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將文龍和白灼風出了相府后，便兵分兩路，白灼風到了聽雨茶樓，而將文龍則去了流珠的唯一的親娘舅家。

將文龍行了一禮后開口道

“一家五口無一生還”

“怎么死的”

“五毒散，就離屋子里的老鼠都死光了。”

流珠雙親以亡，還有一個十歲的弟弟寄宿在娘舅家。

所以流珠一半的月俸都會交給舅母用于弟弟的日常支出，三年來月月如此。

“可看的出門路？”白灼風問

將文龍搖搖頭“這五毒散是化在油蠟中燃起來的，是使用五毒散慣用的招數。”

說著將文龍一抖衣袖從一面抖出一包東西，是燒盡的油蠟和一些兩張五百里兩的銀票和一些碎銀。

將文龍沒成為白灼風的護衛前曾是衙門辦案的衙役，收集證據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白灼風瞧著桌子上東西。

混合過五毒散燒過的油蠟呈青紫色，但味道并不明顯，尤其是普通百姓更是聞不出什么異常。

但這銀票，卻充分說明了一切。

一旁將文龍的話并沒有停下來。

“流珠舅舅一家除死相奇慘外，我還在周圍鄰居中得知，流珠的弟弟起初在其舅舅家很受冷落，經常挨餓，但近一年卻有所改善，而且流珠的舅舅家還在西街街面上買下一間商鋪”

但凡京都里的商鋪，每年光高昂的租金都是一般百姓根本負擔不起的。

更別說一家五口只靠編燈籠為生。以流珠舅舅家的收入，這一輩子不吃不喝也只能兌下西街牌坊三尺地，這樣的人家怎能拿出幾百兩紋銀購置商鋪。

窮人暴富，銀子的出處很關鍵，大涼國早在建立之初就統一了貨幣，雖遍地流通的都是正大、光大、義大等三家銀號，但出手如此大方，出自官家銀號也不無可能。

想著，白灼風拾起銀票，可銀票的右上角卻印著幾個清晰的紅字正大銀號。

誅心結，刨尸，銀票，五毒散，這一連續的動作做的干凈利落，看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并且在暗處觀察相府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白灼風放下銀票，在他看來，能把所有的事做到天衣無縫的人并不存在，就連是師父都不能辦到天衣無縫，更別說是凡人。

所以事無巨細，但凡有一絲蛛絲馬跡都可能是抓住源頭的機會。

“流珠的房間可有發現”白灼風負手而立，眉宇之間的疲憊流露的一清二楚。

“一切正常”

“監視相府內外，一刻都不能放松，讓鷹組借助柳承修盡快找到流珠尸體”

“是”

將文龍欲走

“等等，這幾個人要重點監視”白灼風遞給將文龍一張草紙，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四個人的名字。

將文龍默默記下，將草紙丟進煮茶的銚子中燃盡。

將文龍退下之后，白灼風垂手，他走到茶案前彎腰拾起一本《天干地支》。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書間翻動著，銀鈴般輕快的笑在耳邊輕輕傳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卓清清，她穿著一身紫蓮薄紗裙，發上插著一只靈動的紅珠金葉頭花，坐在茶廳處的長椅上與好友暢談甚歡，悠然無憂的肆意笑著，而她手里就捧著一本不新不舊的《天干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