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蕓長舒一口氣，韓磊再喊晚那么一兩分鐘，她就該演崩了，不是被許華卿的演技震懾的，而是自暴自棄。

許華卿戳那也不說話，就和她玩心理，看誰先憋不住，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徐蕓面無表情地坐在位子上，任由化妝師往她臉上撲粉，內心卻在咬牙切齒，許華卿這個小氣鬼，一大把年紀了還那么幼稚，不就是無意間聽到了你講個電話，有必要發那么大的火嘛，再說了，你說話聲音那么大，是個正常人都能聽見。

可是問題是，我特么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聽著，我那么冤我說了嗎？

許華卿完全不知道徐蕓已經把他歸類到了小氣鬼地行列，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當一回事，本性都暴露了，還怕這點不痛不癢的。

不過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徐蕓這皮糙肉厚的，物理攻擊對她完全沒有效果，看來該改變改變策略。

徐蕓腦回路本來就有問題，現在還碰見了一個同樣不正常的許華卿，于是這樣，兩個實際年齡加起來六十多歲的老年人，就這么杠了起來。

依舊是剛才的姿勢，劇組換了機位又拍了一遍，徐蕓手上的香煙已經燃到了三分之二處，這個時候許華卿的電話響了。

徐蕓聽不清電話里說了什么，她也不關心，左不過又死了一個臥底，或是又有犯罪事件發生。

從小的生活環境造就了莫栗現在的性格，說是反社會人格，卻又算不上，頂多是漠視生命罷了。她喜歡掌控一切，這就是為什么她會繼承莫父衣缽的原因，因為在這個暗世界里，憑實力說話，誰夠狠誰就能成為老大，而實力和心狠手辣這兩樣東西，她都不缺。

許華卿還來不及掛電話，身體就已經指揮著他飛奔了出去，警局在咖啡館的北方，許華卿要回警局的話必須要從徐蕓的面前經過。

許華卿奔跑的過程中，一閃而過徐蕓的笑臉，她的姿勢一直沒變，她雙手撐著下巴，手上的煙不斷散發著煙霧，讓她略顯得有些模糊。

許華卿后來自己仔細回想了一下，那是怎樣的一個笑容，她雖然笑著眼神卻很冷莫，注視著你像是要把你看穿一樣，讓你周身發涼。

就是因為她的冷漠，反而挑釁著許華卿，她的眼神仿佛是在說，黑與白，你與我，誰會贏？

她知道今天警局會出事，所以她時不時地打量警局的方向，波峰看似隨意，但是眼神卻一直注意著她，徐蕓如此警覺的人自然發現了，但是她沒有理會。

可見她一直在等，等警局出事，或者說今天的事情就是出自她的手，所以她并不驚訝，甚至是冷漠的，亦或者就連她的微笑都在嘲諷著他。

看，我只是略施小計你就已經急成這樣，以后的好戲還多著呢，咱們慢慢來。

目送著許華卿離開，徐蕓才把視線轉回屋內，莫栗可不是一個喜歡浪費的孩子，所以徐蕓深吸了一口，煙圈已經燃到了金邊附近，徐蕓的嘴唇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一股股的熱浪。

徐蕓停止抽煙并把它摁進桌上的煙灰缸里，慢慢悠悠地收拾了自己的零碎，“走吧。”

接下來的，才是最精彩的，波峰，不知道你能不能接的住。

“卡，過。”

徐蕓好不容易熬到拍完，趕緊跑回剛才的桌子上，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咖啡，才算把嘴里的煙味給壓了下去。

徐蕓學會抽煙這么久，為什么沒有癮，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她不喜歡煙味，尤其是當剛抽完煙后那滿嘴的味，能把她膈應死。

“你聞聞，我身上有味不？”

楊蘇湊到徐蕓的胳膊上聞了兩下，“好像有點。”

“咦，”徐蕓身體向后仰，臉上嫌棄的表情顯而易見。

“沒事，再忍忍”楊蘇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接下來就是補些特寫鏡頭，比如說許華卿奔跑著的帥氣的身影，徐蕓神秘的微笑。

徐蕓的倒是簡單，坐那擺擺pose裝裝深沉就行，許華卿就可憐許多，韓磊為了能拍到最好的畫面，來來回回讓他跑了十幾遍，雖說路程不遠，但是卻有一個翻凳子的動作，就這一項就頂上他跑十幾次。

徐蕓作為一個喜歡幸災樂禍的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她特地搬了一個小馬扎，坐到了導演身邊，美名其曰觀摩，其實就是想看看許華卿累成狗的畫面。

許華卿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趁著別人沒注意瞪了徐蕓好幾眼，但是徐蕓根本不怕他，反而還回了一個無所畏懼的表情。

許華卿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原以為可以用演技來壓壓她，但是沒想到她小小年紀，演技就已經如此爐火純青，他想打擊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后來他又想用自己前輩的威嚴來讓徐蕓屈服，也不知道她是假傻還是真傻意，許華卿看了她好幾眼，她都假裝看不見，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

許華卿暗地里呸了一口，張蓉都認的什么妹妹，連性格都那么的不討喜，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們兩個簡直是他的克星。

劇組總體來說是和諧的，除了徐蕓和許華卿兩個人暗自較勁以外，不過他們都是有原則的人，他們頂多和顏悅色地互懟幾下，在演技上比個高低，絕對不會阻礙到劇組的拍攝。

就這樣你來我回，徐蕓的演技是蹭蹭蹭地往上漲，而許華卿要應付起她來也越來越吃力。

徐蕓曾經給許華卿定過性，外表溫潤內心炸毛受，雖然他是一個筆直筆直的直男。許華卿實在太幼稚了，所以徐蕓深以為他三十六七還沒找到女朋友，完全和他容易炸毛的性子有關。

這邊徐蕓和許華卿較著勁，而那邊胡瑩瑩已經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千方百計地接近許華卿，得到的卻是一個疏離的微笑，而徐蕓明明和許華卿的對手戲不多，卻能和他打成一片。

胡瑩瑩看著徐蕓嬉皮笑臉的嘴臉就來氣，老娘看上的男人，是你能染指的嘛，老娘沒給你點colors see see，你還當老娘是只病貓了是吧。

胡瑩瑩自己胡思亂想了半天，最后想沒想通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她氣沖沖地去找了徐蕓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