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衛宮士郎和saber來到了冬木市西側的邊界。
這里到處都是荒草,少有建筑物,沒有人煙,只是時不時在遠處那條馬路上會飛馳過一輛轎車,發出一瞬間的“嗚”的聲音,然后迅速減小。
具衛宮士郎所知,冬木市西邊是一片荒郊,距離最近的城市還有不短的路程,步行的話,幾天幾夜都走不到,因此兩座城市之間只有一條高速路相連。
沿著馬路向冬木市的邊界方向走,衛宮士郎看見了一個簡單的站臺,上方一個不大的牌子寫著:冬木市。來往的車輛在站口停下,進行簡單的手續的辦理。
衛宮士郎知道走出那個站口就是離開了冬木市。他站在不遠處,觀察著站口,很長一段時間。
“士郎,不過去嗎?”saber道。
衛宮士郎沉默片刻。
“saber,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站口一直都只是有車出去,但沒有車或人進來。”
“……你這么說……的確是如此。”
“saber就先守在這里吧,我過去看一下。”
“好的。”
衛宮士郎到了站臺處。看見站臺的亭中的工作人員。他們負責給來往的車輛查驗身份和辦理手續。由于車輛并不多,一些亭中的人員都顯得很輕松,無所事事的樣子。
衛宮敲了敲玻璃。
“哦,小朋友?有什么事么?”一個大叔探出脖子。
“嗯……沒什么,我就想問一問,大叔你在最近工作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么奇怪的事?”衛宮問。
“奇怪的事?沒有啊。”大叔撓撓頭,“每天就混……不是,小朋友你具體是想說什么事情啊?”
“大叔,是不是最近來往的車輛都只有出城的,卻沒有進城的?”衛宮士郎直截了當地說。
“咦?為什么這么說?經常有進城的啊,這不來了一輛嘛。”說著,果然,一輛面包車從外面緩緩駛了進來,“小朋友麻煩你到一邊去點,我要工作了。”
衛宮士郎感覺瞬間被打臉,他愣愣地注視著進城的那輛面包車,感覺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泡湯了。
怎么會……我剛剛觀察了十分鐘都沒有一輛,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了……難道說安哥拉曼紐并沒有封鎖冬木市這個地域么?衛宮想到。
“那……打擾了。”衛宮悻悻地走開。
他本來想往回走找saber,但一轉念,決定先一個人出城看看。
他一個人走出冬木市的站口,市外一如既往的安靜荒涼,只有一條馬路一直向前延伸。
衛宮士郎沿著馬路,繼續向前方走著。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后方冬木市的站臺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下一條馬路,前后筆直。此外,沒有什么發現。
突然,衛宮士郎感覺眼前景象一晃。
自己的精神也隨之一恍。
再一定神,周圍的景色似乎并沒什么變化。不過剛走幾步,衛宮士郎就看見,在道路的遠方,出現了一個站口。
衛宮士郎的心跳漏了幾拍,他知道這短短十幾分鐘是絕不可能走到下一座城市的。
他迫切地靠近,仰望。
寬闊的站口上方寫著三個大字:冬木市。
數小時前。
archer在第四日一早就離開了柳洞寺。
他沒有通知遠坂凜,他想要是按照那個大小姐的性格,肯定死活不會讓他一個人去。索性干脆自己離開。反正要是出現問題遠坂凜是會用令咒的。
archer作為英靈,和其他servant一樣,在圣杯戰爭再一次重啟之后,并沒有完整的記憶。
這種明知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但自己卻無法掌握的感覺,讓archer有些惱怒。但他很快平復自己的情緒,冷靜地對現在的情形進行了思索。
這又是一次重啟。時間倒流的重啟。
但卻不是完全的時光倒流,因為還有斷斷續續的記憶保存。
他認為,這絕不會是圣杯戰爭的正常進程。
也就是說,這次重啟是有人刻意為之的,這個人本想完全刪掉所有人重啟的記憶,卻無法完全做到。archer這樣想到。
這個重啟是魔法的結果。archer能夠確定。世間一切超自然的現象大都是魔法的結果,即使圣杯也不例外——archer對于圣杯實現愿望的本質,還是有些許的了解。
問題就是,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魔法陣,能夠達成接近于時光倒流的結果。
即使是小范圍的對于時間的干擾,它所需要的魔力量也是巨大的。archer曾經嘗試過有關時間的魔法,因此他很了解這一點。
更不要說,全世界。
archer不相信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時光倒流。
這次的重啟,一定有一個邊界。
在自己心中確定了這一點后,archer便下了決定。要馬上找到這個邊界。也許抵達了那里,許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他并不是怕遠坂會拖他的后腿,遠坂是一流的魔術師,這他的確是承認的。不過,他只是害怕,在那個邊界,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
archer到達冬木市外圍的時候,太陽剛剛西斜。他一直向外行進,雖然知道遠離冬木市對自己servant的能力會有所削弱,但還是沒有停下。
很快,他找到了那個“界”。
那個地點,就在冬木市外圍不遠處。
在archer走過那一點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周圍景象的變幻,以及一種力量在試圖影響自己的記憶。
但對于archer,那股力量并沒有成功。下一瞬間,周圍的景象又清晰了。
對于普通人來說,剛才和現在的景象看不出什么差別,但archer擁有常人無法達到的觀察力。
周圍的確改變了。這里,和剛才完全不是一個地方。只是一個十分近似的兩個不同地點。
那么,這里是……
archer緩慢后退幾步,如他所料,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地模糊。然后,切換回了之前那個地點。
片刻的思索。
原來是這樣。archer明白了。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前方那個地點是哪里。
將兩個空間中不同地點連接起來的空間魔法。
那個施法者,用這樣的方法,將整個冬木市變成了一個封閉的城市。打造了一個小型的時間結界。
archer又來回走了幾次,確定了那個邊界確切的地點。
archer并不覺得這個結界有什么了不起。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想嘗試自己將它打破。
畢竟,他的生前,也是一名魔術師。
極快的咒語從archer的口中念出,archer周圍的空間出現了短暫的波動,但是很快就恢復了。
他又嘗試了幾個咒語,都是簡單的“破解魔術”,依舊沒有什么用。
看到這樣的結果,archer無奈搖搖頭。心想看來魔術的確不是我的專長。
他轉身,決定離開。
就在這時,“邊界”處的空間出現了波動。
archer震驚地轉過頭,感到空間的波動愈加劇烈,然后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口。
archer死死地盯著那個裂口,看著它逐漸擴大,他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破解魔術造成的。
裂口在擴大到一人高的時候,停了下來。一切的振動也停止了。
裂口中的空間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年輕的女子。黑色的短發,黑色的眸子,一身白色和服。相貌不算驚艷,干凈而普通,有幾分秀麗。
她從裂口中走出來,像是沒有看見archer,很隨便地向四周掃視,就像是在旅游。
“喲,”她說道,“沒想到真的是一個結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