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景:
“謝恩人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仗義相救,小女怕是早就落入賊人之手了。請受老夫一拜。”怪人面前,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單膝跪地,恭敬地道。
“客氣了,雖然這小姑娘沒少給我惹事,但也算是她命長,否則的話我也沒有那個閑心去救他?!惫秩说氐?,似乎眼前的人并不能喚起他多少情緒。
“雖然對于你來說是小事一樁,但是對于我們耶魯皇室來說卻意義非同。耶魯皇室不同于其他帝國,一直都是一代單傳,到我這一代正好是第十二代,其中每一代都只孕育有一女或一子。所以小女相當于我們整個耶魯國的希望。”男子執拗的話讓怪人也有些側目。
“那是因為其他帝皇后宮佳麗三千之巨,開枝散葉又有何愁?”怪人奇怪地道。
“不是這個原因,從先祖開始,便一直是這個情況,我們也曾試過其他辦法,但是都沒用。據我先祖留下來的祖訓道,這是之前部落留下的詛咒,只要族中哪一脈當上帝王,其子女只有一脈單傳,而只要中間一代夭折,便是一支血脈流盡祖血。“男子搖了搖頭,苦笑道。
“我就說,就是皇室女子也沒有如此刁蠻的,原來是這樣……?!惫秩巳粲兴嫉氐?。
“喂,木頭你說誰刁蠻?現在我可不懼你,你再說一遍試試?”聞言,在旁的黑衣女子立馬翻臉了。之前在沙漠之中她是有求于他,現在沒必要在受他的氣了。
“你是說你身旁的這些人能護你周全?”怪人譏笑道,如同看見一只想要撼大樹的蜉蝣。
“你可以試試?!迸俞樹h相對道。
“你確定?”怪人聽聞之后,雙眼一點歷芒閃過,他平生最恨這種卸磨殺驢的人,瞬間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氣從怪人體中傾斜而出,似乎下一秒,面前的這些人便會成為地下躺著的尸體。
“夠了,華業,將公主帶下去。”正當怪人欲爆發之際,男子的一身厲喝直接打斷女子正欲開口說的話。
“可是,父王……?!迸勇勓裕行┮馔獾乜粗凶樱姆磻龊趿怂囊饬?。
“我說夠了,你沒聽見嗎?”男子并沒有看女子一眼,反而皺著眉頭對旁邊的一個護衛道,“華業,你是嫌現在的生活太安逸,準備去邊境歷練一番是嗎?”
“屬下知錯了?!蹦鞘绦l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打了一個寒戰,隨即立馬單膝跪地,對男子拱了拱手,接著便帶著頗有不甘神色的女子離開了大殿。
男子接著轉身對著怪人道,“恩人,正是因為血脈的原因,所以對小女缺乏管教,希望恩人大人有大量,繞過她這一回?!?
聞言,怪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男子,出乎男子意外地點了點頭。隨后怪人未說一句,便轉身欲走。送女子來耶魯國只是他順路而已,如果不是這女子熟悉這耶魯國的環境,幫他免了不少麻煩,他也不會帶著她,更不會送她來耶魯皇城。
“恩人留步……。”男子見此,眼睛一轉,隨即道,“我觀恩公的身體有恙,不如在此地多逗留幾天,不僅可以修養一下身體,還可以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以報恩公救小女之恩。”
“我身體怎么回事我自己清楚,不勞煩閣下擔心了。我還要趕路,就不奉陪了?!闭f罷,便邁開了步伐嗎,這碩大空曠的皇宮竟然回蕩著怪人鏗鏘的步伐,他的每一步都猶如擊在男子心頭,讓男子勃然變色。
“等一下,恩公,出了皇城往再往北走,需要走數百里才能到達一處有人煙的地方,其間一片荒野,寸草不生,恩公沒有地方補充水源等必要物資,而往西往東的情況也差不多,所以我不愿恩公陷入絕地之類,還望恩公好生思索?!蹦凶有睦镆膊恢罏槭裁?,只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留下這怪人會給整個耶魯國帶來好處。
聞言,怪人略微思索一番,便應了下來,看來北域的復雜超過了他的想象,這次休整得順便了解一下整個北域的環境。
林楓發現,接下來很長的時間都是描繪這怪人在耶魯國的瑣碎,如怪人的一些生活起居,但是讓林楓覺得畫風突變的便是整幅壁畫都洋溢著溫暖的色彩,因為每幅畫中不只有怪人,還有揭開面紗的公主。盡管是畫中,但林楓仍然能夠感覺公主的美有些令人窒息。
而接下來的畫很多都是公主撫琴怪人在旁傾聽,抑或公主沏茶,怪人在旁飲茶,雖然每幅畫都相差無幾,但是卻明顯可以分辨兩人的神情也都發生了改變。怪人的目光不再冷漠,而公主的眼神中也再也沒有自傲之色,林楓透過畫面,仍然能夠感覺到每當兩人對視時,眼中洋溢著的幸福眼神絲毫不作假。
林楓有一種猜想,這壁畫應該便是畫中女子所畫,否則她不會將這些細節描寫地如此清楚。但當林楓繼續往下看時,卻發現后面的壁畫的風格再一次變化,這一次執筆之人的壁畫能力似乎非常差,一張壁畫所能展現的東西極為有限,似乎為初學者所做。
林楓只能靠著一些簡單的畫進行猜測:兩人日久生情,但是耶魯國皇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外姓人想迎娶公主,必須親自殺死五頭沙蝎,并取它們的蟄針作為聘禮。而沙蝎是只存在耶魯國附近的稀有毒物,在這茫茫沙海之中尋找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無異于大海撈針,而且這沙蝎的毒性異常兇猛,被蟄一下,就如被下了閻王帖一般,無可救藥。
而怪人為了兩人的約定,便出發在這茫茫沙海中尋找目標的蹤影,卻不料這一尋找就是整整一年。而一年后,待怪人帶著蟄針回到耶魯國舊地時,卻發現這里除了一些胡楊樹以外,再無皇城一點蹤跡,似乎整個皇城都在這短短一年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失落的怪人沿著昔日的皇城查了一個遍,最后在一棵巨大的胡楊樹內部發現了這個通道,也發現了這下面的壁畫。而最后一幅畫便是這男子作畫的情景,至此,走廊便已經走到了盡頭,而前面便是一面石壁,再也沒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