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對曹貴妃可沒什么好感，只要回想起那日曾在未央宮外聽到的關于曹貴妃要借二皇子逼死皇后的話語，她便覺著渾身發寒。

“姐姐你的身子可好些了？看你的面色還是有些不好看呢。”慧兒邊說著邊伸手觸上了蘇堇漫的額頭，并未感覺到異常方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氣。

“我早就已經好了，只不過是想躲懶不干活而已，你就別擔心了。”蘇堇漫勾唇一笑，不知是否是因為近日有些補品的滋養，竟然慧兒覺得她的面容看上去好看了許多。

臉分明還是那張臉，只是卻又好像有什么東西不同了。

“對了，今日你可曾去看過竹生？”這是蘇堇漫最近日日都會問慧兒的問題，半個月沒有見到竹生，對她來說卻好似過了幾年似的。

慧兒搖頭道：“不瞞姐姐說，最近慧兒出去干活，老有人在身后盯著慧兒，為了不讓竹生被其他人瞧見，慧兒不敢去看他。不過姐姐放心，皇上一定會派人照顧好他的。”

蘇堇漫有些失望的頷首，是了，還有皇帝會派人照顧竹生。

兩人正說著話，屋門卻在這時候被人推開，來人正是宮奴林芝。之前她便同慧兒有些不對付，自從有了慧兒半夜去內侍省見皇上的事情發生后，她倒是再也沒有同慧兒爭吵過，只不過也不曾給過她什么好臉色。

林芝不過朝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在她之后，宮奴們陸陸續續進了屋。

兩人便就此停了關于竹生的談論，說起了一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情。

……

落日西沉，余暉卻仍將整個皇宮籠罩其中，仿佛為它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端的是恢弘絢麗。

李牧正埋首于奏折中不斷批閱著奏折，恰好杜梓藤求見，便開口讓人進來了。

杜梓藤進屋之后倒也識趣的沒有打擾李牧，只是低垂著頭侍立在李牧身旁，待到茶盞將空之時替他添上茶水。

就這么過了幾個時辰，眼看著屋外落日的最后一絲光亮都消失于天幕，李牧方才從奏折中抬起頭來。杜梓藤忙上前要替他揉揉肩，卻被他揮手阻止了。

“可有要事？”李牧抬眸望向杜梓藤，眸光清冷，聲音同樣是冷若玄冰。

若換了常人，怕是早就被這股子逼人的冷意嚇得發顫了，但作為早已對李牧十分熟稔的杜梓藤，卻早已是習慣了自家主子這樣的姿態，“回皇上，倒是不曾發生什么要緊事。只是奴才今日路過御花園時，恰好見著宮奴院的蘇姑娘。”

“她？”李牧的面色微微一變，“她的身子好了？”

自從歲首過后，已有是半月有余。這半個月他倒不是沒有想過要去宮奴院看一看她，可礙于身份，還有朝堂之上事務的繁雜，他最后還是打消了念頭，而是選擇從杜梓藤口中偶爾問一問她的狀況。

“看著蘇姑娘的面色，原本該是好些了，只不過……奴才今日，卻是瞧見崔采女同蘇姑娘同在一處，蘇姑娘險些摔倒，所幸并無大礙。”

李牧略沉思了片刻，屋子里的氣氛也仿佛剎那間降到了冰點，凍得杜梓藤險些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