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很抱歉再次將你召喚出來了,雖然這么說,但這場圣杯戰爭我還會繼續麻煩你。”
“士郎不必如此,就如召喚的口令所說,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的劍始終與你同在。”
縱然兩人早已熟識,早已重復過數次這樣的召喚,但再見面時,他們還是自然而然地進行著如同初遇的問候。
“那就好,現在時間比較緊迫,有的事,我之后再向你解釋。”衛宮士郎抬起右手:“我以令咒下令!”
“誒!?”
“saber,立刻前往艾因茲貝倫城,以最快的速度將伊莉雅帶回這里!”
暗光閃過,令咒生效!
浩蕩的魔力在saber周圍涌出,saber雖然感到有些突然,但還是第一時間接受了令咒的命令。
風王結界展開,巨大的狂風頓時盈滿了整個倉庫,saber已經飛出了倉庫。她的身影轉瞬即逝,其速度瞬間超越了狂風——這不是風王結界帶來的速度,而是攜帶了令咒的效果加持。
不到五秒,saber已經跨越冬之城外森林的結界,到達艾因茲貝倫城內。
隨著令咒的指引,她立刻在城堡中找到了伊莉雅。伊莉雅躺在床上沉睡,雖然是小女孩的身軀,但saber莫名感到一種圣潔,她不禁回想起記憶中的另一個人。
伊莉雅身旁沒有任何人。整個城堡是空的。
她雖不知道衛宮士郎口中的“時間緊迫”的原因,但還是快速抱起伊莉雅。正當她要離開時——
嘭——
飛舞的黑暗出現在空中,而其后方的石墻隨之破碎,其突破城墻的速度之快,即使是saber也感到一絲恐懼。下一刻,安哥拉曼紐就已經突進到saber身前一步之遙!
漆黑的短匕包裹著濃重的魔力刺向正對著saber刺出,saber一只手護住伊莉雅,另一只手以絕對的迅速抬起無形之劍,將匕首彈開。
黑影在saber四周出現!黑影從房間的四面八方浸入,快速爬向saber,而空中那個人形的黑影再次突進,四把短匕顯形,它的四肢猶如蜘蛛一般握住匕首,飛速旋轉著割向saber的面部!
”不好,不可久留。”saber疾速后退,整個房間的惡意在急速上漲,這種感覺讓saber感到反胃與厭惡。
“風王結界!”
迅猛的狂風以saber為中心爆開,這是防守,也是離開的手段,這股狂風的力量之大,一瞬間就將這個房間從內部瓦解,磚石飛散。整個城堡的中部出現了一個空洞,使得城堡也搖晃起來,發出劇烈的轟鳴。而黑影也被這狂風震散。
Saber乘風而起,她一只手將伊莉雅抱在懷中,另一只手用圣劍操控著風王結界,在令咒的作用下,她轉瞬間就突破了黑影的包圍。
“Sa——ber。”
她已經飛到天空中,下方的城堡盤旋著黑影。
這時遠方的空中出現了金光,兩把金色的寶具憑空出現,突然從斜前方的空中疾射向saber。
“——吉爾伽美什!”
Saber飛快地操控風王結界轉向,與箭矢擦肩而過。她沒有與其糾纏,憑借令咒的加持, saber以無法被追上的絕對迅速擺脫了安哥拉曼紐和吉爾伽美什,帶著伊莉雅逃離冬之城堡。
*
衛宮士郎想起了上一次重啟,那次因為自己的猶豫導致伊莉雅被破壞的那次重啟,恍若隔世。
他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有些無法相信,自己憑借自己的固有結界,完成了時間的倒流。
但那確實是自己完成的,那確實是自己的心像,自己因為對重新來過的極度的渴望鑄造的結界。他只是覺得,“固有結界”這種東西,自己竟然能在短短十幾天內習得,并明白其中的奧義,這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感覺難以置信么?說實話我也這么覺得,如果說是由于接觸到‘前世’的自己而意外獲得了知識與記憶,可以說得通,不過你的結界與archer的結界差距甚大,這就不禁有些讓人費解了。”
衛宮士郎聽見聲音,只從他體內傳來的、那個男人的聲音。archer。
“你這家伙……你到底是什么東西。”衛宮皺眉。
“我也很奇怪為什么我會在這里,為什么我的意識會跟著衛宮士郎移動,我現在有些明白了,你可以假裝無知,但你內心其實也是知道的。”那個聲音依舊冷漠。
“你……”
“衛宮士郎的身軀已經越來越接近名為“衛宮”的英靈的存在,于是我出現了。這么說也許顯得愚蠢,不過我大概就是你的身體不斷逼近的那個家伙的意志。”
衛宮士郎在倉庫門口站著,抬頭望天。他不想再聽體內這個家伙講話了,這家伙總是用那最令人厭惡的聲音說教,而衛宮士郎卻還不得不承認那家伙說的是對的。他越來越感覺那家伙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他自身,或者自身的某種變形。
他現在不想管這個家伙,想跳過這個問題,只等saber歸來。
上一次,他讓saber去拯救遠坂,使用了兩個令咒,這一次他只使用了一個,他希望這沒有為saber造成困難。
遠方的天邊劃過金色的弧線,saber轉眼就降臨到衛宮士郎面前。
*
“saber。”衛宮士郎迎上去。
“士郎,伊莉雅我帶回來了。”saber抱著伊莉雅,伊莉雅依舊在沉睡,沉睡不醒。
“辛苦了,saber沒受傷吧。”
“沒有,我去的時候正好遇到安哥拉曼紐和吉爾伽美什,要是再晚一些很可能伊莉雅就被奪走了,多虧有士郎的令咒,我才這么快從艾因茲貝倫城回來。”
“那就好,”衛宮士郎接過伊莉雅,把他抱在懷中,“安哥拉曼紐追過來嗎?”
“我沒注意,但我在令咒的加持下移動得非常快,它應該來不及追蹤。士郎是在擔心它么?”
衛宮士郎點頭:“如果我沒猜錯,安哥拉曼紐是希望直接破壞圣杯,讓這場圣杯戰爭結束,這個城市的人都被它全部吸收了,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大概就等著破繭而出了吧。”
saber愣了一下:“什么,這個城市的人……都被它吸收了?”
saber這么一問,衛宮士郎也一怔。
“是的,saber,之前零觀大哥和藤村老師消失的時候我就感覺大概是這樣,被安哥拉曼紐殺掉的人,在下一次重啟時都是無法重生的,而在上次圣杯戰爭最后,saber你也看到了,”衛宮士郎低頭攥拳,“那些黑影在城市中屠殺,但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我知道被安格拉曼紐殺掉的人無法重生……這不是士郎的錯……”saber有些想安慰衛宮士郎,但她依然對這個事實有些驚愕,“那個,士郎,但你確定了么?現在這個城市的所有人……都沒有重生么?”
“是的,saber,現在的冬木市只是一座空城了,唯一存活的人大概只有我,saber,遠坂,還有言峰那家伙。”
“凜……士郎這么快就已經確認過了么?”saber對衛宮士郎的篤定感到有些疑惑。她前往艾因茲貝倫城救回伊莉雅,這前后也就不過兩分鐘。
衛宮士郎沉默了兩秒。
“是的,我確認過了。”
“……好的,明白了。”
衛宮士郎點頭。
衛宮士郎這才發現一點:saber擁有之前幾次重啟的記憶,但對于上一次,就是之前從第一日開始的那次重啟是毫無印象的。衛宮士郎上一次也花了一些時間來向saber闡明情況,但顯然她現在什么都不知道。
哪些是自己知道saber不知道的,哪些是saber知道的,衛宮士郎有些搞混了。
“喂,我從避劍回廊倒退回第一日,難道只有我一人擁有上次的記憶么?”他在心中問。
“你覺得呢?衛宮士郎?”
這反問的語氣讓衛宮士郎很不爽,但還是讓他明白了情況。
似乎也應該是如此。
“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士郎?保護伊莉雅么?”saber問。
“不,我們先離開這里,安哥拉曼紐想要破壞圣杯,但對我們來說圣杯是我們唯一的機會。Saber,你記得我給你說過,這個圣杯是沒有被污染過的純潔圣杯吧。”
“嗯。”
衛宮士郎突然抬起左手,他手背上刻著三道黑色的疤痕:“我以令咒下令,安哥拉曼紐,你無法追蹤到衛宮士郎和圣杯的位置。”
Saber注意到衛宮士郎說的是“圣杯”,而不是“伊莉雅”。
一道令咒化作黑色的灰,從衛宮士郎的手背飄散了。
衛宮士郎望著懷中的伊莉雅,繼續對saber說道:“……正面作戰我們少有勝算,我們要趕在安哥拉曼紐和吉爾伽美什找到之前,讓圣杯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