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撕扯,風暴。
- 星城足球圈人文故事總會遇見你
- 天下蔻殤
- 18413字
- 2017-08-01 14:55:31
下班后,亨利便照著瑞雯的安排,來到了俏江南。瑞雯直接在門口等著亨利,亨利看到瑞雯,剛準備打招呼,瑞雯只是指了指玻璃后面的那一桌,亨利順著瑞雯指的方向看去,桌旁坐著的,正是安娜。
“你這是什么意思?”亨利轉身要走,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情。
“你給我站住。”瑞雯拉住了亨利。“這些日子你跟那個崔茜的事情,看把你搞成什么樣了。安娜跟雙方父母都說清楚了,你要是再不直面她的話,你們兩個就準備完婚把!”
亨利怔住了,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已經(jīng)把你和崔茜的事情跟安娜說了個大概。”瑞雯補充道。“我一個做姐姐的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你想和她在一起的話,就自己要直面安娜說清楚。”
“你先走,我跟著你。”亨利緩緩的擠出了一句話,現(xiàn)在的亨利,只是不知道,等下把事情說開了以后,姐姐這塊擋箭牌,還是否會為自己著想。
剛一坐定,安娜的眼睛,就直愣愣的看著亨利,面前這個讓她熟悉又陌生的人,帥氣的臉龐越來越模糊。原來,安娜已經(jīng)滿眼淚水。
“安娜,你別這樣,你一直在找亨利,他一直不肯出現(xiàn),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我剛才已經(jīng)跟你說了。現(xiàn)在讓他自己跟你說。”瑞雯安慰道。
而亨利,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他現(xiàn)在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安娜的身上。
“亨利,你要不要講,你倒是說話啊!”瑞雯拍了拍桌子。
“姐我問你個事。”亨利開口了,不過不是對著安娜,而是對瑞雯。“如果上次我跟你說她去株洲的事情都是她編造出來騙我的,你會怎么想。”
瑞雯瞪著亨利,空氣瞬間凝固了。三個人像是雕塑一般定在那里。
這些事情,瑞雯沒有跟安娜提起。作為安娜來說,不知道亨利究竟是在為什么事情想把自己撇開得這樣一干二凈。而亨利,現(xiàn)在的大腦里,早已是一團亂麻,只剩對一件事情的執(zhí)著,導致自己被蒙蔽了雙眼。
安娜哭得更厲害了,瑞雯先開了口:“亨利,你要搞清楚你今天來是要說什么。”瑞雯試圖讓亨利把重點給調(diào)整過來。
“姐,不是那個男的,是另外一個,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了。”亨利還是陷在情緒里,一個人念叨著。
“啪!”瑞雯一拍桌子,引得全場的客人都往他們這一桌投來目光。“亨利!你搞清楚!我是為了什么才會幫你,如果你的崔茜真的是對你沒有隱瞞,那天我說的你應該聽進去,現(xiàn)在你又跟我說這些!去你的圈子和那個崔茜吧!你說你傻不傻!看看你眼前的這個人!”瑞雯聲色俱厲的瞪著亨利,手指向了安娜。安娜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姐,我只想要她一句話,一句話而已,我。。。”亨利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
瑞雯憤怒的舉起了右手,差點扇到了亨利的臉上,這么多年的情誼,讓瑞雯把這一巴掌,重重的拍到了飯桌上。“那我就看她怎么把你玩死!”說完,瑞雯背起包直接走人了。
這個時候亨利才意識到,眼前的這一桌飯菜和身前的這個人。剛剛把目光落在安娜的身上,安娜起身一個人去了洗手間。
良久,安娜回到座位上,清秀的明星臉面無表情,只是眼睛有些紅腫,甚至布滿血絲,讓亨利覺得可怕。
“那個。安娜,吃點東西吧。”亨利率先開了口。
“哎。”安娜長嘆一口氣。“不吃了,亨利,送我回家吧,可以嗎。”
“那走吧。”亨利拿好東西,帶著安娜上了車。走過了一段很熟悉,但又很久沒有走過的路,一路上,兩人一個字都沒有說。
車子停在安娜小區(qū)門口,因為門庭外有保安戒嚴,亨利只能送到這里。安娜靜靜的往里面走去。
“安娜!”亨利叫住了她,“對不起!”說著,亨利像一個RB人一樣對著安娜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我只想去要一個答案!就一個答案!只要得到了這個答案,我可能會回來,也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安娜,太久了,久得已經(jīng)不是你想象得那個樣子了!”亨利幾乎是逐字逐句的將這句話喊了出來。
安娜在原地站住了,沒有回頭,只是抬起頭望著天空。一會兒,繼續(xù)往前走,消失在夜色中。
亨利轉身往回走,想起安娜剛才的樣子,也想著瑞雯拍桌子走人的樣子,然后滿腦子全都是崔茜和她說的那些話。感覺自己好像要瘋了,掏出手機發(fā)了一條朋友圈:“人間煉獄。”
晚上,瑞雯給亨利發(fā)來消息,告訴亨利今天下午態(tài)度是不對,但是太窩火了,無論亨利覺得安娜好不好,但是崔茜那邊亨利需要慎重的考慮。亨利只是把所有的事實和已知的事情跟瑞雯講述了一遍,并且表示明天歐冠決賽,他想再給崔茜一個機會。瑞雯看了亨利所有發(fā)過來的話,還是安慰了亨利幾句,自己卻關上手機,整夜都有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一早,亨利看到崔茜主隊的公眾號里發(fā)來了一段給主隊決賽加油的視頻,還沒起床的亨利,盯著視頻看了一分多鐘,一分五十秒的時候,果然出現(xiàn)了他以前看到過的那段視頻,崔茜半低著頭,為自己的主隊加油打氣。想都沒想,就把這段視頻轉發(fā)給了崔茜。在亨利關上視頻的那一刻,他沒想到,還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了視頻的后半段。
崔茜沒有回話,發(fā)來一張自己微博的截圖。她早就轉發(fā)了這個視頻,還配上了一個小鬼的表情。
“很燃啊,我也很期待決賽了。”亨利說道。以后你有微博還是可以@我。
“你都看過了,還要@什么。”崔茜回復了一句。
“當然了,我不是特指這一條。”
一早上,尷尬的對話。
亨利起身洗漱完畢后,搭配好了自己主隊的球衣,就算自己主隊沒有進決賽,那也不能在凱西面前輸了氣勢。亨利想著,便拿好了預訂的紅酒,驅車前往崔茜說的那家酒店。路上,崔茜又發(fā)來一條微博的截圖:“一般平胸都是仙女系的,而仙女一般是不和凡人談戀愛的,這說明你單身的理由很有可能是平胸。”
亨利完全沒有get到意思,而凱西只是想說明她已經(jīng)拍下了亨利主隊的兩件衣服,XS碼,擔心是否穿的進。
“好了,快過來吧。”決賽日,亨利只是擔心,自己有沒有安排好一切,而崔茜那邊,會怎樣為自己打開心結。等亨利一切準備妥當,崔茜也趕了過來,沒有穿球衣,還是一襲長裙,完全不像一個球迷的樣子。
剛進了房間,崔茜就一把把亨利抱住,讓亨利的心里,暫時覺得踏實了不少,亨利認為,崔茜今天一定會讓自己放下一切。索性就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這幾天過得好嗎?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崔茜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然后拿起亨利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前。
“來,亨利,你聽聽,你感受一下。”崔茜把亨利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我有沒有在騙你,我有沒有緊張。”
亨利一動沒動,也感受不到崔茜的心跳,看到崔茜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樣子,聽到她剛才說的話,只覺得自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好了。”亨利把手收了回來,“我也沒人可問,你一定要這樣說,我只能相信你。”亨利的內(nèi)心,在潛意識中幫助崔茜騙自己。
“誰說沒有人問,你可以問她呀。”崔茜說著,一邊把亨利的手慢慢的往下移動,一邊用另一只手脫去亨利的衣服,接著把亨利拉上了床。崔茜想著,只有這樣,才能打消亨利的疑慮。
亨利麻木了,還以為這次能和崔茜開開心心的,并且能夠要到崔茜的答案。一句話而已,一句話有那么難嗎?亨利心想著,你真的要我去問她?便用了一個交叉的體位,對著崔茜的特殊部位,認認真真的問了起來:“你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嗎?你真的是去了株洲方特嗎!”連亨利都覺得這個畫面,蠢得可以。
“是的。”崔茜自己答道。
“你別說話。”亨利仔仔細細一寸寸的看著,仿佛真的在等它的回答。
崔茜也不再說話了,只是張開嘴一口含住,她不希望亨利再這樣問下去了。
此時亨利心里只有一個詞匯:絕望。“行,我試試就知道了。”說著轉身,把他對答案的渴求和失望的情緒,全部發(fā)泄給了崔茜。
這一次,時間好像過得很慢,時間也好像很長很長。等兩人翻身坐起的時候,已經(jīng)到吃飯的時間了。
亨利帶著崔茜離開房間去吃了崔茜最愛的抹茶。太平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述說著這個城市的匆忙。崔茜不時的為一些小吃駐足,亨利也一路跟著崔茜吃過去。到了電影院,兩人還一直手牽著手,亨利像往常一樣一直拿捏著崔茜以前被菜刀誤傷過的小手指,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電影結束,若有所思的亨利終于在和崔茜返回酒店的路上開了口:“其實,你覺得要去周邊城市這種事情,自己有輛車不就好了嗎?為什么還要打黑車呢是吧。”
崔茜一聽,站住了,大街上,對著亨利吼了起來:“你還要提是吧!”惹得周邊的人都駐足觀看。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說再買輛車的事情。”亨利說著,半真半假。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嗎?不是說好了不提了嗎!這才過了兩天,你還提!”崔茜不依不饒的提高著分貝。“剛才你都怎么問我了,你怎么問它的!都那樣跟你做了你還過不去是嗎!”
亨利拉著崔茜的手,快步的往前走了幾步。“不是的,那不說車了,說那家連鎖酒店怎么樣?你說四個字的,你現(xiàn)在想起來了嗎?”
“錦江之星!”崔茜吼了一句。雖說也是情急之下,自己瞎編的。
“好。”亨利說著,其實已經(jīng)做足了功課的亨利馬上就反駁道。“整個株洲,只有一家錦江之星,而且在火車站旁邊,離方特很遠。”
“你又去查什么?你糾結什么?”崔茜目瞪口呆,只剩詭辯。“我是出來以后搜索的連鎖酒店怎么了,途中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到市中心才到。怎么了!”
“跟你前面說的可不一樣,你一號晚上對我說出門就找到了。現(xiàn)在又跟我說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才入住。還有,其實從方特的YL區(qū)到火車站無需一個小時。還有,既然都到了火車站了,為何當晚不直接乘車回長沙?”亨利一連串的發(fā)問,只是把自己推向絕望的深淵而已。
“還過不去是嗎!”崔茜完全編不下去了。只能通過怒吼來讓亨利停止。
聽到崔茜聲嘶力竭的聲音,亨利突然不想再去追求什么真相了。伸手捂住了崔茜的嘴,因為亨利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不說了不說了。回去吧。”
當晚,崔茜所支持的球隊順利奪冠了,他們兩個朋友圈里,一下子炸開了鍋。亨利所處的角色,本該高興的為身邊的崔茜慶祝,當亨利去倒?jié)M紅酒回到崔茜身邊的時候,崔茜的手機收到了木頭發(fā)來的紅包。一只手正在接紅酒杯的崔茜,完全沒有遮擋住此刻的手機屏幕,被亨利看了個清楚。
“這是誰?”亨利問道。其實亨利知道這個人是誰,跟他想的也一樣。
“不知道,奪冠了發(fā)紅包慶祝吧。”崔茜回復。
“還發(fā)的是私包哦。不領取嗎?”亨利說著,看到上面的記錄,崔茜主隊每進一個球,對方都給崔茜發(fā)來一個紅包,就像亨利的主隊每次贏球,崔茜都要求亨利給她發(fā)紅包一般。只是剛才兩人一直在床上,崔茜沒來得及領取。
“別管了。”崔茜趕緊把手機鎖屏,準備把手機收起來。
“不說點什么嗎?”如果是別人,亨利就這么算了,要知道,這是來自南昌的木頭。
崔茜還能說什么,如果自己不能在亨利面前表現(xiàn)得無所畏懼,就可能造成亨利拿著自己的手機去對質(zhì)的結果。轉手打開手機,當著亨利的面回復了一句:“在跟男朋友看球。有什么事嗎?”
結果對方回復過來一個驚恐的表情。這樣的對話,讓亨利覺得可笑。
“恩。”崔茜又回復了一句。便關上了手機。
“明白了。”木頭發(fā)來一句回復。
亨利舉杯,跟崔茜的杯子碰了一下,自己便一飲而盡。而崔茜端著杯子,雙目無神的看著被子直愣愣的發(fā)呆。紅酒一口也沒動。
“為什么,亨利,為什么你的事情沒辦好,卻要我對別人說這種話。”崔茜害怕的事情來了,此時此刻她還在想怎么解決。
“我的事情?我辦得透透的了,這是我和姐姐的聊天記錄,你看看吧。”說著便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了崔茜手上。
“不用了。”崔茜現(xiàn)在無心再看這些,只想著木頭那邊,該怎么解決。而亨利這邊,崔茜也不想輕易就失去。“只要以后能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那你可要跟我說實話啊。你答應了我沒有第二次。”亨利放下杯子,在崔茜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你!”崔茜剛要發(fā)怒,亨利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不說了。”實際上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清楚了的亨利,已經(jīng)做好了預案,都知道人是誰了,只要他們再沒有接觸不就好了嗎。說著亨利拿出自己的微信翻了翻木頭的朋友圈,原來他們在2016年木頭還在長沙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好友了。長沙足球圈子這么小,亨利真的無法理解崔茜是怎么想的。看到平日里都不給自己朋友圈點贊也基本沒有跟自己有互動的崔茜,一條條的追著木頭的朋友圈點贊,那一顆顆心也就像自己心里的一根根刺。后來調(diào)去南昌工作,現(xiàn)在在武漢的木頭,自己早就想到為何沒有去翻看一下。
果然,木頭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條消息:“我們贏了,但我一點都不開心,或許二者只能得其一,如果真是這樣,球隊加油!”亨利關上手機,他知道崔茜也看得見,到現(xiàn)在亨利還覺得,崔茜如果足夠聰明,會告訴他的。
而崔茜看了看手機,悶悶不樂的。想著過幾天就要跟單位的人去GZ的事情,讓亨利不要多想了。
只是后來兩個人的聯(lián)系,對兩個人來說,都成為了折磨。
已經(jīng)知道真相的亨利需要崔茜的一句話,而已經(jīng)把真相暴露出去的崔茜永遠都不愿意說出真相。崔茜知道,如果木頭這個人的名字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她不知道亨利會做些什么,甚至會讓自己失去所有,如果不能讓亨利打消疑慮,自己或許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而崔茜非常討厭要作出這樣的選擇。
崔茜只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只是不像詩里說的那樣“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回去以后,崔茜一直若有所思,吃飯的時候,崔茜甚至一度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鮮血直流。崔茜一邊拍了一張圖發(fā)給了亨利看,一邊打算孤注一擲的她又領取了木頭的紅包,告訴木頭是別人拿著她手機發(fā)的玩笑。甚至出動了她的閨密一起來圓謊,在亨利瘋了似的說崔茜笨蛋怎么這么不小心的同時,木頭這個單純的男孩。相信了。
七號,崔茜單位停電,她沒有告訴亨利,而是試探性的聯(lián)系了木頭,木頭上午驅車從武漢跑來長沙看崔茜,下午就出現(xiàn)在了崔茜面前,這讓崔茜大為驚喜。事實上到現(xiàn)在為止,崔茜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不那么平衡了。
而不明狀況的亨利,一直在幫助崔茜找組團去GZ的攻略,想讓崔茜在安排單位出行的時候能夠簡單一些,一大段一大段的攻略發(fā)過去,卻沒有收到崔茜的回復。畢竟崔茜的頭像都是黑色的。
下午,當崔茜和木頭一起去看新上映的《哆啦A夢南極冰冰涼大冒險》時,亨利還給崔茜的微信發(fā)去很長一段話,希望崔茜不要發(fā)生對兩人以后不利的事情,不希望他們在真正做到了以后,反而沒有機會了,去了GZ,就讓往事隨風,回來以后,告訴自己要不要好好的在一起吧。
電影院里,崔茜的手機震了又震,但是崔茜不曾拿出來看過。
當晚,木頭跟崔茜一起散了好久的步,再驅車回到現(xiàn)在的工作地武漢,崔茜居然感到有一絲不舍,雖然現(xiàn)在才拿出手機看到了亨利留下的話,甚至正在她翻看的時候,亨利看到崔茜的微信運動在周中取得了難得的一萬多步,還一直發(fā)來長長的消息。
“你好好散心,把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保持聯(lián)系,到了哪兒條件怎樣,跟我說說,保持聯(lián)系,你只要乖乖的不要我擔心就好。”
“GZ菜怕是也辣,你記得,忌辛辣、忌油膩,多喝水,晚上睡覺你記得枕頭要放平,最好平躺著睡覺,脖子呢別又扭到一邊去,別又落枕。如果室友打呼嚕,帶個耳塞或者耳機去,當然看你裝不裝得下,手機記得隨時充滿電,怕自動關機的話買個充電寶。去玩哪里不如意了記得找我說,開開心心的。等你回來。”
“早上起來打個招呼,晚上洗澡要睡覺了記得道聲晚安,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別驚險的景點或者項目考慮一下要不要去,天氣不好的話就少去路滑的地方,想感受多一點那你就去感受,但是要完完整整的回來,一條毛也不要給我少了,別的沒什么了。”
亨利發(fā)來這些話,崔茜其實一直在盯著手機屏幕,亨利也沒有想等崔茜回復的意思,只是像在自說自話一般。一條條的發(fā)送過去后,亨利打了一個親吻的表情,和GZ一周天氣預報的截圖過去。
“恩,知道了。”崔茜忍不住回了一句,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周五才去呢。答應你回來好好的跟你說。”
亨利對著手機,沒有想要回復,或者說,沒有想要這種回復。看到崔茜說周五才去,自己就默默的把自己說的話截了兩張圖,保存在手機里。
崔茜回到家里,看著亨利說的話,沒有觸動怎么可能。聽著謝春花的《借我》,崔茜只感到無助和無奈,不知道怎樣才能解決自己造成的這種情況。
“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說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絕如初見。借我不懼碾壓的鮮活,借我生猛與莽撞不問明天。不管不顧不問不說,也不念。”一首歌單曲循環(huán)著,崔茜整晚輾轉反側。
周五,崔茜終于跟上單位的大部隊出發(fā),拖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如今終于成行,在高鐵站的站臺上,崔茜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了亨利,接著又發(fā)到了朋友圈,崔茜想告訴亨利,這種讓“往事隨風”的旅行,正式開始了。而亨利就把前兩天的那張截圖,也就是那幾段長長的話,又給崔茜發(fā)了一遍。
“你不是說,周五才去嗎。那么今天周五了,我再把這些話,跟你說一遍。好好的放松自己吧,我等你回來。”亨利發(fā)過去一段話。
但是這個時候,亨利越表現(xiàn)得對崔茜關心,崔茜越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亨利。崔茜急匆匆的收起了手機,不知道該回復怎樣的字句。
十二點,崔茜剛剛下車,亨利就發(fā)來消息:“按車次的時間來算,你應該剛剛下車,注意安全。剛才怎么沒回復我?”要是原來,崔茜肯定會感到無比的甜蜜。但是放到現(xiàn)在,亨利一直掌握著自己的動向讓自己很不自在。
“剛才在高鐵上,信號不好。”崔茜回復了一句最爛的理由。明明在高鐵上還跟木頭聊了聊GZ的事情。
“恩,你快找地方吃飯吧,記得,咬破了舌頭還沒好,可別吃辣。我也吃飯去。”亨利其實已經(jīng)在拿筷子撥弄著午餐,卻無心下咽。心不定,就會影響著人的狀態(tài)。亨利不敢確定,崔茜這次回來后真的能夠做到往事隨風,好好跟自己說過以后還能放下心來跟自己一起。但是亨利不會現(xiàn)在去提起這件事,以免影響到崔茜現(xiàn)在跟單位的同事們旅游的心情。
長沙,陣雨。
而GZ那邊,反而沒有像天氣預報中所說的那樣下雨,只是一個勁兒的放晴,崔茜一行人幾十個,自己還要負責統(tǒng)籌他們吃飯、住宿,自己感覺被曬得眩暈。
崔茜發(fā)了一段他們看猴子的小視頻給亨利。亨利看完一個勁兒的說崔茜乖巧。此時的亨利真覺得有些希望,甚至于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希望。
“好熱啊!哪里就下雨了。”崔茜怪亨利發(fā)來的天氣預報不準。
“天氣好不剛好嗎?跟單位去玩也好玩一些。”亨利答道。
“不care!”崔茜現(xiàn)在每一句話,都像一堵墻。“跟單位的人出來玩有什么好玩的。”
“哦,你們吃飯了吧,行李沒放就去看景點了?”亨利盡量平靜。
“先逛完了才去酒店。我錢包都沒帶。”
亨利條件反射一般,直接轉了一個紅包。“你怎么出去玩都不帶錢包的呢?”只是亨利開了個玩笑,轉了一塊錢。
崔茜收下以后,發(fā)來一個一把刀的表情。
“開玩笑了,拿去買水。”說完,亨利又轉了一個三十塊。
“這點錢我不想要。”崔茜十分不滿。
亨利又轉了一個一百塊,并附上了一句:“女孩子出門在外還是要帶點錢。”之所以亨利是這樣一點點的轉,是希望可以和崔茜多說幾句話。
崔茜依然點開了紅包,告訴亨利自己去買水喝。亨利接著又發(fā)了一個兩百元,并附上了一句:“收下你就是我的人。”
崔茜剛準備點,看到這句話,突然停下了。心中一陣糾結,她知道,亨利是故意這么寫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下手去接收這個紅包了。
“你怎么不收啊?”亨利剛打開了支付寶,還準備給崔茜一個驚喜來著。看到崔茜的遲疑,發(fā)話問道。
“你自己那樣寫,你要我怎么收?”崔茜如此回話,讓亨利倍感意外。
“這句話啊,你就當沒看到吧。出門也不帶錢包,服了你,收下吧。”亨利想勸說崔茜就當沒這回事。
只是崔茜沒有再接收,留下一句話:“你重新發(fā)吧。”
亨利沒有重新發(fā),試圖給崔茜打了個電話,讓她收下紅包。崔茜接了電話,沒說兩句話,就掛斷了。接下來的聊天,變成了一個統(tǒng)一的模式。
“吃了嗎?”
“吃了。”
“留言看到了嗎?注意安全啊。”
“哦。”
“買了嗎,天氣熱吧。”
“買了。”
“看你們應該好好玩吧,希望你很享受你的旅程。”
“別廢話。”
諸如此類。
直到晚上,亨利又再發(fā)了一個紅包,崔茜才告訴亨利自己已經(jīng)到了酒店,住下了。晚餐后,亨利給崔茜打了一個電話,崔茜說晚上要和同事們?nèi)TV唱歌。急匆匆掛了電話。崔茜接到了酒店發(fā)來的一條短信,上面有酒店WIFI的帳號和密碼,她找到這個WIFI并連接,卻并沒有要輸入什么密碼。出門前,崔茜給家人和木頭發(fā)去了好多當天拍攝的照片。而亨利這里,直到崔茜和同事們到了KTV,才給他發(fā)了一條自己手捧著娃哈哈蘇打水的照片。
“什么都沒得買,晚上喝這個。”崔茜對亨利說道。
崔茜是想表明自己晚上不喝酒。“乖。”亨利說這話是真心的。
晚上崔茜和朋友們唱歌的過程中,崔茜發(fā)來小視頻告訴亨利,同事點了薛之謙的《演員》和《你還要我怎樣》,想起以前只有他們倆在KTV的時光,亨利愛聽流行歌曲,而崔茜只愛聽民謠。那個時候,亨利可以讓崔茜靠在自己肩膀上,唱一下午給崔茜聽。
“比我唱得好嗎?”亨利問道。
“沒有,不過還行。”崔茜想說的點不在這里。“流行歌曲里,我只愛聽演員。可是你卻不會唱。”
亨利明白,崔茜這句話,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沒關系,你愛聽我唱兒歌就好了,我最近也在學習民謠。”
“恩。”這段聊天,又隨著一個字結束了。
凌晨一點半了,亨利還沒有睡,發(fā)去消息問崔茜回到酒店沒有。
“剛洗漱完,準備睡了。”崔茜這個時候,其實剛進房門。
亨利只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話語,可能不像以前那樣,無所不聊了。“所以晚上喝酒了嗎?”亨利問道。
“喝了。”
所以亨利不明白,那一瓶娃哈哈蘇打水代表著什么。“那快睡吧,晚安。”亨利覺得,沒有去旅行的他,也很累。
第二天,崔茜一行人又起了大早,去了安順黃果樹瀑布這個著名景點,并給亨利發(fā)去一張圖片,證明天氣有多好。
還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亨利,起身回復了一段簡單的英文給崔茜:“the sun for the day,the star for the night,you forever。”他只想問問崔茜,那個時候說過的“陽光、星星、海洋。”崔茜是否還記得。說完,轉過去一個微信紅包,這是亨利微信零錢里最后兩百元,便放下手機準備睡去。這個時候,亨利的一個朋友轉來兩百元讓亨利幫忙買一張票,亨利只點了收取,便睡著了。這個時候,亨利的微信,在別處登陸了。
崔茜聯(lián)系亨利沒有回復,便和木頭聊了一整天,木頭在武漢的工作相對輕松,總是跟崔茜說著一些新鮮事物,崔茜也告訴了木頭跟單位同事出去玩沒有什么好玩的。木頭便計劃著,與崔茜的下一次旅行。
“那你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木頭一句話問住了崔茜。
崔茜心里想著,一直想跟亨利去的那個地方-----YN。只是亨利的工作性質(zhì)特殊,一直沒有成行。再三斟酌,崔茜終于回復:“我一直想去YN,大理、麗江、還有很多很美的地方。那里很美,我想拍很多照。”
“沒問題,月底,我來安排。”木頭瞄了一眼他那臺老單反。
“再等等,再等等吧。如果要去,我聯(lián)系你。”崔茜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整整一個上午,亨利的手機異常安靜,他也難得睡到中午才醒來。翻身拿起手機的時候,微信停留在一個異地登陸的窗口上。迷糊的亨利關掉了這個窗口重新登陸了微信,收到了崔茜發(fā)來的一張一筐子草莓的圖片,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怎么沒有截一張圖。
“上午有跟我發(fā)消息嗎?”亨利問道。
“就發(fā)了一張圖。”崔茜回復。
亨利只慶幸自己并沒有漏掉崔茜的消息,雖然只有一張圖而已。
“居然跑去摘草莓啊。”亨利這個時候還沒有想到去看看自己的微信帳戶,“有我的嗎?”
“我懶得提。”崔茜回復。“給爸媽的。”
亨利為了避免無趣,連忙改了話題。無非也就是問崔茜吃飯沒有,準備在哪里吃,提醒崔茜舌頭還沒好,不要吃辣。下午,崔茜給亨利發(fā)去一個黃果樹瀑布的小視頻,接著轉發(fā)到了朋友圈,也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打卡。”可見崔茜跟單位同事在一起旅行,確實了無生趣。飯間,崔茜給亨利發(fā)來一張熱乎乎上面鋪滿辣椒的烤魚。
亨利只覺得崔茜在外面玩的話,基本就沒有把自己說過的話當一回事。“好好吃吧。亨利不再糾結。”這才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帳戶,朋友剛轉過來的兩百元,被一個莫名其妙不在好友名單里的微信號轉走,不翼而飛。
晚上聊了寥寥數(shù)句,崔茜告訴亨利,單位的人準備去宵夜,亨利剛想說不要喝酒,對舌頭恢復不好,但是沒有說出來。崔茜倒是拍了門口烤魚、燒烤的招牌,還附帶了一張王老吉飲料的照片。意思明顯。
又是一夜,崔茜那邊的歡樂氛圍和亨利這邊的孤獨落寞對比明顯,亨利打開電腦玩著游戲,想讓時間過得快一些,現(xiàn)在的時光,如果沒有崔茜在身邊的話,亨利總是一個人渡過。又到了凌晨一點多,亨利總算也是等到了崔茜的消息。
“回來了。準備睡了。”
“喝酒了嗎?”亨利也沒有多問。
“喝了。”
“恩,那早點休息吧,瞧你這兩天睡得晚,起得又早,每天走那么多路,怎么可能休息好。明天可就回來了,希望你明天可以給我積極正面一點的態(tài)度。”
亨利還有很多想說,但隨著崔茜的一個“恩”字回復,也沒有再多打字了。
次日,崔茜一行人參觀完了一個景點后,下午直接高鐵返回了長沙,而亨利,早早的在南站地鐵站等候著,只因為崔茜一句話,沒有人幫我提箱子。有句話叫做“小別勝新婚”,僅僅兩天,卻是讓亨利十足擔心的兩天,不是因為崔茜的出行讓自己有多擔心,只是崔茜這種高負荷的游玩狀態(tài)讓他擔心崔茜的身體情況。等見到崔茜,亨利上去擁抱了她,親吻了一下崔茜的額頭。而崔茜因為拖著行李箱,提著經(jīng)常跟亨利出去時候的那個裝洗漱用品的花袋子,還有那一箱給父母的草莓,沒有對亨利這個動作,給予回應。
接到了崔茜出站,天還是下起了蒙蒙細雨。快到晚餐時間,亨利問崔茜想吃點什么,崔茜也表示想吃過晚餐再回家,特別是想去太平街吃抹茶甜品。到了太平街,亨利只記得,自己打著小傘,拖著行李箱,拿著崔茜的袋子,崔茜走在旁邊,行李箱在太平街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稍微一碰,就會咣當咣當?shù)陌l(fā)出聲響,亨利怕把崔茜的箱子拖壞了,便扛了起來。
太平街的這家抹茶甜品店,兩人,一桌。亨利想起那時候崔茜跟閨密來這里發(fā)的朋友圈,問崔茜這次點的為何不拍照,崔茜說沒必要每次來都拍照。亨利沒有追問,只是想到,崔茜的朋友圈里,除了秀過自己給她買的東西以外,確實再沒有跟自己相關的事物了。亨利就問著這兩天崔茜的行程是否還滿意,GZ好不好玩,學著央視播音員的腔調(diào),壓低了聲音字正腔圓的對崔茜來了句:“大地神州,多彩GZ。”逗得崔茜微微一笑。
亨利表示不相信這次出行崔茜沒有拍照,崔茜這才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給亨利看,其實滿滿一屏的照片,只是亨利現(xiàn)在在崔茜看來,沒有必要看這些照片罷了。崔茜就打開了幾張自己在安順找到的生日石發(fā)給亨利看,有崔茜自己的,還有崔茜父母的。亨利也沒有問,有沒有自己的。接著亨利看到了崔茜自己的照片,要拿過手機看個仔細,崔茜說什么也不肯給,只把手機放在自己手上,點開照片,說了句:“這誰啊,我也不認識。”還是那一副墨鏡,還是那條長裙。照片里的這個人,亨利分外熟悉,坐在眼前的這個人,亨利覺得越來越陌生。
甜品吃完,崔茜表示沒有吃飽,需要換個地方繼續(xù)吃點,亨利只感覺胸口很悶,雖說一點甜品滿足不了自己的胃口,但是也著實吃不下,不過看到崔茜想繼續(xù)吃點別的,自己自然也跟著一起去。還是青石板路,亨利扛著箱子。
去到一家比較有名的小吃店,崔茜讓亨利先進去點餐,自己則先去上個廁所,途中,崔茜買了兩杯冰飲帶了回來。亨利守著崔茜的行李,點好了東西入座,竟把自己的鑰匙落在了一邊。因為崔茜的舌頭還沒完全好,亨利特別讓服務員不要加辣。無論是崔茜還是亨利,買飲料總是買一杯甜的,一杯不甜的。崔茜不太喜歡太甜的東西,總是自己先試試不甜的,如果不好喝,就會跟亨利交換,亨利總是把崔茜愛喝的那一杯給崔茜,自己喝另外一杯。
“近兩天網(wǎng)絡上盛傳一種勒索病毒爆發(fā),我的微信被人盜了,盜走了兩百塊,還好不多。”亨利跟崔茜說著。
崔茜瞪大了眼睛:“連你的微信都被盜了?我的也是,被人登陸過,但好像沒登陸成功。”
亨利聽完嚇一跳:“你留了記錄嗎?我當時沒有截圖。”
崔茜只是翻出了微信里安全中心發(fā)來的一條異地試圖登陸的信息,也沒有其他任何。亨利本想就著這個話題繼續(xù)往下說,提醒一下崔茜能否把自己最想要的那句話說出來,自己也可以放下包袱和崔茜繼續(xù)在一起,但從這種話題怎么銜接,真的無從下手。
“你是否登陸過什么公共WIFI?最近這一塊確實很多漏洞被盜號的。”亨利問道。
崔茜也只能想到在GZ的酒店里,那個所謂的需要密碼卻沒有密碼的WIFI。
“你最近要注意帳戶安全了,如果你登陸過不安全的WIFI,又打開過相關的一些應用,記得去更改密碼。”亨利一再提醒。
崔茜此刻若有所思,想起和大學前男友最后分開的時候,自己還有很多帳戶落在了對方的手上,導致最后自己去申請新的帳戶,很多信息找不回來,至今,還有一陣后怕和陰影。
用餐完畢,崔茜還是零零散散的說著自己在GZ旅行的事情,并沒有想說自己跟亨利之間的事,也沒有表達以后兩人將會怎樣。走的時候,亨利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崔茜的行李都有沒有拿好,自己的鑰匙卻不記得拿上。
上了車,崔茜靠在亨利的肩上,亨利陪著她,又走過這段以前每個星期都要走幾遍的路程,幫崔茜把行李都扛到家門口,在崔茜的唇上淺吻了一下,聽著崔茜開門時那一陣犬吠,自己轉身回了家。
到第二天,迷糊的亨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鑰匙不見了,發(fā)消息給崔茜讓崔茜回想一下昨天自己有可能掉落鑰匙的地方,崔茜給了亨利那兩家店鋪的聯(lián)系方式。找到鑰匙的亨利,為了感謝崔茜幫忙,問崔茜想要什么,崔茜接著發(fā)過來一個便攜式榨汁機,讓亨利幫她挑選。亨利一個也沒選,而是瞞著崔茜去看了一款國外的。崔茜看著亨利沒有表態(tài),有些不高興。
“我們這單位附近,連個超市水果店都沒有,我想喝果汁都買不到,你還不給我選一款。”崔茜對亨利說道。
“那我來帶你走吧,去看鳥語花香。”亨利沒有正面回復,故意偏離話題,以便到時候給崔茜一個驚喜。
“有事說事!扯那么多別的!”崔茜生硬的回復著。
“給你榨杯果汁,有空做兩個小菜。。。”亨利字還沒打完,被崔茜的話鎮(zhèn)住了。“好吧,我無語了。”
“讓你給我買榨汁機你跟我扯這些。”崔茜沒有明白亨利轉移話題的初衷。
“。。。確實,可能我感覺不到以前你對我那樣的感覺了。”亨利雖然這么回復,但是亨利還是很明確,現(xiàn)在有些什么事情,第一個能想到的,肯定還是崔茜。
而崔茜又何嘗不是,近在眼前的人,能夠無條件為自己付出的人,除了亨利,還有誰。當晚,崔茜晚飯過后的時間,急急忙忙的給亨利打來電話:“我的網(wǎng)易郵箱也被盜了!登不上去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亨利一聽崔茜急成這樣,自己雖然不理解一個網(wǎng)易郵箱有多重要,但是他還是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別急,試試看找回密碼,不行就申訴,或者你告訴我你的郵箱,我來幫你找找。”
崔茜一開始有所遲疑,但是目前這個狀態(tài),她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把郵箱帳號告訴亨利以后,自己撥打了網(wǎng)易的客服電話,沒有用。而后又進行了帳號申訴。亨利也幫忙撥打了網(wǎng)易的人工客服電話,不是帳號使用者本人的他就更不可能直接拿回來了,此時崔茜發(fā)來申訴結果給亨利看,無法找回。亨利讓崔茜別急,自己去找了幾個搞網(wǎng)絡的朋友,看能否聯(lián)系得到網(wǎng)易的內(nèi)部人士。
由于亨利的職業(yè)原因,人脈甚廣的他找了幾個朋友,最終聯(lián)系到網(wǎng)易內(nèi)部人員,沒有涉足過網(wǎng)警這一塊的他對這方面還是欠缺了專業(yè)手段,只能通過特殊途徑花了幾百塊將帳號買了回來。此時,崔茜給亨利發(fā)了一張截圖,申訴通過了。
“我找回來了,不用你也可以。”崔茜發(fā)來一句讓亨利莫名其妙的話。亨利暗自感到好笑,如果不是自己這樣的操作,網(wǎng)易怎么會輕易把帳號所有的綁定方式給解除。
“行行行,不用我,不用我給你花八百元你也能找回來。”亨利隨手一句回復。
“什么意思?八百???你是不是有病?誰讓你不問我這樣去搞的。”崔茜本身著急,火氣頗旺。
“可是你想過沒有,剛才電話里就跟我說,網(wǎng)易的帳戶你在網(wǎng)上搜索,都是最難找回來的。我們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怎么這一下突然找回來了呢?”亨利試圖和崔茜說明。
“你腦子有病吧?我的帳號,我怎么找不回來,你問過我沒有,就這么瞎整。”崔茜發(fā)來一大段話,諸如此類。
“那你有沒有搞清楚,我是在幫誰找回帳號,還不是看你那么急,我也急著幫你解決,才想的這個辦法,沒想到啊,你非但不感謝我也就罷了,反而這么激動把氣都對我撒,一個網(wǎng)易帳戶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讓你這么激動?”亨利看到崔茜發(fā)來的話,有些怒了。
“關你屁事啊,我不要你幫忙好嗎?有什么東西我自己能辦,不要你擅作主張花錢去找人辦,你神經(jīng)病是嗎?”崔茜不依不饒。
“我花錢,是我自愿,是幫你,沒有要你還。”亨利看到崔茜的回復,已經(jīng)不想再解釋了。他只想到,或許這個郵箱里,確實有他想要的答案,崔茜才如此的緊張和著急。
“滾蛋吧,明明都是我自己找回來的好不好,你幫上了什么忙!”崔茜接下來的話,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
亨利看著那些回復,無心再打字,一個電話打了過去:“你看你說的這叫什么話。你是不是想要我證明一下,我有沒有幫上什么忙。”
“呵,可笑,你有種證明啊。我看你有多厲害。”崔茜在電話里,都讓亨利感到冷漠得可怕,除了到現(xiàn)在為止崔茜還沒有告訴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以外,崔茜對他的態(tài)度,也讓亨利感到無奈和驚訝。
“好吧,你說的,既然你到現(xiàn)在有事情還可以讓我來幫你,既然到現(xiàn)在還不肯跟我說真相,那么我就自己去找真相吧。是的,那我就證明一下,也讓你知道一下,我有多厲害。”亨利說出這些,已經(jīng)心如死灰。
電話掛斷,崔茜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也為剛才自己的態(tài)度感到后怕,雖然自感愚蠢,但是無力再去挽回什么,也不愿意去做出努力,去向亨利低頭。而亨利給朋友發(fā)去消息,網(wǎng)易郵箱再次解綁,亨利更改了密碼。
有的時候,在雙方情感中的天秤已經(jīng)不再平衡的時候,那種有恃無恐會在雙方中成為習慣,亨利無法想象,在自己做出那么多努力之后,所苦苦追求的東西非但得不到,倒是自己的一再退讓讓崔茜形成了一種好像自己欠她的一種感覺。看著電腦屏幕,亨利都不敢想象,接下來他會看到什么。也考慮過無數(shù)次,為什么自己一再的提醒著崔茜,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兩個人都能解脫和釋然,為何始終崔茜都在隱瞞著什么,為了保全什么,如果這樣下去,兩個人又能夠怎樣在一起。一向細致的亨利,點動了鼠標。
而崔茜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郵箱又進不去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不知道亨利現(xiàn)在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如果說亨利真的能夠拿到自己的所有東西,自己一直不想說的那件事情會不會就此敗露。其實崔茜現(xiàn)在也很后悔剛才這樣激怒了亨利,但自己就是不肯為這種事情向亨利說明一切,一直處于兩人關系中至高點的她,就算想說,也絕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向亨利妥協(xié),更何況,這種事情,她永遠也不想告訴亨利。
亨利辦理過無數(shù)的案件,也善于發(fā)現(xiàn)一些東西的個中聯(lián)系,通過剛找回來的郵箱,亨利看到了崔茜不少的過往,崔茜在和前男友相處的過程中,也總是如今這樣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看著崔茜以前那些男友給崔茜的留言,也總是卑微得可以。接下來,亨利發(fā)現(xiàn)崔茜其實很多東西都有被盜的痕跡,莫名的異地登陸和密碼修改的消息層出不窮,此時的亨利,一邊嘆息著崔茜如此的不小心,一邊還是耐著性子一個個的把帳戶找了回來,可每找一個,都讓亨利發(fā)現(xiàn)一些讓自己推翻這段時間和崔茜相處的時候,所積累起來的認知的事情。
崔茜的世紀佳緣、珍愛網(wǎng)以及百合網(wǎng)帳戶,在和亨利相處的這段時間,一直不停的在收取陌生男士的信息,崔茜也總是一個不漏的給了他們自己的微信號和聯(lián)系方式,更有一同出去游玩的記錄。旅游網(wǎng)站的記錄,更讓亨利看到了端午節(jié)的兩天,崔茜搜索JX唯客麗晶大酒店的記錄,離南昌萬達非常近。其他那些交友網(wǎng)站和社交賬戶,更是有崔茜各種兩人用餐、酒吧以及看電影的記錄。到五月六月的時候,亨利已經(jīng)全部都明白事情是怎樣發(fā)展的了。
別說亨利有沒有失望,通過這種撕破臉皮的方式找尋到了真相,而不是崔茜自己說出來,亨利已經(jīng)不再抱有幻想。而崔茜只發(fā)現(xiàn)自己好多帳戶一個個的被更改了密碼,聯(lián)想到前男友那些也曾扣下自己帳戶的行為,著實感到害怕。也明白自己肯定再也保不住自己的秘密,更加保不住對亨利的這一點點的所謂情感。此時,崔茜的手機響起,亨利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
“你能否告訴我一下,端午節(jié)你到底在哪里。而且你知道你的帳號是怎么被盜的嗎,我知道。端午節(jié)的南昌,七號晚上你的公共WIFI,去GZ這兩天你連的WIFI。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能否告訴我,除了GZ,另外兩天,你在哪里,跟誰一起。”這是亨利心里所想的,能夠放下一切,最后給崔茜的一次機會。
“關你屁事,滾吧你,該說的我都跟你說了。你愛信不信。”崔茜很明白了,亨利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知道多少,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現(xiàn)在只想一再的激怒亨利,好讓自己留下一點什么證據(jù),至少,把亨利犧牲掉的話,還能保住木頭。如果讓亨利再這么繼續(xù)下去,總有一天,亨利會去跟木頭對質(zhì),那么自己可就是什么都保不住了。說完,崔茜掛掉電話,因為自己是蘋果的手機,所以崔茜去搜索了一下,蘋果手機如何電話錄音。
亨利總是相信人性的,而這樣的相信,讓自己想給甚至是想創(chuàng)造一次次的機會。電話掛斷以后,亨利著實是怒不可遏了,便瘋狂的收集著崔茜的所有東西,準備拿去跟木頭對質(zhì)。而崔茜是不相信人性的,如何用一個個謊言去彌補當初的那一個謊言,當所有的一切保全不了的時候,又如何通過其他的手法,去犧牲掉一些留下一些,在崔茜看來,她還有最后一步棋可走,雖然不確定后果會如何,但只要能夠扳倒亨利。
崔茜主動給亨利發(fā)著消息:“你知道個什么,放心,你不會知道的,你盡管拿,拿得越多越好。”亨利這種反射神經(jīng),現(xiàn)在直得已經(jīng)不經(jīng)過大腦,完全順著崔茜的話接了下去:“好的,慢慢等著吧。”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刺耳,當初的一對戀人,現(xiàn)在就好像是一對仇人一般火拼。而亨利不知道,崔茜把自己的話刪掉以后,將聊天記錄,一張張的截圖。
凌晨一點,崔茜毫無睡意,查詢著icloud帳戶如何注銷,還聯(lián)系了幾個閨密和朋友肖肖。現(xiàn)在,無論是誰,只要能夠幫助自己,崔茜都在聯(lián)系著。除了亨利,除了木頭。亨利和崔茜都一夜未眠,崔茜的那些不堪過往,也不斷的暴露在亨利的認知中。
第二天上班,早已準備好的崔茜一到單位便找尋著可以讓蘋果手機錄音的軟件,拿到一個只能試用三分鐘的軟件以后,崔茜并不滿意,緊接著,崔茜就問同事借了一個安卓手機,當然,自帶通話錄音功能。
而亨利的辦事效率,已經(jīng)收集好了所有他需要的證據(jù),足以證明崔茜和木頭之間的關系,當然,也包括崔茜和其他男性之間的關系。
亨利想都沒想,還是像當初一樣,把一些旁敲側擊的東西發(fā)給了崔茜看,希望崔茜能夠自己認識到,然后跟亨利說出那些他一直想要的實話。然而,崔茜為了激怒亨利,直接拉黑亨利的QQ,退出亨利所在的群,只留下微信號讓亨利去歇斯底里,崔茜現(xiàn)在所需要做的,只是一張張按下手機截圖而已。
看到崔茜如此決絕,退而求其次的亨利也喪失了一切繼續(xù)爭執(zhí)的心,他直接跟崔茜說,那就見最后一面,東西全部歸還給崔茜,亨利也準備直接跟崔茜攤牌,就像是亨利想要去找崔茜結案一般。而此時的崔茜,又怎會答應下來,她只是再三的對著亨利這樣一個男人說著一句句言辭激烈的話語,讓亨利滾,為的就是讓亨利無法自控。接著,崔茜直接告訴木頭:“我請了年休假,帶我去散散心。”對于木頭來說,這就是一個意外驚喜。想起上次崔茜說去YN的事情,連忙答應了下來。
崔茜也認為她收集好了所有需要收集的,可崔茜朋友肖肖不斷的提醒,這樣還不足以至亨利于死地,崔茜也沒有多想,兩天的時間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亨利:“面就不要見了,你要多少錢,我打到你帳戶上。”說到這種份上,雖然亨利的職業(yè)敏感一再告訴自己崔茜是在搜集著自己的那些狠話,并且對自己越不利越好,甚至亨利都開口問過你是不是在搜集什么,還截圖。但是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亨利,隨著崔茜回答她自己沒有像亨利一樣的心機之時,徹底淪陷。亨利唯獨沒有在聊天窗口輸入過自己想要錢這一回事,卻在崔茜的一再逼問下終于有天忍不住對方的一再逼問,撥通電話:“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是想逼我說我要錢嗎?好,三千塊你給嗎?”此時的崔茜,拿的是一臺安卓手機,錄下了這段話。“我在你身上花了這么多錢了,會是那種想問你要錢的人嗎?最后一面,就有這么難?”崔茜在錄音里,掐掉了后面這半段。
至此,崔茜才放心的放下手機,在搜索框中鍵入了“芙蓉分局”,將去到分局的地址,一筆一劃的仔細記下,此刻的崔茜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楚亨利的樣子,只是規(guī)劃著以后自己的路。崔茜記錄完畢后,站起身,去向老板請了年休假,回到座位上,坐了很久,開始搜索著“大理到麗江”、“KM市區(qū)景點”、“昆明火車站到機場”,諸如此類。
次日,崔茜和肖肖一行人來到芙蓉分局,以亨利侵犯他人隱私并且施以威脅手段謀取不正當利益等罪名想將亨利毀于一旦。接案人員查看了所有記錄,更發(fā)現(xiàn)亨利是系統(tǒng)內(nèi)部人員,仔細核實了所有情況以后,表示該情況不予立案。
崔茜慌了,難道說,就沒有辦法可以將亨利給扳倒了嗎?自己辛辛苦苦收集了這么多截圖、視頻、音頻證據(jù),難道都不起作用嗎?肖肖告訴崔茜不用急,回去以后再想辦法。
“在嗎?”晚間,崔茜給木頭發(fā)去消息。“你還沒買機票吧。我想好了,你先過來,我們從長沙一起去。”崔茜一方面想要自己的計劃能夠正常實施,一方面更是想著萬一亨利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什么而自己沒有穩(wěn)得住對方,自己也能有個人保護。這個時候的崔茜,已經(jīng)對雙方的對質(zhì),顯得無所畏懼了。
木頭非但沒有感覺奇怪,收到消息以后便開始打包行李,更不忘了他那臺老單反相機。
崔茜則忙著幫木頭訂來回機票、昆明到大理的火車票、大理古城和瀘沽湖旁的客棧,突然從什么事情都不想的人,變成了事無巨細的安排著自己和木頭的行程。一心只想讓木頭接盤自己這無處安放、行將溢出的情感,崔茜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過程中,已經(jīng)站到了當初亨利在兩人情感中的位置。
人是不是都這樣,遇見愛的,都賤的不行?更何況,崔茜現(xiàn)在都無法確定她對木頭是否是愛的感覺,她只是不能忍受一個人沒有人陪著,特別是,在這個非常時期,親手將一個曾經(jīng)的愛人摧毀后,惱羞成怒的崔茜,不能忍受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在情感和金錢中得到滿足。男人的地位在此刻的崔茜心中不再重要,只覺得男人這種動物,也不過如此。
而執(zhí)著的亨利,在這整個星空只有一顆星閃耀的夜晚,打電話告訴崔茜,自己這次只有這一個怨念,就是當面把事情說清楚,最后一面的執(zhí)念,讓亨利不管不顧崔茜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更加不會想到,崔茜拿著安卓手機,一直在錄音。途中崔茜掛了幾次電話,就是在收集有效的錄音,而每次給亨利回過去,都表示自己的家人進來了不好說話。實際上,崔茜一直和肖肖一起,在泊富廣場的四云奶蓋里喝著奶茶,計劃著還有什么事情能讓亨利受到懲罰。肖肖提出不如就直接找到亨利的父母,讓他們來管管亨利,崔茜思前想后,認為這不是一個萬全的辦法,她告訴肖肖,只有走紀委這條路,通過對他的工作和前程造成不可逆的影響,進而肯定會傳到亨利的家里,一舉多得,才是最穩(wěn)妥的后路。最后,崔茜只發(fā)去一條消息給亨利:“這周不行,下周吧。”說完,發(fā)了條朋友圈:“這世上所有的緣分,都可以是善緣,為何要把他變成孽緣。”
崔茜也并不忘卻,怕是穩(wěn)不住亨利的她,還特地做了兩張截圖發(fā)過去,截圖上全是英文,并告訴亨利:“我本來早在6月2號就跟德國的供應商聯(lián)系讓他們幫我買新賽季的球衣給你,想讓他們在俱樂部的成員能不能弄到特別的版本,想問問怎樣買你主隊的9號球衣,需要多少錢。”
已經(jīng)把年休假和出行計劃都做好了的崔茜,又怎會破壞自己的YN之行,又怎會去實現(xiàn)答應亨利見最后一面的這個承諾。而亨利也明明知道,崔茜是在穩(wěn)住自己,但看到崔茜發(fā)的一切,還是一再的騙自己,崔茜答應了,就一定會去做,就像當初崔茜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我只要說出的承諾,就一定會去實現(xiàn)。”雖然亨利自己都覺得諷刺和無望,但針對崔茜的朋友圈,亨利寫了一千多字,回顧著他們的曾經(jīng):“為何這段緣分會變成孽緣,或許是你沒有讓我變成更好的人吧。”這是亨利發(fā)給崔茜的這一篇“短文”中,最后的一句話。接著亨利仿佛被封閉了內(nèi)心,當初那個有畫面感的“砰砰”直撞,變成了一個空洞在滴著血。所有真實的情況亨利已經(jīng)不能再看見,只是欺騙著自己,每天跟崔茜說著晚安、早安,說著一天看到的人事物。心想著那個不可能到來的“最后一面”。
周末的晚上,亨利來到了崔茜的附近,但卻沒有聯(lián)系崔茜,自己開著車把所有覺得崔茜走過的路,全都走過了一遍,亨利始終沒有看見崔茜的身影,只是在凌晨回家的時候,編輯了一段微信發(fā)了過去:“就像以前我說過的,你以前走過的路,我都試著去走了一遍。我一直想盡力給你點新的,所以總是問你去過哪里,在你的相冊里都知道了以后,卻沒有機會再去新的地方。只有我,在盡力走你走過的路。你一個人走過的路,我都去試著走了一遍。”接著亨利打了一句“晚安。”卻沒有再發(fā)出去。
面對著亨利每天如此的執(zhí)著,崔茜毫無觸動,不再回復,崔茜終于想到了和亨利的以前,但不是像亨利回顧到的曾經(jīng),只是想到和亨利聊天的時候,像亨利這樣的公職人員如果法律上不足以懲罰亨利,那么紀律這一點,亨利應該討不到好。想想那個時候聊天亨利總時不時提起的紀委,崔茜突然重燃希望一般。十九號一大早,便直接來到熟悉的大院,理由變?yōu)楹嗬頌楣毴藛T,威脅強迫自己與之發(fā)生不正當男女關系,侵犯隱私并且謀取不正當利益。這一次,崔茜找對了方向。一整天,崔茜面對著紀委的問詢,回顧著那些與亨利發(fā)生的一切。
從大院出來以后,崔茜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現(xiàn)在的感覺是一種解脫還是一種釋然,這個時候木頭發(fā)來消息告訴崔茜自己明天就到長沙,讓崔茜給自己安排好一切行程。崔茜還沒來得及想到這樣會不會毀了亨利,便開始策劃著和木頭一起的YN之行。
二十號,這樣一個普通的周二,亨利起床一如往日的給崔茜發(fā)去一句早安,便起身去工作。崔茜雖然沒有回復,但已經(jīng)在打包著去YN的行李,崔茜很明白接下來的兩天亨利會發(fā)生什么,但什么也沒有跟亨利說。下午,木頭從武漢趕來長沙,跟崔茜見了面。
“明天一早的飛機,我是不是來太早了。”木頭一臉壞笑。當然了,今晚過來,他也沒打算回去。
“哦,上次去了南昌我要你安排我,這次換我安排你啦,我就知道。不過,轉賬給我。”崔茜說著,訂了兩張《新木乃伊》的電影票,并就在家門口那家和亨利去過很多次的檸檬大酒店訂了一間單間。
晚上,亨利給崔茜發(fā)去一條消息:“今天陪朋友去寶馬看車了,我一直在盯著mini cooper,17款25萬多。你有沒有期待。”崔茜看完手一抖,差點沒有拿住手機,要是沒有走這條路,崔茜本會實現(xiàn)夢想,但現(xiàn)在,連回復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一同共進晚餐后,到奧克斯廣場將電影看完,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崔茜回家拿上了行李,和木頭一起去到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檸檬酒店,整夜,崔茜對第二天去YN的行程說不上是期待還是失落,在這間熟悉的房間里,身邊睡著一個并不那么熟悉的人。木頭幾次三番的按住了崔茜,直到崔茜最終放棄了抵抗。一剎那間,崔茜的腦海里,想著亨利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