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季鶯被嚇得不輕,一直小心翼翼的環著風歌的腰,將小腦袋埋在他的懷中。不是因為差點受傷被嚇到的,而是因為小八對她的態度。這一路上小八一直沒有開口,每次她看向他的時候,他都是惱怒的瞪著自己。自幼時風歌就一直寵著她護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風歌生氣。
四人到了一處山寨中,是蒼灼月的家。進門時江白夜徘徊了許久,一直叨念著沒給二老帶禮物多有唐突什么的。蒼灼月懶得搭理他,帶著季鶯與風歌直接進去了。巧的是蒼灼月的父母不在,三人坐在大廳中一時無言,蒼灼月為人伶俐機敏自是看得出那兩人鬧變扭了。“小八,我…”季鶯想對風歌說些什么,正巧江白夜克服心里障礙后走了進來,風歌起身又將他拉了出去。
蒼灼月看著季鶯有些失落的神色,不禁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了?”。季鶯嘆了口氣道“哎~可能是因為我救了江白夜,所以小八生氣了。”。蒼灼月暗自為江白夜捏了把冷汗,若當真像季鶯說的這般,恐風歌現在將他拖出去,是要毒打他一頓吧。
此時江白夜也是提心吊膽的,一路上看得出這位大哥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在那人手上沒有討到便宜。現在將自己拉出來,不會是要拿自己撒氣吧。偷瞄著他的神色,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出言詢問,兩個大男人坐在涼亭中相對無言。
季鶯與蒼灼月見他們兩個這么久都不回來,不禁有些擔心。出來尋找時,見他們一人抱著一個酒壇子,醉倒在涼亭中。地下還零星滾落了七八個空壇子,蒼灼月看的一陣陣的心疼,這可是她爹珍藏的千年好酒啊!平時她都只敢偷喝一點,沒想到今日卻被這兩人用來買醉了。
季鶯架起風歌,蒼灼月架起江白夜。將他們扶到房間去休息,季鶯輕手輕腳的扶著風歌躺好,細心地為他蓋好被子,然后坐在床邊陪著他。另一間房中,蒼灼月直接將江白夜扔到了床邊,還氣惱的踹了他一腳,轉身就出去了。待她離開后,掛在床邊的江白夜閉著眼睛爬上了床,勾起唇角嘟囔道“狠心的女人。”。
夢中風歌看見鶯兒沒有躲過那守界人的一擊,身形倒飛出去砸在了地上。他慌忙跑過去,看著昏死過去的人兒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鶯兒,鶯兒,你醒一醒!”。靠在床頭小憩的季鶯被他的呢喃吵醒,看著他傷心悲痛的神情,感動的一塌糊涂。他是夢見自己遇到危險了,原來他不是氣自己救了江白夜,而是氣自己不顧自身的安危強出頭。
這兩人足足睡了三日,三日來季鶯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風歌的床邊。蒼灼月來找季鶯的時候,發現她靠在床頭睡了過去。不想打擾她休息,轉身準備出門,卻是被風歌叫住了。“出了什么事?”,蒼灼月回頭看去,發現風歌還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以為他是在說夢話,便沒有理會他。當她再次準備離開時,風歌又張口問道“有什么消息嗎?”。
蒼灼月這才明白,他是在裝睡好讓季鶯照顧他,當真是…幼稚!“那天我聽那神秘人說你們是三個人,想來你們是與同伴走散了。昨日我聽說靈族圣靈地出事了,想來能跑到人家禁地中惹事的,定不是泛泛之輩。”。蒼灼月長了顆七竅玲瓏心,自是能發覺些蛛絲馬跡。季鶯救了她一命,這個消息就當是還了她的恩情。
季鶯醒來時,發現風歌已不在房中了。想要出去尋他,正巧遇到蒼灼月進來。“他去靈族圣靈地尋你們那個同伴去了,走前特意囑咐讓你留在這里。”,蒼灼月知道她要去干嘛,直接將風歌的話轉達給了她。季鶯聽了登時就不高興了,氣惱道“那么危險的地方,他竟自己一人去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蒼灼月自是攔不住她的,打聽好了靈族圣靈地的方位,便急急的趕去了。路上她終是想明白了,風歌為何會那般生氣。因她不顧自己安危,竟還去救別人。風歌很怕她出事,那般高手的全力一擊,他自己都不敢接。她竟去幫別人擋,如此的不愛惜自己,風歌自是十分惱怒!
季鶯在半路趕上了風歌,顯然風歌是在等她,不然以他的速度季鶯是追不上的。季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佯裝委屈道“小八,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這幾日你都不理會我,現在竟還自己一人去尋厭兒!”。風歌聽她這話,氣的額間青筋直跳厲色道“你那般不知愛惜自己,我再喜歡你也護不了你周全。不如將你留在那邊,省得我還要擔心你!”。
“我知道錯了,你別同我生氣了,好不好!”,季鶯服軟央求著。風歌并不打算輕易的原諒她,不給她點難忘的教訓怕她不長記性,故意刁難道“知道錯了?說說錯在哪里!”。季鶯扯著風歌的袖子撒嬌道“錯在我不光人美又心地善良,而且還正義感十足,總是鋤強扶弱!”。風歌聽她這些明顯在夸贊自己的話,覺得她根本不想認錯,轉身拂袖便飛掠而去。
季鶯這次也不急著追他了,站在原地開始倒數“三…二…”,才數到二風歌便折了回來。看著朝他巧笑嫣然的人兒,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埋怨道“你是要氣死我嗎!”。季鶯回擁著他,在他耳邊撒嬌道“誰要氣你了,我都已經認錯了,你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哼~”。
風歌又怎么舍得真的責怪她,不過是擔心她受傷。若是鶯兒受傷了,會比他自己受傷還要痛苦,心疼到快要窒息的感覺。兩人和好如初,向著靈族的禁地圣靈地趕去。蒼灼月只說那里出了事,但出了什么事卻也不太清楚。雖然不能肯定是厭兒的杰作,但最起碼有一半的可能性。
當他們趕到靈族時,靈族的大街小巷中竟是空無一人。兩人四處尋了一會,發現眾人都聚集在一處密林前。兩人不禁有些好奇,隱藏在一旁觀察著形勢。只聽眾人高喊著“立斬兇獸!誓除惡靈!”,呼聲一陣高過一陣,似是再向密林中的兇獸惡靈宣戰。
“嗷嗚~”一聲猛獸的嘶吼自林中傳來,眾人不由的后退了幾步。季鶯與風歌卻是不禁向前走了幾步,若是沒聽錯的話,這是風厭野原身的吼聲。當真是這丫頭,竟鬧到靈族的禁地來了,世間許是沒什么地方能容得下這丫頭了。
一人一獸自林中走出來,一身綠色裙裝的明艷女子,一只通體漆黑背后長有雙翼的黑豹。眾人不自覺的又后退了幾步,看著這一人一獸竟有些膽寒。百年前這只黑豹突然出現在禁地中,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來。引來了眾人的關注,同時也發現了這個一直生活在禁地中的女子。一身綠色的衣裙再配上一雙碧綠的眼眸,讓靈族眾人不禁對她有些抗拒。
“嗷嗚~”黑豹又是發出一聲嘶吼,膽小的幾個被這一聲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了。赤紅色的光影閃動,黑豹變成了個身著黑色長衫的翩翩公子。季鶯不禁有些擔心,怕厭兒憑著這張小白臉把人家姑娘給騙了。若是那般,當真是造孽啊!
綠衣女子向前邁了一步,眾人則向后退了一步。靈族中人被明令禁止私入圣靈地,而這女子竟敢違抗指令生活在其中,想必實力不容小覷。還有她身邊那黑衣男子,原身竟是一只背生雙翼的黑豹。眾所周知走獸類無翼,但這黑豹竟逆反了種族差別長出了雙翼來,定不是好招惹的。但又不能放任他們不管,恐會為靈族眾人帶來什么災禍!
“大家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綠衣女子看著眾人警惕的神色不禁開口解釋“我叫柳葬惋,我并沒有違抗命令私入禁地。我的原身就在這禁地中,這里是我家!”。她說的是實話,但卻沒人會相信她。因為圣靈地中戾氣環繞,雖然花草樹木都十分茂盛,卻是從未有那個能化出靈識來。
靈族眾人中領頭的一位壯漢高聲喊道“你個黃毛丫頭滾一邊去,我們先解決了這只妖獸再收拾你!”。言罷便招呼了幾人,向著風厭野圍了過去。柳葬惋連忙上前兩步想要阻止他們,不是怕他們傷到風厭野,而是怕風厭野一個不高興了解了他們。雖然他們不認同她,但是她還是不希望同族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那幾人完全無視柳葬惋,打算越過她直接沖向風厭野。風厭野自是不怕這幾個小嘍啰,只是不禁在心中為柳葬惋感嘆,這些人當真是瞎了眼啊!難道看不出他們口中的這個黃毛丫頭,實力超群嗎?怪不得靈族越來越沒落了!
柳葬惋見他們直直的沖向風厭野,不禁有些著急。她與風厭野形影不離的相處了百年,對她的脾氣秉性都很是了解。這位大小姐不去找別人麻煩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竟還有人不知好歹的去招惹她!為了不讓他們身首異處,柳葬惋抬起手來,碧綠色的靈力結成一條玉帶,纏住了幾人限制住他們的行動。想要再與他們解釋一番,那幾人卻是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給她扣上了叛族通敵的帽子。
風厭野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覺得柳葬惋就是太善良了。別人都踩到她頭上來了,她竟還想著以理服人。在這世間,不管是靈族、妖族或是其他兩族,都是靠拳頭來說話的。清喝一聲“無需多言,直接送他們回老家就好了!”,言罷飛身便襲向那幾人。
季鶯想沖過去阻止她,卻猛然想起了什么來,不禁轉頭看向風歌,扯了扯他的袖子。風歌自是知道這種情況該出手了,他只是想看看季鶯會不會不長記性的又自己一個人沖過去。現在季鶯的反應讓他很滿意,不由勾起唇角閃身過去阻止風厭野。這丫頭也是太沖動了一些,若是在這種情況下解決了這幾人,那柳葬惋怕是要坐實了叛族通敵的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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