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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去長安尋一個真相(二)

  • 我的長安探花郎
  • 卷郎
  • 1270字
  • 2018-01-20 23:14:58

孟桑按著我的肩膀坐在了榻上,伸手抱了抱我:“四喜,對不起。”

廂房里幾案上的燭火搖搖曳曳,我將下巴放在孟桑的肩上閉上眼睛,顫抖著雙手回抱住她,“桑桑,別說對不起,別說。”

阿爹之事,該說對不起的人從來就不是她。這世上又何須再多她一個傷心人。

半晌,孟桑松開我,臉上早已是淚流滿面。

我依舊坐在榻上,抬頭望向她時一臉呆滯模樣。我想開口同她說桑桑你別哭,可是坐在那嘴巴蠕動了半天也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來。

孟桑終是打了盆干凈的水來,她彎著腰將蘸了水的手帕擰干,仔細(xì)地擦去我額頭上鼻子上嘴巴上的血漬,又將我的十指一一地用帕子擦拭干凈。

盆里的清水很快變成了血水。

她不知從何處拿來了跌打損傷的藥,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傷口處,說道:“四喜,疼你就喊出來,別忍著。”

我搖了搖頭,示意她我沒事。

在人群中段寧朝我搖頭的那一瞬間,我的痛覺仿佛就隨阿爹而去了。

如果失去至親之人算是疼的話,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疼的麻木了,疼的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孟桑給我上完藥之后,開門出去倒掉盆里的臟水。

想必大殿上方丈也已經(jīng)給阿爹清理干凈了。阿爹素來愛干凈,最后一晚,我不能就這樣邋里邋遢的去陪他,讓他走也走的不安生。

董公子去長安的那天,我聽從阿爹的建議與孟桑一同來白云寺原本沒有打算會待很久,只帶了一身換洗的衣裳。

如今我坐在榻上解開來時的包袱,里面果然安靜安靜地躺著那件白色的衣裳。

我緊緊地攥著這白色的衣裳一下子從榻上滑坐到了地上。

我的后背還倚著這床榻,牙齒卻不知何時咬上了右手,嘴巴里瞬間充滿了血腥味,我終于忍不住淚流滿面。

阿爹啊阿爹,他機(jī)關(guān)算盡,竟連后事都算好了!

那天他狀似云淡風(fēng)輕地跟我提議何不與孟桑一同來白云寺為董公子祈福,其實(shí)是早就預(yù)謀好的吧。

所謂攻心為上,知道董公子去長安我心里必定難過不舍,于是佯裝不經(jīng)意的提出讓我與孟桑出來散心順帶替董公子祈福。

而我卻不會有任何的懷疑,便高高興興的與孟桑一同上了山。

想必對孟桑他也沒有說實(shí)話吧。交給孟桑的那封信亦是半真半假,不過是為了絆住我下山的腳步。

而這件白色的衣裳,這件白色衣裳當(dāng)初亦是由他提議而帶出來的。

那天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恰巧路過,瞥了一眼我榻上放置的衣裳,無關(guān)痛癢地說了句佛門乃清靜之地還是淡雅點(diǎn)為好。于是我便立即舍了粉色而將這件白色的衣裳裝進(jìn)包袱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件白色衣裳是他來這人世一趟最后的私心。

他將他養(yǎng)了十六年的孩子從所有的過往恩怨中完好無損地剔除了出來,自己卻從從容容地去赴死。

如果不是那天我恰好回家,甚至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這世上大概除了縱火的黑衣人之外,不會再有人更為確切地知曉他的生死。

更不會有人身穿白衣為他披麻戴孝哭他葬他。

所以為了這一點(diǎn)點(diǎn)微不足道的私心,他佯裝無意間提議我在白云寺要穿的淡雅一點(diǎn)。

只是試問這世間還有比白色更淡雅的衣裳嗎?

他甚至連日子都算計好,他在山下悄無聲息地死去,我在山上懵懂地穿著白色的衣裳跪著佛祖,無形之中便是對他的一種吊唁。

原來世上最殘忍的人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一心愛你的人。

他身不由己心機(jī)費(fèi)盡仍想要給你寫一個美好的話本,只是沒有想到后來故事爛了尾。那抱著話本子的人重頭再讀時便字字誅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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