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此墮落
- 余生是午夜夢回的故人
- 馬若坤
- 2954字
- 2017-09-02 22:38:06
這個社會總在教導(dǎo)男人大度,包容,往往后果是養(yǎng)成了自私任性的女人,這個女人可能是親人,可能是愛人。最終結(jié)果是女人越來越作,男人越來越沉默,在后來,女人把男人作走,而男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fā)。李蘭心煩意亂的在娘家等了半月也沒有等來水生,面對母親日漸怨念諸多,還有其他家人的明顯排擠,都讓李蘭坐立不安。她每天要不停的干活才能讓母親少罵幾句沒用的白眼狼,最后實在忍受不了母親的絮叨,由父親出面送她們娘三個回了家,苦于沒有鑰匙,那天走的急落在屋子,水生又不在,碾轉(zhuǎn)打聽多人才找到水生上班的紙廠。三個人面對面坐在水生的宿舍,李蘭局促不安的瞅著,水生沒有主動開口講話,倒是兩個兒子半月沒見父親顯的很是親昵,水生給岳父泡了茶遞過去,又去灶上拿了些油炸花生米灑了白糖,兩個孩子吃的滿臉歡喜,自始至終水生沒有看李蘭一眼。岳父瞅了瞅無話可說的兩人,高挑的眉毛蹙了蹙開口:“莪說你倆個是咋了么,兩娃都這么大了還這么鬧不怕人笑話么。”水生依舊沒有開口,這是他第一次對岳父的話表現(xiàn)出無動于衷,李蘭看看父親又望望水生,只見他依舊眼睛瞅著兩個兒子,眼神不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岳父顯然被水生的無視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微怒。但好像又找不到發(fā)脾氣的起點(diǎn),畢竟他事后聽女兒講過兩人吵架的原因,水生出門務(wù)工不順,一路長途奔波回來兩個人就吵了,自己女兒什么脾氣李老漢還是自己心里有數(shù)的,不是他這個人有多道義,而是讀書人骨子里有些清高,與人爭辯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市斤小人一般。骨子里的清高是他能隱忍的主觀原因。李蘭看著父親蹙的眉深知父親的脾氣急忙開口:“爹,莪們么事了,就是拌個嘴吵兩句,叫你操心了,莪拿了鑰匙就帶兩娃回去,你回去跟莪媽說聲不操心了,天不早了,你趕緊騎車回吧。”老李頭眼睛瞟了一眼明顯是理虧語氣的女兒,微微嘆氣開口:“莪說蘭啊,水生到處跑掙錢也不容易,你也要多體諒,女人么要賢惠,成天跟個潑婦一樣成啥么,不要遇到事就學(xué)你媽那一套。”“爹,莪知道了,”李蘭乖巧的應(yīng)著,李老頭又調(diào)轉(zhuǎn)話口對著水生:“水生啊,這娘三個莪給你送回來了,男人么啥時候都不能把娃撇下么,廠子活在忙家該回還得回啊,以后有啥事兩個人坐下好好說,光動手也解決不了問題么得是”水生依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自己兒子,李老頭感覺自己被無視的有些過分了,正想用他的論語道德經(jīng)教訓(xùn)教訓(xùn)水生,水生卻在此刻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岳父:“嗯,知道了”。李老頭的急剎車讓他自個生生憋的難受,怒目而視了半天,噌的一下起來“那就這么吧,莪走了”,說完兩手背著一臉傲嬌的出了門,李蘭尷尬的看看水生希望他開口留父親吃午飯,等了幾秒不見水生發(fā)一言,李蘭急忙喊到:“那爹,要不吃完午飯在走吧,也快到飯點(diǎn)了是吧,水生”。水生依舊不語,李老頭氣憤的哼了一句:“氣都?xì)怙柫耍陨讹垼 比缓箢^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李蘭跟出去送父親離開回來屋子時,在門口躊躇了下,還是有些不自在的進(jìn)了門,水生依舊沒看她一眼,坐在旁邊尷尬了半天,喏喏的開口:“你把鑰匙給我,莪帶兩娃回去了”,水生沒有回話,陪著兩個孩子逗耍,看著他們吃完花生米又給他們倒了水喝下,給孩子用濕毛巾擦干凈油手,油嘴,把毛巾放回遠(yuǎn)處,李蘭頭一次發(fā)現(xiàn)水生還有如此溫吞的一面。水生做完這一切才慢悠悠開口:“不急,等會我這忙完了吃完飯我送你們回去”。然后對著兩個兒子一臉笑意的問:“兒子午飯想吃啥?”小兒子急急的開口:“爸爸,莪想吃肉肉拌面”“那你呢,大兒子?”大兒子性子有些內(nèi)斂憨憨的看著爸爸:“莪也想吃肉肉呢”,水生摸摸孩子的頭:“兩個饞貓,行,中午爸爸給你們做肉肉拌面。”說到肉李蘭也有些饞了,母親一向吝嗇,她去了后就不在買肉,她跟著水生日子雖然清貧,但水生會廚藝,肉倒是從不少她吃的。一家四口在分別半月后第一次坐一起吃飯,兩個兒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jì)大口的吸著面條,吃的不亦樂乎。收拾完廚房,水生請了半天假,騎著自己的大二八,前面橫杠坐著大兒子,李蘭坐后面抱著小兒子,水生蹬著車子載著一家四口朝家去,李蘭坐在后面第一次覺得水生的背看起來那么高大厚實,雖說當(dāng)年嫁娶都是長輩父母一手包辦,她甚至帶著懵懂無知走進(jìn)水生的家,無論爭吵多么激烈最后都是水生先認(rèn)錯賠禮,她囂張跋扈不僅僅是水生包容的,還有她在原生家庭里受到的冷落和各種不公平待遇,讓她遇事總想歇斯底里的發(fā)泄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感,這是她的原生家庭帶給她的心里陰影。李蘭在后面神游著,水生在前面思緒翻飛著,當(dāng)年偷偷騎學(xué)師傅的大二八,不怕摔也要練習(xí)的動力是因為他一心要帶著余生坐在后座趕大集,如今人已遠(yuǎn)去,他后座坐著的人已經(jīng)是別人,那么此刻余生是不是也坐在別人的后座呢。每次失落的時候他總是想,若當(dāng)年不管不顧的帶她走,如今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淡淡的哀愁籠罩在水生的眉間,兩個人一輛車,兩個人兩種哀愁,初春的風(fēng)午后帶著暖洋洋,仍然吹不散心底的惆悵,李蘭惆悵她被不公平對待的成長,水生惆悵他放手的幸福。兩個人揣著兩種心情回到家,全程更是一句交流都沒有。李蘭殷勤的趕緊收拾家里,燒炕背柴火,水生依舊沒有說話,陪著兩個兒子,忙碌的時間很快,李蘭在西邊墻角的土堆里挖了一顆蘿卜,那里是儲存冬菜的地方,費(fèi)了心思做了晚飯,一家四口坐一起,兩個大人依舊全程沒有交流。晚上哄著孩子睡覺后,李蘭回頭看看水生,他卻已經(jīng)在離自己很遠(yuǎn)的炕另一頭睡了,她知道水生對于夫妻那些事一向樂于主動,第一次他這么冷落的對自己,李蘭心里開始堵著不舒服了,壓低嗓音問她:“你到底想咋樣?冷戰(zhàn)半月了夠嗎?”回應(yīng)她的是水生的呼嚕聲,無奈嘆氣后,看著夜發(fā)呆。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水生就已經(jīng)起來出發(fā)去上班了,他要趕回去做早飯。走前從兜里掏出六十多塊錢放在桌上,這錢夠他們娘三個花好幾個月了。然后給兒子掖掖被角轉(zhuǎn)身走了!接下來的半月水生依舊沒有回家,閑暇時間他依舊徘徊在麻將桌上,舞廳里,周旋在各個女人之間。他是好久沒有和李蘭同房,但并不代表他就得獨(dú)守空房,他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和一些小恩小惠,還有帥氣憂郁的外表,俘獲幾位各個年齡段的女人。他的風(fēng)流倜儻身邊人早已知曉明了,但水生從未在乎,忙完工作就靠著這些消遣。晚上吃完飯他沒有打牌,騎著車去了鎮(zhèn)上理發(fā)店的妖艷女人那里,許久不去身體有些空虛的念想,剛進(jìn)屋子還有客人在理發(fā),女人看見水生進(jìn)來立馬喜笑顏開:“哎呀,這哪陣風(fēng)啊把咱水生俊娃給吹來了,先坐著。”“惦記你的手藝么,就來了,一會給理發(fā)刮個胡子。”“好嘞,等著!”兩個人也不顧旁人在場,肉麻的調(diào)侃著閑話葷話。晚上水生沒有回廠子也沒有回家里,而是宿在那女人的床上,兩個人許久未見干柴烈火,一番折騰才躺下,水生依舊憂郁的靠著床頭夾著煙,女人如水蛇一般的攀爬過來貼在水生的胸膛上,曖昧的撩撥著,水生湮滅煙頭一臉的壞笑:“還沒喂飽?接著來?”作勢就要撲倒,女人靈敏的躲過,嬌嗔道:“少來,老娘還累著呢,來,來,來,說說你是咋了最近?咋一陣沒見更憂郁了呢?不是聽說你去南方務(wù)工了么,啥時回來的?還是和你那婆娘吵架了?”“話真多,睡覺。”水生沒有那習(xí)慣像別人過多的傾到自己的家事,他認(rèn)為這樣只會加劇矛盾,而非能解決問題。女人嘁了一聲自知之明的沒有在開口詢問。就這樣水生的浪名逐漸在鎮(zhèn)子乃至村子傳開,他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他就想這么隨心所欲的活一次,為自己自私的活一次,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