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娘跟著胡三先后到了涂山，當然胡三的巨額債務她也是知道了，不用胡三找她去幫他還錢……當涂山容容找她還錢的時候，杜娘表示了拒絕，按她的話來說，就是自己的債自己還，她的錢可都是她和那群道士師兄妹的后代，一個子一個子慢慢攢起來的，胡三沒有出力，自然也無法享受，她可不能挪用那些屬于大家的錢來給她自己辦事。

不過就是不知道胡三要刷多久的碗，掃多久的地，才能把債還上……不過杜娘表示不在乎，他連胡三干龜公都沒有嫌棄，又哪里會在乎他是不是在刷碗。

另外，涂山給他們安排的結婚日期……胡三覺得有些奇怪……看過動漫，熟知劇情的他好像記得，白月初和涂山蘇蘇就是在北山妖帝進攻涂山之后被逼婚的……開始他其實是拒絕的，他知道，白月初與涂山蘇蘇的婚禮是會吹了的……杜娘可不知道，這樣被安排在一起，簡直是……好吧，胡三不敢罵。

“明天，就明天，你就可以跟杜娘結婚了，開不開心，五百年的等待終于有了結果，嘿嘿，我們涂山對員工好吧?包吃包住包結婚！”

胡三并不敢直接反對涂山容容的話，他知道如果他反對，就會有另一位涂山之主，運起寒冰妖力，來給他擺事實，講道理。但是，意見還是可以提的吧！

“話說……”

胡三話還沒有說一半……

“你不想結婚嗎?哦，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姐姐。還有杜娘，你不想結婚，她可是對明天的聯合婚禮很期待啊！”

涂山容容從不開眼，現在也是。狡黠一笑，剎那風情，差點就堵住了胡三的嘴。

“那，可以改一改日子嗎?比如后天怎么樣?”

胡三有些忐忑，什么時候結婚他倒是無所謂。他不過是怕拿杜娘的婚姻大事開玩笑，刺激到杜娘而已，前些天的坦白，讓他知道杜娘到底有多脆弱。

涂山容容看著胡三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胡三是知道些什么了，有些時候，敞開了說要比打啞謎來的方便，畢竟陰謀總是比不過陽謀不是?

“看來你是知道些什么那?那件事，現在貌似只有一氣道盟的幾位高層，和我們涂山的幾位大妖怪知道吶！你是這么知道的啊?胡三小弟弟……貌似你才來不久，還沒有資格進入涂山的決策圈吧?”

胡三每次看到涂山容容這張笑瞇瞇的臉，除了淡淡的欲望，便還有一拳打上去的沖動……但是胡三不敢，不說那些一個比一個恐怖的巨妖和轉世的強人。他就是連涂山容容都沒有把握打的過，沒有人知道涂山容容有多強，也沒有人見到過涂山容容真正出手，或者說見到的都已經死了吧。

胡三知道，自己和杜娘終究是逃不過了，他也不敢告訴杜娘這件事，在他所接受的有限的教育里，老師沒有教過他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沒有經驗……然而，說到底，不過是弱者的悲哀罷了，如果他夠強，有可以橫推世間一切敵的力量……可，他沒有。

“那么，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為什么，我們沒有參與過與你們的謀劃有關的事情，也不知道你們的謀劃，為什么吶?知道嗎，杜娘很脆弱，我知道她到底有多渴望成為一為自己眼中的良家子，來證明自己……你沒有干過那種行當，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做過奴隸，干過龜公，知道那種感覺，當然我不是多在乎結婚，可是她在乎……我不想讓她失望，是我給了她希望，難道又要讓我去毀滅嗎……弱者，就該如此被對待嗎?”

胡三的拳頭握的很緊，可他不敢打出去，打出去了就要死，忍了唄，還能怎么樣。

“為什么?人總是有親疏之別的，正如你很在乎杜娘，我們自然有我們所在乎的東西。你是我認識的大妖怪里或者說是人里是最陌生的一個了，這樣才可以把涂山在人脈方面的損失降到最低……而且你們也不是那么弱，至少可以讓現在的白月初產生顧慮，僅此而已。我們需要你們跟他們一起結婚，只不過是要讓白月初有所顧忌罷了，到時候破壞別人婚禮，可是要賠不少錢的……對吧。”

“可是，涂山蘇蘇還是個幼女誒，這樣真的好嗎?”

伴隨著涂山容容的這淺笑嫣然，終于是讓胡三知道，什么叫做弱肉強食，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利益最大化。他本來以為自己至少看的比杜娘清楚，還嘲諷她寄希望于黑狐的行為，沒想到，他們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在這力量決定一切的世界，他居然還相信什么道義和影響，還有那些他根據漫畫里來判斷的……人。

“只是不要讓杜娘出現什么意外……不然，就一起共赴黃泉吧，也不知道跟這么多漂亮的小姐姐死在一起是個什么感覺……應該很棒吧！是不是?”

胡三不做掩飾，亦不在隱藏，就這么赤裸裸的告訴眼前的人……不，妖！大不了，同歸于盡吧，他胡三怕死，也不怕死，只是看是什么事情罷了。

涂山容容只是笑了笑，依舊是沒有睜開眼。

人影交錯而過，只是一個向前，一個向后。從面面向對，到背影互相映照，不過是眨眼之間罷了。

……

“杜娘你知道嗎?明天我們就結婚了，跟涂山的人一起結婚啊……”

“知道啊！怎么了?不是挺好嗎，聽說還是涂山的三小姐吶！”

“沒什么，記得起，我原來在瀟湘館對你說過的一句話嗎?”

“那句?”

“牡丹臺上的那一句！”

杜娘從地上爬了起來，半坐在胡三的旁邊。月光照著胡三的側臉上，配上胡三此刻的肅穆表情，顯得有些……蠢……

杜娘笑了出來，掩面往遠處走去。

胡三看著她的背影，說了一句：“當血腥味出現的時候，請閉上你美麗的眼睛吧。”便閉上眼，這次他的近視早已恢復，只是不想看到自己頹廢的樣子。

胡三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一直以來的壓抑，不憤，屈辱，早已化作心魔！總是要爆發的，心魔已經在蠢蠢欲動，可胡三這次毫無察覺，或者說是熟視無睹……胡三現在可以承受多少力量吶?身軀，已經到了生命精氣可以提升的極限，還要繼續提升就必需要更高級的能量，當然生命系的更好，比如真正的生命力……可是他沒有自己的道和意志。現在就像河水沒有堤壩就會泛濫，他心魔已經在泛濫了，只是需要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