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散修們像是在商量著什么事,最后從四面八方聚集了過來。幾百個散修就像一個方隊,在那里遠遠的看向張曉峰。
這中間走出了一個人,腰間佩劍,聊發少年。仔細查看之下,才發現這正是很久不見了的姜羽生。
姜羽生對著張曉峰開口便道:“人家說我姜羽生年過二十三就踏入筑基期已經遠超同齡人,沒想到張先生資質平平也能在短短的幾年里一步踏入辟谷期,我只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偶然際遇,不足為道。你想學阿,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張曉峰邊說著邊搖起了腦袋,佯裝成一副教書先生的樣子。
姜羽生年輕氣盛自然受不了別人的排擠:“那我倒要看看先生有什么可以傳授與我的秘技。”
“等等!若論年齡,我比你大的太多;若論這修仙的時間,你比我長太久。直接動手,你若勝了我外間就說你修為碾壓勝之不武;倘若有那十萬分之一的幾率,我勝了你,豈不被三界中的豪杰們笑話?”張曉峰腦子轉的飛快,他想起了不日前那無名散修。修為的差距無論用什么都是沒辦法來彌補的。
姜羽生似乎中了套張嘴就說:“哼嗯。先生的實力或許已經有了提高,但怎樣都不可能勝過我。不如您接我三招!若是敗了就答應我一件事!”
這姜羽生不愧為天資聰穎的少年,立馬想出了一條對策。張曉峰似乎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回避,只能硬著頭皮問:“什么事你說吧。”
“只想借貴宗妖王鼎一用,用完以后即刻歸還。您若再說妖王鼎不在您身上,恐怕也難以服眾了吧?”面對有著幾十年圓滑處世的張曉峰,姜羽生放出了一記大招。
可令姜羽生沒有想到的卻是,他竟然說出了一句話:“哎呀不巧,妖王鼎不日前剛被王孤城王宗主取走了。你若想借,便往他處尋就可以了。對我這樣一個孤寡老人,還要這樣可使不得阿。”
“少廢話,在不在你的身上,不是你說了算的。今天我父親命我前來取鼎,想要公道的來借,可是先生不愿交出,只能給先生活動活動筋骨。”姜羽生慢慢祭出一把飛劍,寒芒凜冽,周圍的空氣似乎都結出了冰霜。
張曉峰思量了很久大聲喊了一句:“小伙子我看你剛才提的條件好像不錯嘛。基本可以接受,三招是吧,隨便都可以接。”
自詡為正派修者最為重視的就是一個名聲,用另外一個世界的話來說這就是圣母病阿。有的人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有的人為了達成目的不讓別人看見他們的不擇手段,第二種人就是傳說中的“圣母”。
“先生既然答應了,那看好了!冰于水!”天空中的飛劍帶著一抹寒氣飛奔襲來,讓張曉峰大驚失色的是這姜羽生似乎比前日那無名散修還要厲害。長劍化作一條冰龍所到之處,全部被定格在了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說人在南極尿尿,尿剛到地上就結成了冰。但是這種情況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感覺周圍空氣里的水分都凝結起來。似乎連呼吸都沒法了,很后悔答應這場比試。或許把妖王鼎交出來,還能有所周旋。
“笨蛋!運氣抵御這寒氣阿!”腦海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來,也來不及仔細傾聽,便運氣渾身上下的精氣,從全身上下數不清的腠理里釋放了出來。寒冷的感覺似乎減輕了一些,腦子也飛速的運轉起來想出對策。他這個年齡的人只知道一句話:“三思而后行。”早已不再是是那個不計后果,不論得失的少年了。緊握住手里的“銹蝕”,寶劍橫在胸前,完美的抵擋住了那一擊。
在場的那些散修們紛紛驚嘆:“張曉峰果然好手段!若是我們這些人,恐怕早就死在這一劍了。”
“對對,是這樣。”
自然也有不服的人指手畫腳:“這一擊明顯是姜公子疏忽大意,張曉峰又有些說不出來的狡猾。從一開始就入了他的局。”
“你有本事你也上,你有本事你也擺這么個局阿!”
兩波散修紛紛看好了自己各自支持的那一人,只等對面支持的人的落敗準備大肆嘲笑一番。
論修為張曉峰恐怕早就差姜羽生不止兩倍,打不過是自然的。然而卻巧妙利用姜羽生年少輕狂的漏洞搬平了一局。
姜羽生似乎恢復了些理智,法訣捏在手里大喝一聲:“看好了!”冰于水周圍十米的空氣溫度迅速降低,受到這影響的張曉峰頓時感覺全身上下氣血翻滾。絕對的碾壓,絕對的實力。還是銹蝕去接這一劍,能不能接住心里還打著嘀咕。一道寒芒卻不及他的思考來到眼前,“當啷”一聲,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卻先看到張曉峰倒在地上喘息不已,銹蝕早就斷裂成兩個部分掉在地上,組成了一個大大的“二”字。仿佛在嘲笑他,絕對實力差距的面前,一切都是虛無的。
姜羽生的這一劍并沒有照著張曉峰而去,而是在兩劍相接的那一剎那稍微偏了那么兩厘米。要不然他恐怕早就尸身分家了。他對他說:“先生還是早早交出來吧。你自己已經敗了。”
散修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張曉峰這幾十年里過得渾渾噩噩都沒有感受到這種嘲諷。似乎又讓自己血氣方剛了,結果卻是一口鮮血吐在地上。仿佛大勢已去,無論怎么努力,總有比自己強的人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不遠處上卻又生事端,一聲嬌喝讓人們更為熟悉:“誰打起我們靈劍宗主意了?”王霽雯的聲音嚇退了很多散修,因為這混元的精氣讓他們都知道了,這是一名金丹期的修士。這還不重要,更加重要的是他是王孤城唯一的女兒。
這些散修之前以為只要仗著人多,靈劍宗也是拿他們沒辦法的。然而他們遇到了一個根本不講道理的女人,一個一只手就能把他們都碾壓的人,一個不在乎血雨腥風的人。修者逆天改命手里欠債越多,天劫那一天就越厲害,可是王霽雯從來不在乎這一切。某一次王孤城閉關十年,幾千金丹散修殺上靈劍宗,結果卻被這大小姐殺得血流成河。那些散修自然乖乖的很,只是沒想到靈劍宗居然會三番五次的管靈丹宗的閑事。他們立馬變了臉全部都沒有了要挑釁的意思,紛紛把全身上下的晶石寶物法器扔在地上。眾口同聲的喊了一句:“請靈劍宗饒命!”
姜羽生眉毛帶著點怒意:“這是我和張曉峰的私人恩怨,還請。。。。”
“請你個頭!你知不知道這五仙山的一切都是我們靈劍宗的。你經過誰的允許就來這里的,你是哪個,你算什么!”王霽雯似乎眼里什么都不在乎。
張曉峰并不怎么喜歡這個大小姐,他感覺自己從新找回了那個年輕的自己,貿貿然說了一句:“誰說我和姜公子的比試不算數了,我們還有一場!”和靈劍宗相比,姜羽生似乎更加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