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北部，圣堂教會

清晨的陽光從穹頂上的玻璃窗照射進來，照亮了墻面上的壁畫。

即使是白天，教會內部依然在陽光找不到的死角點了幾支蠟燭，白色的燭油在搖曳的火光下凝結成點點淚珠，

兩旁是木質的椅子，中間則是一條紅色的地毯，從教會的門口一直鋪到了盡頭。

壁畫之前懸掛著一個十字架，耶穌的塑像被釘在十字架之上，仿佛在像世人彰顯圣子生前所受的酷刑。

“就是這個東西？”

年邁的大主教厄里斯拄著拐杖，瞇著眼睛觀察著程議昨晚帶回來的這具尸體。

昨晚程議在“殺死”這個男人之后立刻返回了圣堂教會，想找帕法咨詢一下他的看法，可沒想到帕法不在，大主教厄里斯也回了家。

和流川本地的程議不一樣，帕法原來是教會本部的人，狩獵異端的經驗比程議豐富，之后才被調到流川這個小地方。

雖然程議在眾多的代行者中，程議已經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但流川之地的圣職者們都知道，帕法的實力還要在程議之上。

程議曾經看到過帕法那身法衣下的肌肉，線條分明的身體上滿是一道道可怖的傷痕，難以想象那個男人曾經遭受過怎樣殘酷的圣禮。

在被選為監督者之前，程議找過大主教厄里斯，詢問他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帕法，明明就實力而言的話后者才是最佳人選。

可是厄里斯只是搖搖頭，之后便沒有說話。

“嗯，核心貌似是心臟的樣子，我的使魔也說驅使這個死尸行動的是魔力。”

“不是使魔，是隨從。”厄里斯糾正了程議的發言，“也難怪，你原先不是魔術師，這些對你而言沒有區別。

但你要知道你隨從的實力，這對你以后的戰斗也會有用的，他跟那些魑魅魍魎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

“是，大主教。”

話雖如此，程議以前一直是單獨行動，所以這次處理這個走尸也沒有借諸葛亮的手。

“大主教有什么頭緒嗎？”

“沒有。”

厄里斯爽快地否定了，這讓程議沒有想到。雖然他這一生從沒做過代行者的任務，但年紀大了畢竟見多識廣，這種程度的走尸沒理由不清楚。

其實，程議不知道這個走尸的特殊性，一般的走尸也就是那副傀儡的樣子，行動遲緩，一般是靠數量取勝。

但他昨晚獵殺的那個，是存在部分自己意識和能力的。

男人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所以他能夠行動之后，第一反應是回到自己的家中。

可憐他的妻子并不知曉，在某個夜晚她那死去的丈夫曾經倒在小區門口的地上，低聲喊著她的名字。

厄里斯也曾見過很多走尸，但幾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眼神空洞。可現在地上這個尸體，眼里分明是有殷切期望的。

“連大主教也沒辦法么，要是帕法前輩在說不定……”

“程議”厄里斯的眼神變得嚴肅，“不要跟帕法走得太近，他……”

“轟！————”

引擎的轟鳴聲從門外傳來。

……

牧宇猛地踩住剎車，尖銳的摩擦聲從輪胎和地面之間響起，柏油的地面留下幾道醒目的刮痕。

要不是藍乖雅抓的緊，怕是已經撞到李未鳴的座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