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縝王，你們先談，止兒便先回宮殿了。”

說罷，洛天動作機械的揮手，在地上畫了一個陣法，陣法啟動，黑氣纏繞，便瞬間移了方位。

一陣恍惚過后，云止便到了自家宮殿前殿。

身旁的洛天如木偶般，立在原處，未開口，也未有所動作。

似乎在等待云止的命令。

“本宮到了，你回去向皇兄復命吧。”

洛天脖頸微動，發出“嗑磕……”的聲響，微微垂首，高挺的鼻梁下，蒼白的薄唇微動。

“屬下——遵命。”

片刻后，一陣黑風拂過，洛天便不見了身影。

云止只是察覺他的動作僵硬，正覺怪異，便聞見一股氣味淡淡縈繞，殘留空中揮之不去。

云止微皺秀眉，這氣味她并不陌生。

是血腥味。

并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那便是——

那位暗衛。

云止不解，心中萬般思緒，皇兄貴為妖皇，又怎會突然換了暗衛，且是一位如此兇煞的暗衛。

又抬腳走了數十步，濕滑的臺階閃著瑩白的雪色，不遠處，依稀可以看見兩扇黛青色厚重木門緊掩著，約莫兩杖寬度，被蔓延的藤條遮擋了些許，高莪的圍墻上投射從樹葉間撒下來的碎汞，天地間氤氳起了蒙蒙霧氣，一座寬宏闊大的宮殿竟生生像坐落在云端。

這霧氣像是云止心頭的繁雜一般，揮之不去。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方才洛天的舉止，那般僵硬的動作，還有那毛骨悚然的聲響，不像是普通暗衛，倒更像是傀儡。

厚重的木門，隨著云止的腳步，漸漸敞開，大雪紛紛吹進寬闊的大殿，看著空曠的內室。

云止心中忽然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血腥氣——

行動僵硬——

攝魂術！

云止將所有的聯系在一起，便覺得此情況，有些熟悉，忽而想起曾聽聞往生長老提起過。

在三界之間，有一種禁術，挖心止血，可毀其神識，形同傀儡，任由操控。

此術本上古之時，由冥界傳出，后傳入人界，妖界。

攝魂術在人界帝王之家廣為其用，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人界的帝王，便大肆培養傀儡，作為他們的暗中勢力，操縱他們的江山，也因為人的壽命極短，翻不起風浪，所以人界培養傀儡一事，妖界與冥界才未插手。

被封為禁術，便是因為此術若是廣泛而用，會擾亂三界，天下混沌。

攝魂術，對雙方危害極大，也得此，為何人界的皇帝總是想要煉丹補氣，妄想長生不老，因為飼養傀儡，他們的氣血虧空，也因此病氣入體，命不長矣。

難道——

皇兄在飼養傀儡，方才洛天的模樣，與往生長老所描繪一般，無所差異。

若說最后云止不敢斷然下決定之處，便在于，傀儡的眼，與尋常無異，但瞳孔深處，卻猩紅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