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

原來自己果真猜得沒錯，在人界歷劫之事，所遭遇的那場劫難，是古已有人為之。

只是云止不曾想到，素顏竟然從那般早便開始針對自己，針對鶴族。

“是我，又如何？公主殿下那般模樣，可比如今瞧著要暢快的多。”

陸君帛在一旁也聽懂了些，理解了大概。

“她在人界傷了你？”

陸君帛轉身，劍眉如墨，青絲飄揚，與云止的漸漸交纏在一起。

云止不知他是何意，只輕輕的點頭。

陸君帛轉頭，留下背影給云止，嗓音低沉，比方才還要冷漠幾分。

“雖不知蘇小姐與本王的王妃在人界發生何事，不過既然蘇小姐當著本王的面提及此事，那本王便不得不管。”

蘇顏緊緊捂住右臂，身影踉蹌幾步，說不清是痛意還是畏懼。

身后的雪又開始紛紛飄落，蘇顏手臂上的傷口顯然無法抵擋寒意，刺入骨髓。

卻又畏懼陸君帛的氣場，曾經的冷面戰王，蘇顏還是從心底畏懼。

只是縝王不是私下同爹爹走的很近，為何現如今卻是維護起了云止。

“縝王這是何意?是要替她討回公道嗎？”蘇顏竭力咬牙，“縝王莫要忘了，我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若在清芷殿有何差池……縝王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吧?”

“蘇小姐今日大鬧清芷殿，本王不過是替蘇相管教他的女兒，蘇相感激本王還來不及。”

說罷。

云止只覺空氣突然低悶，大雪紛紛揚揚灑進長廊，幔帳飛舞。

陸君帛垂下的手，緩緩轉動，操縱著還攀附在蘇顏身上的妖火，幽藍的火光瞬間又恢復生機一般。

肆意的啃噬蘇顏右臂的血肉，翻滾出的鮮紅，被冰藍色的火焰蠶食，血液滴落至地，帶著濃濃的血腥之氣。

“啊！——”

終于抵不住蝕骨的疼痛，蘇顏已然失去理智，紅衣依舊完好，只是那水落暗紋布料下，右臂的血肉已無完好之處。

終于蘇顏跌倒在地，全然不顧形象，在地上翻滾，臉色蒼白至極，與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此刻，云止立在一旁，看著蘇顏，滿地翻滾，地上鮮血遍布，發釵散落一地，墨發凌亂。

空氣中只有寒風之聲，夾雜著蘇顏的嘶吼，回蕩在清芷殿上空。

這般場景，讓云止又想起了曾經在人界大殿上的場景，自己也是如此模樣。

不過，有些不同的是。

那日，大殿上一干重臣，神色冷漠，長著人的模樣，卻要比地獄的厲鬼，更加可怕。

一旁——

蘇絮的結界漸漸失去效力。

方才目睹一切的蘇絮，拼勁全力打破了結界，這才恢復結界的禁錮。

“卿卿——你沒事吧？”

剛一沖破結界，便跑到云止身邊，方才他看到云止吐了血，在結界里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蘇絮第一次這般覺得自己無用。

腦海里已經顧不上其他，伸手便想要拉過云止，檢查她的傷勢。

手剛抬起，還未觸碰到云止的衣角。

便被一只大掌拍開，對上陸君帛凌冽的雙眼。

云止夾在中間，只是覺得空氣稀薄，氣場壓抑，喘不過氣。

“還請蘇公子，注意言行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