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很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因為它十分神奇,比如......
“不還意思,我不知道這里已經有人了。”夏音顯得有些無措。
午自習,圖書館人滿為患,一時間竟找不到空閑的地方,晃著晃著就來到了藝術樓,看見一間教室門是關著的,本以為沒有人,剛準備慶幸,誰知推開門,居然看到季墨躺在海綿椅上休息。
“沒關系。”仍閉著眼睛。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在這里呆一會嗎,我找不到空余的教室了。”
“嗯。”
“謝謝,我會很安靜,不會打擾到你的。”
無人答應,夏音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整個過程除了兩句話再無多余的動作,連來人是誰都不看。
輕手輕腳走到一張凳子前坐下,這是一間舞蹈房,教室前面擺著一架鋼琴,還有一些凳子,顯得很空曠。
季墨躺在靠落地窗的地方,微風拂過,簾子微微飄動,少年的頭發在陽光下耀出柔和的褐色,看上去蓬松柔軟,隨風微動。精致的臉龐,多一分嫌妖,少一分則剛,連睫毛都是那么完美。
“身為一個男生,睫毛比女生的還漂亮,太過分了。”夏音輕輕地向少年走去,眼看就要觸及那微卷纖長的睫毛,突然,手腕被防不及的抓住,睫毛輕輕扇動,緩緩睜開,他醒了。
夏音仿佛小偷被當場捉贓。“對,對不起。”
松開她的手腕,季墨直起身,惺忪的睡眼半睜著,就這么直盯著她看。夏音被盯得頭皮發麻,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季墨輕輕嗯了一聲。
嗯,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季墨拿過一本書翻看著,夏音看著他不說話,心里更加肯定,完了,肯定惹人家生氣了。
“我臉上有字?”終于,被某夏看的沒了耐心。
“呃,沒有。”夏音忙低下頭,臉上浮起兩朵紅云,也不知道是羞澀還是尷尬。一星期之內竟然丟了兩次人,還都是在季墨面前,夏音有種想切腹自盡的沖動。
過后,夏音百無聊賴,拿出一個本子開始搗鼓。季墨翻著書,夏音靠在一旁忙活,兩個人都沒有做聲,畫面卻意外的和諧。
“吱吱——”窗外陣陣知了鳴蟬,太陽也逐漸烈了起來。夏音在燥熱沉悶的溫度下緩緩睡去。
季墨放下手里的書,舉步走向夏音,彎腰抽出她懷里的本子。是一幅畫,寬大的落地窗,飄起的窗簾,和,一位安靜沉睡的少年。而那個少年,正是他。
撕下那頁,嘴角上揚,回過身拿起書本走了出去。
夏音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忐忑來形容,是的,忐忑。因為就在昨天,當她醒來卻發現她的畫不見了,教室里沒有別人,所以她肯定是季墨拿走了,但是他為什么要拿走她的畫?這已經不在夏音的思考范圍內了,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完了,居然趁著別人不注意偷畫別人,這豈不是侵犯別人的肖像權?他肯定是生氣了才會把畫拿走的。還沒來得及讓他喜歡,就先被討厭上了!
站在學部門口,抱著僥幸心理,想著季墨會不會把畫放在抽屜里或是桌子上,夏音推開門,躡手躡腳走進去。夏音是挑了時機的,此時的學部空無一人。走到季墨桌前,上面堆了一摞書和文件,夏音一個個翻著。
“怎么沒有呢?”
“沒有什么?”
“我的畫啊。”某夏后知后覺的呆住,機械地轉動頭部,“嘿嘿,好巧啊,季墨你也來找東西嗎?”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東西在我這?未經他人允許亂翻別人的東西,這可是偷竊行為。”壞心的揶揄著,一步步走向夏音。
季墨進一步,夏音退一步,季墨再進,夏音再退,終于,“哎喲!”夏音被桌角絆了一下,摔在毛絨毯上。季墨腹黑的笑著,見目的達成,繞過地上的人,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地上有這么舒服?”某男眨巴著眼睛無辜的問道。
“你!”夏音氣結,拍拍屁股跳了起來,“好吧,我直說,把我的畫還給我!”
看著攤在自己面前的小手。“畫?什么畫?我不記得我拿過你的畫。”
“就是昨天在舞蹈房里你拿走的畫!”
“哦?我不記得了,上面畫了什么?”
“......畫了一個人。”夏音支吾著。
“什么人?”
“......”總不能說畫的是他吧?“反正就是一個人!”
“你是說這個?”季墨拿過桌上的書,從里面抽出一張紙。
“你還說沒拿,這就是我的畫!”夏音伸手去搶。
“那么請問,畫上所謂的‘一個人’為什么是我?我可要告你侵權的。”季墨身子往后一仰,手舉高。
夏音再跳,“還給我!”
為了去夠季墨手中的紙,夏音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從未接觸過的懷抱,帶著淡淡的少女清香,季墨恍了神。
夏音還在不知死活的奮斗著,雙腿跪在他的身上,一手按著他的肩,一首向前伸著。
季墨眼神一暗,一個翻身,將夏音壓在身下。
夏音看著放大了的俊臉,大腦處于當機狀態。季墨好笑的看著身下已經呆掉的人:“還要搶嗎?”
終于回過神,夏音臉上像火燒似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對,沒錯,我承認畫的是你,我承認我喜歡你!”一把搶過畫,掙脫季墨的禁錮,一副“你咬我啊”的表情,說完跑了出去,倚在墻上,心砰砰直跳。行啊夏音,這么丟人的話你也敢說,你別活了!轉身朝樓梯走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季墨。
從沒見過這樣的女生,可以說臉皮厚過城墻嗎?不過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愛。季墨愣住了,還有人可以把告白說得這么理直氣壯,不是都應該會害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