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靜靜的站在我面前，指肚攀上我臉頰，想要幫我拭去遺留的淚珠。

“落落說的是真的嗎？”我問。

他抬起得手懸落半空，尷尬的收回。

“念北……”慕言想說什么，聲音有些哽咽。

“為什么騙我？”我的情緒很激動，憤怒、委屈，更多的是疼痛和不敢相信。

我不知道他如何能偽裝成什么都不知道來愛我，但是相比我的自私，他的自私更甚。

“念北……我一直像個傻子一樣的愛你還不夠嗎？”

慕言的情緒難以平憤，可是我呢？

“呵……傻子……傻子？！”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這個詞匯，“慕言，落落，我徹頭徹尾都不過是你們玩于鼓掌的傻子！”

眼淚嘩嘩留下，我倔強的抹下一把淚珠。

我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這一切，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站立面前的兩個人。

我不再回頭，瘋了一樣的跑下樓，身后落落和慕言緊追著我。

慌亂中脫鞋跑掉了，腳心不小心踩到了碎玻璃，此時夜幕已至。

身后慕言還在追著，我越過路邊草叢，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強光。

不知道過去多久，昏暗中我聽見望南的聲音，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臉龐。

“念北……”

他輕輕的喃呢。

我沒有動，對于望南我還有諸多留戀。

痛，頭上纏著厚重的紗布，我想要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看不見，忽然明白我失明了。

是場車禍，肇事司機逃逸了。

周圍一片黑暗，我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望南……”

是落落的聲音。

“你幫我照顧念北……”望南的語氣里帶著一些悲涼。

“咔嚓”是打火機的聲音，隱約傳來一些吐氣的聲音，門輕輕的被關上。

望南什么時候學會抽煙了？我不知道。

落落走到病床邊坐下，她撫了撫我的手。“對不起”三個字輕輕落下，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一滴水珠落在我的手背上，帶著溫熱，我手指顫了一下，驚動了落落。

我聽見她拭淚的聲音，只是有些倉促和慌亂。我想她應該是想說些什么。

時間駐隔很久，我等的累了，別過頭去。

“顧念北，我、恨、你。”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愣了愣，為什么會恨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望南的愛，可是我呢？我永遠在背后默默付出著，可是我卻永遠什么也得不到！”落落的情緒很激動。

我不明白，你喜歡望南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沉寂半晌，我想了想，嘴角輕抿著。

“可是你得到了望南。”

不是么？

落落苦笑著，聲音哽咽，讓我有一絲心痛

“呵，有什么用？他愛的是你，他的心里裝的滿滿的都是你，我要一具空殼有有什么用？”

我愣了愣，望南愛我嗎？

我輕輕的搖晃落落的手，想知道這個答案，她卻沒有回答我。

良久，她說：“顧念北，你不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嗎？我告訴你。”

我睜不開眼睛，四周是無望的黑暗，怎么走都走不出來，我想要逃避，卻如何都逃不掉。

答案，如今我已經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