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中，端木蔓默默的在抽泣，她本人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難過。

慕容放知道她在哭，但她不說，他也不會問，只是加深摟著她的力度，以此來安慰她。

早上慕容放醒來時，她依舊熟睡著。同住屋檐下，對她依然不了解，是他太遲鈍看不懂，還是她隱藏過深？不得而知，但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她的生活作息很奇怪，屬于睡得越早，起得越晚，這會兒早上九點，他要出門了，她仍然沒醒。

上海天氣冷，買早點給她留著，估計涼的快且像她這樣不挑食的，吃了胃會不舒服，只能讓她自己解決，真不讓人放心。

早上十點。

端木蔓醒來，被餓醒的，簡單利落收拾好自己，拿出壓縮餅干墊肚子，并做好今天的游玩攻略。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吃的最多就是這類餅干，有時候慕容放看見，就會斥責自己，“凈是吃沒營養的東西”，“愛偷懶”當然后者居多，但是吧，超市買的和組織里的根本不一樣，從耐餓程度上看就可以得出。

第一站就是解決午飯，從靜安轉了幾次地鐵加導航，吃到了“耳光餛飩”“阿大蔥油餅”，但想喝的依舊沒有找到。

下一站是豫園，因為坐飛機時，慕容放說想來看看古典建筑，但時間可能不允許來這里仔細游覽，沒辦法，只好自己代替他游覽啦并多拍幾張照片，畢竟他“包吃包住”的，自己可不能這么沒良心。

她也挺喜歡的，古典建筑總是給人一種文雅端莊的感覺。

端木蔓隨意坐在過道的長木椅上，看著園子里的景物，她也挺喜歡的，也許是冬日吧，似乎沒有生機勃勃的樣子，或許夏天來，會更美吧，希望下次能和他一起來看。

打開日歷，看著所剩時間不多，她越來越擔心，必須等這次回去后動身，可是慕容放和醫院的后果會怎么樣？醫院那么多病人，她必須考慮到，如果成功了，她和慕容放不一定會走到一起甚至會反目成仇，如果失敗，那么她的下場，無法預料很有可能組織也會遭到重創，她該怎么辦呢？

生活為何如此艱難，人們總是被迫做出選擇。

如此想著，已經到了下午四點三十分。

出豫園是小吃街，但她并沒有鐘意的，走到外邊，想去外灘看看，但慕容放來電了

“在酒店嗎？”他問

“不在”她回答

“去哪了？大冬天也不閑著？”

“我在外灘附近，想去看看”

“那還沒吃飯吧？我的導師邀我去他家一同用餐，你過來吧”

“我過去？不太好吧，我去外灘回來再回酒店，晚飯我會吃的”

“明天我有時間，我陪你去，順便監督你的晚飯，估計你中午飯也沒吃什么，對吧？”

端木蔓啞口無言一會兒，“行，我可以過去，但明天記得陪我，你可打亂了我的計劃”

“行，我會負責的”慕容放笑著說

“發地址給我”

“ok”端木蔓總能感覺他在調戲自己

地址在上戲附近，也挺開心的，畢竟這里也是計劃地點之一。

快到飯點，如果坐地鐵，估計浪費不少時間，于是坐taxi去，但遇上堵車，她看著窗外，司機問她，“姑娘，是去找男朋友一起吃飯吧？”

男朋友？

她笑了笑，頂多算關系特殊的朋友吧，回答，“不是”

“呵呵”司機笑了笑

下車后，往前走，遠遠就能看見慕容放，他就那里站著，形成了冬日里最好的風景。

腦海中想起一句話，“他值得更好的”

自己，就算了吧，就像書中孫先生說的那句話，往前走，會有人更愛他。

端木蔓眨眨眼，朝他走過去。

“沒發現我嗎？”端木蔓笑嘻嘻問

“現在發現了”

“我發現，你真的很白，和雪一樣”

“你見過雪嗎？”

“當然”

“我沒有見過，因為M省四季如夏，一年到晚都挺熱的”

“那估計你是在醫院吹空調久了然后就白了”端木蔓思考著

“或許吧”慕容放拉起她的手，“冷嗎？”

“還好”

“那走吧”

他把端木蔓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她心里覺得，真好。

端木蔓在進入小區前看了名字，這個舊公寓也出現在一本書中，真是神奇

“這個公寓，我在書里有看到過”

慕容放挑眉，“是嗎？那也挺神奇的”

慕容放敲門，迎接他們的是一對很慈祥且幸福感滿滿的花甲夫婦，幸福感從他們緊握的雙手和神情便可以看出。

在餐桌上，并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尷尬，看著兩位老人，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似乎她很久很久沒有和父母一起用餐了，以后也不會有了。

飯后閑聊，慕容放捕捉到她落寞的神情，可能她累了吧，便起身說，“導師，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今天打擾了”

“沒有打擾，你是我的得意門生，然后要是別人估計就是打擾了吧哈哈哈哈”

“導師說笑了”

“要經常來看看我們呀”

“好的，會不定期打擾的”

告別兩位老人后，端木蔓問，“他們也沒問我是誰耶，對外人都這么放心嗎？”

“我在你來之前就先介紹了”

“哦，但是湯挺好喝的”

“知道，不然你不會喝了六碗，怎么說，沒虧待你吧?”慕容放笑著說

“沒啦”

三個小時前，慕容放打算和端木蔓一起吃晚飯，但導師覺得這樣見外，便讓端木蔓過來一起吃

“怎么？是你的朋友吧？”

“嗯，比較特殊的朋友”

導師點點頭，“那我可知道怎么特殊了”

慕容放看導師那副得意的樣子，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兩人牽著手，端木蔓靠著他問，“明天你有什么計劃嗎？”

“我聽你的”

“你還有什么時候有時間？”

“明后兩天。所以麻煩端木小姐安排好”

“嘿，沒問題，我今天去豫園了，算是替你完成了，還有照片”

“是嗎？那謝謝你了”

“我不要這樣的謝謝”端木蔓語氣有些輕佻

“那你要怎么謝？”慕容放停在路邊看著她

端木蔓站在旁邊的圓墩上，視線與他一致，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的靠近他，距離唇還有幾厘米的時候，端木蔓笑嘻嘻的說，“我也不知道”

“笨蛋端木蔓”慕容放臉色有些不太好，便走了

端木蔓趕緊追上去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慕容放搖了搖頭，把剛才那個想法忘記，“沒什么”

回到酒店，在慕容放洗漱期間，得知葉初陽也在上海，還邀請自己和他一起用餐，她立馬就答應了，因為很久不見了。

慕容放出來后，端木蔓說，“我有位朋友在上海，后天去她家吃飯吧，然后去外灘，明天去迪士尼，怎么樣？”

“好”、

她去洗漱時把手機的相冊給他看今天的景點，照片他并沒有怎么仔細看，而是注意到她的手機相冊照片非常少，出來十幾張景點照片，剩下十張左右，是自己的照片，而且角度看起來也是偷拍。

端木蔓出來后，他說，“不好意思，看到你相冊的其他照片”

“沒事，反正也是你的照片”

慕容放沒說話，她就問，“不好奇嗎？”

“我有疑問，但我更想聽你說”

“等我們回去后幾天，我就說，但希望我有機會，而你也愿意聽我說”

“我愿意聽你說，別那么大壓力”

“對了，明天估計要早起，迪士尼人很多”

“小孩子不會起那么早的”慕容放躺在床上說

端木蔓也繼續，“不僅有小孩，還有少年和青年”

“人多也是要排隊，不論早晚起”

“行吧，明天看運氣咯”

晚上十一點，在黑暗中，慕容放緩緩的說，“今晚可別再哭了”

端木蔓聽到便起身看著慕容放，夜晚中她的眼睛特別明亮，眼淚也是如此。

慕容放起身，替她抹去眼淚，“怎么又哭了？”

“不知道，我可能只是害怕，我們以后，沒有未來”

慕容放吻了吻她的眼睛，“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不是你的累贅，當你完成的時候，我會在一直在你的身后，一直在”

是的，我會一直在，無論你是敵方還是友方，在我心中，你最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