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月傳說
- 孤香劍雨
- 古墨飄香
- 3321字
- 2019-02-16 09:09:00
蕓凌啊的一聲叫道:“有毒蜂,大家快跑……”頓時嚇得哭臉立現(xiàn)。
玄清真人見勢,立馬叫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亂,更不要亂跑,你一跑這蜂便會追你。趕快用衣服護(hù)住頭,趴在地上屏住呼吸別動。”
眾人依言照做,或就地趴下不動,或躲在樹葉之下,伏地屏吸。
此法果然有效,只見數(shù)十只土蜂在眾人頭頂盤旋飛動,弄的人人背脊透涼,全身肌肉緊繃。卻過不多時,便一一散去。
眾人見毒蜂徒勞而散,這才放心大膽地呼吸起來。
經(jīng)過這一遭,眾人只覺得此山雖美,卻也暗藏危險,不如早早上了山巔匯合江湖朋友,屆時站在廬山之巔,傲世四周,山下四周風(fēng)景更是一覽無余,豈不美哉!
洛雨桐更是想到藏名谷中的深谷梅林——正是因為美麗的背后暗藏危機(jī),才被爹爹封為禁地。
她心念橫穿時空,思及藏名谷時,發(fā)覺自己突然好想爹爹,心里便念道偷偷出來這么久了,爹爹一定擔(dān)心壞了吧?小白已和他多年思念的人兒相遇,希望他能早日恢復(fù)記憶,祝他們幸福。等游覽了廬山,我想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說到自己對白墨涵的感情,她難免感到遺憾,此生也只能祝福他二人幸福了。
正當(dāng)她神游物外,思如泉涌之時,突聽白墨涵問道:“怎么?”
洛雨桐從思潮中回過神來,笑道:“沒……沒什么,那啥,我們還是上山吧。”
這下眾人意在趕路不在觀景,見到奇景雖也贊美一番,但腳下卻不再停留。
一路上,經(jīng)過龍頭山,小路便與其他幾路重逢,這龍頭山是一處形似極為像龍的石峰,天然生成。
半個時辰后,眾人終于登上了廬山之巔。
抬眼望去,只見山頂正中之處較為平闊,好似擂臺一般,觀其全貌,隱約之中帶著七分天然,三分人為。
方臺正中長一老樹,皮紋溝壑,看樣子大概經(jīng)歷過不下百余個春秋歲月。
白墨涵眼望方臺,漠然自言輕語:“難怪群豪約戰(zhàn)在此,原來是看上了這里天然生成的擂臺吶,這倒也省得人工搭建了。”
他言語方畢,忽聽一女子笑道:“我猜這只是原因之一。”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凌婉婷含笑上前,與他并肩而立,說道:“妙意師太邀群俠來此廬山之巔,恐怕多半與昔年簽訂正邪停戰(zhàn)協(xié)議有關(guān)。”
“師侄女說的不錯,想那四十年前道玄宗宗主道玄子獨(dú)孤天朗與魔教教主鬼剎冥魔孤鴻驚云簽訂正邪停戰(zhàn)協(xié)議時,所選擇的地點(diǎn)正是這廬山之巔。
妙意師太作為道玄宗的接任宗主,自然會選擇在此處。”說話的正是玄清真人。
自孤鴻驚云歸隱山林后,道玄宗日漸衰落,人才凋零,竟輪到一介女流妙意師太執(zhí)掌大權(quán)。
這次妙意師太獨(dú)裁圣決,提議在廬山之巔舉行選賢大會,實有夜郎自大之意。
——想當(dāng)年道玄宗代表武林正道同魔教談判,那是何等威風(fēng)。
現(xiàn)下妙意師太接掌大權(quán),卻是門派衰落,人才不濟(jì),在武林上的聲望雖難比當(dāng)初,但她生來就愛面子,故此仍是以昔日光榮為耀。
可眼下若要重振聲威,須得當(dāng)上五派同盟盟主,方能重振昔日雄風(fēng)。
這時夕陽己染紅半邊天,山間樹影婆娑。
眾人瞧得方臺四周樹蔭之下似有在晃動,待得走進(jìn)一看,原來早已有江湖朋友上了廬山之巔。
正欲前往,與那行先到之人見面招呼之際,忽聽背后有人叫道:“是古緣派的朋友吧!”聲音低沉洪亮。
眾人回過頭去,只見身后一個下顎留著一把羊角胡須、白發(fā)飄飄的老道,攜帶六名年輕道士,一色的黑衣道袍,正從來路冒出頭來。
聽口音并不難辨——剛才的發(fā)問者便是這位白發(fā)老道啦。玄清真人滿臉堆笑,拱手應(yīng)道:“原來是九華山掌教青石道友到了!多年不見,可還好?”
“只要沒死,那便是好!”青石道長笑的極為舒坦,“多謝老兄掛懷!”
兩老一番相互問長問短,并排而行,帶著各自的門人向那方臺走去。
臨近方臺之時,忽的從前方石洞走出一個女人。她手提長劍,體態(tài)豐腴,看樣子雖有四十來歲,卻仍是風(fēng)韻猶存。
隨即樹蔭下竄出七男八女,齊聲叫道:“師傅!”
“嗯!”那女人微微點(diǎn)頭,抬手便對那七男八女道:“快來見過九華山、古緣兩派掌教。”
那男男女女聽了師傅的吩咐,躬身齊聲:“見過青石道長、見過玄清真人。”
兩老面布慈祥,點(diǎn)頭含笑:“見過!見過!”玄清真人還不忘給出一番贊美:“妙意師太真是教的一手好徒,瞧這一個一個的嘴甜,有禮!”
妙意師太回笑道:“哪里,哪里!”忽地眼色一變,轉(zhuǎn)身對其中一名女弟子問道:“你小師弟呢?怎么不見他來拜見兩位掌門?”
那女弟子躬身一禮,回道:“十六師弟自從古緣派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似是有心事一般,我們師兄姐弟們問他,他也不理。
這會兒呀,也指不定在哪根大樹下面吹風(fēng)受氣呢。”
妙意師太倒沒有怪這位十六師弟私自脫群,只是輕聲責(zé)備了句:“胡鬧,有事也不能讓為師知道么?”
突聽一名男弟子說道:“十六師弟就這樣,平時冷冰冰地,也不愛搭理人,莫非這跟他姓冷有關(guān)?”
說話的正是大弟子楚白虹,他平日里最看不慣這個入門最晚,卻悟性極高,深討師傅歡喜的十六師弟。故而總仗著大師兄的身份處處針對于他。
妙意師太斜眼瞥了他一眼,心中微怒,輕喝一聲:“胡說什么,還不快去找。”
大弟子楚白虹當(dāng)眾挨了師傅訓(xùn)斥,便低下頭去癟了癟嘴,轉(zhuǎn)身朝樹蔭里退去,臨身樹林時還不忘一番抱怨:“師傅真是偏心,對小師弟比對誰都好……”
他雖抱怨不斷,但已鉆進(jìn)樹林?jǐn)?shù)十步之遠(yuǎn),秋風(fēng)瑟瑟里,師太自然是聽不見了。
妙意師太隨即向玄清真人施了一禮,笑道:“童言無忌,還請真人莫要見怪。”
她雖笑臉待人,心里卻是對古緣派一百個責(zé)怪。
玄清真人正欲詢問緣由,忽聽一聲清亮佛號入耳:“阿彌陀佛,貧僧慧智見過諸位俠士!”
妙意師太當(dāng)先搶出:“原來是古禪寺方丈大師和兩位高僧到了,真是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她這作態(tài),倒還真把自己當(dāng)作廬山之主,正道之首了。
隨聲望去,只見一位莫約三十出頭,身披紫羅袈裟,右手持杖,左掌向右指尖頂顎施施然行禮的光頭俊和尚,正是那古禪寺慧字輩年輕輕娃娃師叔祖慧智禪師——古禪寺年紀(jì)最小,輩分最高,佛法無邊,禪功最深,是當(dāng)代古禪寺最有資格坐上方丈一職的禪師。
在那些高人面前,他就是一年輕娃娃。
娃娃方丈左右各伴一名白須惹眼,身彼淺紅袈裟的老僧,身后不緊不慢地還跟著七八個灰衣小僧。
就這么一茬功夫,平平靜靜的廬山立時起了生色。
山外幾度夕陽紅——也再沒了秋風(fēng)逝后的蕭索凄涼之感。
就著夕陽西下的最后一線光芒,廬山之巔堆起了堆堆篝火續(xù)銜光明。
妙意師太蹲在篝火前,就等著人齊發(fā)餅,天黑賞月。
她忽地悠悠抬起頭來,望著天邊即逝的夕陽,說道:“夕陽將逝,皓月將臨。眼下就差天……”
‘地樓’兩字還未說出,忽聽遠(yuǎn)遠(yuǎn)傳來高亢的男子之聲:“讓各位久候了,歸海天來也!”
眾人“啊!”地一聲叫道:“天地樓樓主終于到了!”
聲音還未散盡,只見遠(yuǎn)處那人人影閃動,在葉尖幾個起落,眨眼之間便己落足篝火前,隨身夾帶的氣流吹得火苗晃動,火星亂濺。
來人正是天地樓樓主歸海天,他身高體龐,雙眉斜挑,眉宇間透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霸氣。不久身后跟的幾個門人也已趕到。
歸海天施施然走入人叢,向古禪寺、九華山、道玄、古緣四位派掌門行了一禮,笑道:“歸某天黑之前趕來,沒有失約吧?”
妙意師太搖頭道:“無妨,明日才是舉行五派同盟大會之期,樓主便是三更來,那也不算失約,只是要錯過一些美味吃食而已。”
“哦?”
歸海天聞聲說道:“不知師太準(zhǔn)備了什么美味吃食?”
妙意師太拂塵一拂,幾名弟子會意,頓時從山洞抬出幾個竹筐。
筐上蓋著白布難以看清是什么吃食,只得聞到香氣撲鼻,惹得眾人饞意綿綿,口水吞得咕嚕咕嚕直響。
妙意師太揭起竹筐上的白布,向眾人說道:“大家還未進(jìn)過晚餐吧?
恰好今晚中秋佳節(jié),大家不妨嘗嘗鄙派秘制的月餅!”
眾人接過道玄宗弟子們分發(fā)的月餅,就著山中清泉,一口月餅,一口清泉,吃得那叫一個心情愉悅,贊不絕口。
吃喝之間,不知不覺黑夜已至,天空現(xiàn)出一輪圓月,皎白似非夜,千峰同色無纖塵。
眾人昂然仰頭,共賞明月。
肚里裝有幾年墨水的不免雅興勃發(fā),吟詩作賦,以示文采。
這時擠在人群中的凌婉婷見眾人心無旁騖——不是吟詩,就是賞月,待到三炷香后,仍是意猶未盡。
便忍不住指著前方數(shù)十步之遠(yuǎn)一人的后背,向白墨涵問道:“這人就是你昔日的師傅,你要不要去和他相認(rèn)?”
白墨涵正欲回答,忽得山風(fēng)大作,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黃葉紛飛。
接著便是烏云蓋天,月光暗淡,眼見著皎白月光慢慢變得猩紅如血。
那原本皎白神圣的月亮竟然變成了一輪血月,映著烏云,散發(fā)出恐怖詭異的氣息,當(dāng)真百年難見。
望著恐怖詭異的血月,突聽有人尖聲叫道:“天啊……月亮居然變成血紅色了……”
“這……這是……傳說中的血月?”
“是……是血月,傳說中的血月真的現(xiàn)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