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還是本姑娘幫你一把吧。”

孫尚香一把抓住韓信的右手，直接就往藍乖雅的頭上放，動作粗魯之極。

藍乖雅則是全程低著頭，厚重的劉海兒擋住了小半邊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讓她意外的是，這個過程異常地輕松，絲毫察覺不到阻力。

按理來說，身為弓兵的孫尚香，能力值應該是比韓信低才對。只要韓信想堅持，那孫尚香是沒法硬來的。

所以要么是韓信在孫尚香拉扯他的一瞬間就魔力盡失，要么就是他根本就沒有抵抗。

“嘖嘖嘖，沒想到你還挺可愛的嘛~”她瞇著眼睛審視著韓信，韓信則下意識地躲閃了孫尚香的目光，“姐姐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孫尚香化作渙散的綠色光芒，靈體化之后的魔力粒子給車廂后排還平添了不少情趣。

“我看你家英靈挺懂事兒的嘛。”李未鳴說。

“她呀……”牧宇聳聳肩，“誰知道呢。”

韓信就這樣撫摸著藍乖雅的腦袋，想讓她心情好一點。

這不是他第一次摸藍乖雅的頭了，可他現在才覺得自己的主人原來這么嬌小，這么脆弱。

是呀，和那些正統的魔術師還有代行者不一樣，藍乖雅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而已，讓她平白無故卷入這么一場事件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殘酷了。

可就算是這樣，在面對程議的懷疑時，藍乖雅仍然堅強的站起來回應，還夸下了不傷害一位御主就能贏得圣杯戰爭的海口。

“主人……”

韓信想明白了，他這次圣杯戰爭的目的——不僅是為他自己，也是為了幫助藍乖雅達成愿望，保護她，守著她，不只是因為隨從的職責，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韓將軍。”沉默許久的藍乖雅終于開了口，“你相信我么？”

“主人說什么？”韓信一時沒聽明白。

“韓將軍，你相信我么？”藍乖雅抬頭，用堅毅的目光和韓信對視，“相信我會變得強大，相信我會幫你完成夙愿，相信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主人？”

“乖雅……”韓信露出欣慰的姿態，現在沒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主人振作起來更高興的了，“嗯，我相信你！

我相信我的主人一定會變得無比強大，我相信我的主人一定會幫助我達成夙愿，至于合格，您一直是無比合格的主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有我韓信在，也絕不會再讓您被別人傷害分毫！”

韓信的話語的分量極重，仿佛在教堂里禱告的信徒那樣虔誠。

“等下，韓將軍，你剛才……叫我什么？”藍乖雅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鍵點。

“剛才？我一直叫您主人啊。”

“不對，你剛才叫我乖雅的！”

“有么……？”韓信倒吸一口氣，摸著下巴故作思考狀。

“有，就有就有！”藍乖雅扯了扯前面的李未鳴，“小李白，你聽見了沒？”

“嗯！我也作證，韓信剛才確實那么說了。”

“你看你看，我有證人了，韓將軍你可別想抵賴！”

車內的氣氛終于稍稍緩和，再也沒有之前那樣的凝重，可就當藍乖雅欣喜地轉過頭看著韓信的時候，才發現韓信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韓將軍……你沒事吧？”

韓信仍舊發呆。

“韓將軍？”藍乖雅用手在韓信面前晃了晃。

“啊？我啊，我沒事。”韓信終于作出了回應，可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剛才他隱約感覺到附近有一股類似隨從的魔力，可又瞬間消失不見，最奇怪的是，他總感覺自己認識這魔力的主人。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一種這么熟悉的感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