的貴族，卡洛曼并不喜歡這些外來的神祇。

“‘萬物終焉’在離開大陸后不久就來到了拉瓦隆。”薩利安道。

“那這就說的通了！”卡洛曼像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恍然大悟道。

“什么說得通？”

“為什么‘戰爭號角’會進入拉瓦隆，對大陸的人來說拉瓦隆就是一片蠻荒之地，千百年來從未有大陸的勢力將觸手伸入到拉瓦隆的土地上，這次‘戰爭號角’進入拉瓦隆的舉動在我看來表現得太過積極了。原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在追殺‘萬物終焉’。”

卡洛曼說的情報都是薩利安早已從被捕獲的“萬物終焉”的教徒口中拷問出來的情報，因此卡洛曼所說的信息也僅僅是印證了薩利安手中情報的準確性。

“最早在五年以前他們就已經進入到拉瓦隆了，我甚至懷疑在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做好在大陸上失敗的準備。”薩利安也說出了自己對于萬物終焉的推測，“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們的蹤跡被戰爭號角給發現了，因此才有了戰爭號角進入拉瓦隆的動作。”

“您怎么知道萬物終焉是在五年前進入拉瓦隆的？”卡洛曼開始有些驚訝薩利安遠離王都也能夠知道這些消息。

“因為根據我所知的情報，他們最先就是在諾斯嘉德登陸的。”薩利安苦笑道：“如果我沒猜錯，我的父親就是他們在拉瓦隆的第一個祭品。”

“我很抱歉！”卡洛曼這下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薩利安了。

“沒關系，在五年前他們派出了一名刺客偽裝成我的貼身侍衛威爾潛伏在我的身邊。”

“就像克里斯那樣？”卡洛曼已經知道克里斯被人掉包了的消息，克里斯算是使節團里為數不多的真正效忠于卡洛曼的戰士，因此想到克里斯的遭遇，卡洛曼也不禁有些傷感。

“沒錯，但是他們的目的并不僅僅是想要刺殺我這么簡單。至少在威爾潛伏在我身邊的那段時間，他成功的挑撥了我和阿爾弗雷德叔叔之間的關系，在一定程度上也敗壞了阿爾弗雷德叔叔的名聲，如果最后的刺殺成功。”薩利安半真半假地說道：“到時候諾斯嘉德就會陷入真正的混亂。”

“所以你懷疑當年莫爾斯領主……？”卡洛曼略一思索就大致推測出當年事情的發展脈絡，畢竟他也是事情的親歷者之一。

“沒錯，我有理由相信莫爾斯領主在萬物終焉扎根拉瓦隆這件事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只是這種事情太過驚世駭俗，即使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薩利安點了點頭肯定了卡洛曼的猜測。

“只要解釋總還是會有人相信的。”卡洛曼安慰道，只是這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只要對自己有利，人們總是會有選擇的相信一些所謂的真相。”薩利安意有所指的說道：“正如您在松加德被人下毒一樣，毒是不是我下的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陛下相信哪一種說辭。您認為陛下會相信這件事與我無關呢還是與我相關？”

卡洛曼苦笑道：“大人請不要這種玩笑。”

“您知道羅鐸綠蟒嗎？”見卡洛曼搖頭，薩利安繼續道：“羅鐸綠蟒的毒素就是真正能取你性命的毒素，萬物終焉想要對毒液進行改良就必須要有一條羅鐸綠蟒才行。我可以告訴你羅鐸綠蟒一般生活在濕潤充滿沼澤的叢林里。這種蛇在拉瓦隆境內也有分布，您能猜到是在哪嗎？”

“馬LS！”卡洛曼面色鐵青的吐出一個地名。

薩利安滿意的笑了笑，沒錯正是馬LS，那個被國王以叛國罪流放了的亨利·摩爾領主的領地。當薩利安知道到卡洛曼中的是什么毒之后就明白這其中所隱藏的信息并不象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薩利安甚至充滿惡意的想：王室在卡洛曼中毒這件事上到底是個什么角色？無辜的白蓮花，還是為了嫁禍松加德而順水推舟，又或者干脆是萬物終焉的同伙？

而卡洛曼之所以臉色變得這么難看也是想到了其中的意義，哪怕他仍然效忠王室，但有時候再密切的關系只要出現了一條裂縫，那么無論如何都無法再被彌補，縫隙只會變得越來越大。

無論如何，當薩利安說出之前的話后，哪怕卡洛曼嘴上不承認，但在內心里大概也會將王室視作懷疑對象。

現在，薩利安反倒相信卡洛曼一開始說的他與卡洛曼之間能夠成為朋友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