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著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那里的花是一個模樣，都在靜靜的生長；如果沒有靜謐的月光，怎會如此陰涼。”

凄涼的宮殿，月華靠著柱子，側著身子躺在屋檐之下，錦繡織段裹著纖細的柳腰，潔白纖細的雙腿，在清冷的月色下泛著異樣的光澤。

捏著一桿長柄的煙斗，她翹著腿，在微涼的夜色中吞云吐霧。

“大人。”黑風不知從哪里出現，向著眼前的月神行禮。

“呦，稀客啊，”月神坐起，端起身邊的明鏡：“那個老女人的烏鴉，來這里想做什么呢。”

“聽說主人最近，”黑風跪坐在草地上：“正在大人的合歡樹下紡線……”

“你想看看她，”月華照著鏡子，時不時瞥一眼眼前的黑風：“對嗎？”

“嗯。”

“喜歡她是不會有結果的。”

“我知道……”仍舊面無表情，黑風墨色的眼睛中沒有一點光亮：“可我不后悔。”

他行禮，默默接過月華遞來的鏡子。

鏡子里，是那個他所鐘愛的人，她正坐在草地上整理著線團，身旁，那三只雄鷹簇擁著她，將盤子里的東西一點點喂給她。

“不要忘了，”月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你所鐘愛的人，戴著三顆別人所贈的鉆戒。”

“我知道，”黑風愣一下，一顆顆淚珠從冷漠的眼睛中滑落：“她是神，我是妖；她是主，我是仆；她怎么可能會愛上我……”

月華平靜地吐出一口白煙，又望向眼前的黑風：“很高興你能意識到這一點。”

“我現在最后悔的，”黑風呆呆地望著鏡子中的少女：“是為什么在她婚禮的那天，我沒有那些人一樣，對她伸出手。”

“她沒有選擇那些人，”月華面無表情地著他，寶藍的眼中充滿嘲諷的意味：“當然也不會選擇你。”

“哪怕被拒絕，好歹也是嘗試過。”黑風將鏡子遞回，呆滯地望著前方：“現在什么都來不及了，即使后悔也沒有一點辦法。”

“嘖，”月華躺在地板上，冷漠的眼睛逐漸銳利起來：“小烏鴉可能還不知道吧，我、月華、就是創世神的大女兒。”

黑風怔住了：“抱、抱歉……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