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余思潔收了驚嚇,連說話音調也不自覺地拔高了。
“對不起,我剛一晃神,沒看清紅綠燈。”
林宜萱看著眼前的路燈,分明是綠燈。
“你慌什么?”
“我沒有。”陳琳為自己辯解,竟有了些許結巴。
一個下午,四個人去了好多醫院。余思潔很糾結,但是換醫院的事最后還是要她自己拿主意,另外三個人都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立場發表太多的意見。最后余思潔還是沒有做出決定,她想下個禮拜再看看。
從最后一家醫院離開,籠罩她們的壓抑氣氛才漸漸消散。
“晚上吃什么?”林宜萱問余思潔,她也是被醫院的氛圍壓迫壞了。
“吃火鍋吧?!鼻冂餮屩f,她知道陳琳喜歡吃火鍋,便照著陳琳的喜好說了。
“我去,吃什么火鍋啊,也不嫌味重?!绷忠溯鎽簧狭饲冂餮?,“有沒有一點追求,隨便吃吃也沒有這么接地氣的,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生,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人想出來的。”
林宜萱又回到了平日里工作時的模樣,秦琪雪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惡言惡語”,她轉身沒有理她。
“你干嘛呢?萱子?!庇嗨紳嵟牧肆忠溯?,讓她收斂一點。
“本來就是?!绷忠溯孀炖锊火埲?,“窮人就是窮人嘛。”
林宜萱的喋喋不休讓秦琪雪有點惱火,她回過身。
“那林大小姐倒是帶我們見見世面啊?!鼻冂餮┑挂膊豢蜌?。
林宜萱顯然沒有想到秦琪雪會將計就計,突然有點接不上話。
“見就見。”憋了半響,林宜萱回嘴。
遇到秦琪雪,林宜萱也是吃到了啞巴虧。
不得已,最后林宜萱自掏腰包請三人吃了一頓人均幾千的法國料理。
餐桌上,林宜萱就著他們富人的生活夸夸其談,盡顯著虛榮。
秦琪雪沒有再和林宜萱爭鋒相對,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林宜萱搭著話。雖然她不喜歡秦琪雪仗著家事自傲的做作模樣,但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她也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整天,陳琳都少有的沉默,這個她平時聒噪的性格很不相符。
吃到一半,陳琳說自己要去衛生間。
“這里這么大,你找得到地方嗎?”林宜萱說得一臉的鄙夷。
陳琳沒有回嘴,自顧自地往衛生間走去。林宜萱說著要給陳琳指路,便也跟著走了。
走到衛生間門口,陳琳轉過身,攔住林宜萱的去路。
“你怎么還是這樣得理不饒人?”陳琳問林宜萱。
“我有嗎?”
陳琳看著林宜萱,她想到當年林宜萱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也是這個語氣,或許林宜萱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吧。
“你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标惲罩懒忠溯娓约簛淼哪康臒o非就是希望自己幫她保守秘密。
林宜萱從臺階下走上去。
“其實我和家朔,不,衛朔他,已經沒有關系了?!绷忠溯娴恼Z氣軟了下來,甚至沒敢抬頭看陳琳。
“恩,我知道?!?
話雖如此,但是陳琳并不能確定林宜萱說的是不是實話,反正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自己不過就是個小粉絲罷了。陳琳猜想,這些年娛樂新聞里報道的衛朔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多半就是林宜萱的吧。她不知道為什么林宜萱會拋棄衛朔和余思川在一起,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商業聯姻嗎?
陳琳想起當年在恒湖第一次見到林宜萱的場景,當時衛朔還沒有改名,他還叫丁家朔。
陳琳從丁家朔第一次參加選秀的時候就開始關注這個帥得痞痞的男生,家里更是貼滿了丁家朔的海報。
搬去了恒湖之后,有一天陳偉昊和陳琳說,自己看到了海報上的男人。這讓陳琳興奮不已,卻又暗自奇怪。畢竟哥哥待的可是婦幼保健醫院啊。
陳偉昊不肯告訴陳琳更多的信息,她便在醫院們口等,她等到了當時名不見經傳的丁家朔,還等到了他身邊懷著孕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林宜萱。
陳琳只聽說丁家朔剛簽約了經紀公司,按理說三年以內是不能結婚的,怎的連孩子都快有了。不過她轉念想想又覺得可以理解,恒湖是江南第一大省會城市,又和上海臨近,來這里產檢的目的不用多想便可以猜測一二。
陳琳趁丁家朔去付費的空檔“逮住”了林宜萱,那天的林宜萱就和現在一樣,滿是戾氣,眉宇間透漏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她信息滿滿地告訴陳琳,丁家朔一定會火的。
“是啊,衛朔他真的火了。”陳琳沒前沒后的一句話說得林宜萱一愣,可沒一會兒林宜萱又笑了。
“我看準的男人準沒錯。”
陳琳揚起了嘴角。這就是林宜萱啊。如果林宜萱不傲慢,又怎么會從一個粉絲蛻變成icon的女朋友,這就是膽大妄為的林宜萱啊。
陳琳和林宜萱回到餐桌的時候,秦琪雪不在位子上。
“小雪去哪兒了?”陳琳問余思潔。
“接電話去了,你們剛上洗手間的時候她就去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也是奇怪?!庇嗨紳嵄г?,可是秦琪雪的電話又顯示正在通話中,根本接聽不上。
秦琪雪站在餐廳外,掛斷了電話。
“1分27秒?!边@是手機顯示的電話時長。
秦琪雪煩躁的撥弄著頭發,王澤的電話打亂了她的一切計劃。
秦琪雪動搖了,她應該放棄自己的生活孤注一擲回到王澤身邊嗎?
吃完飯,秦琪雪把車開進了陳偉昊家樓下的地下車庫,反正今天陳偉昊上夜班,沒了管束,她們準備小酌一杯。
秦琪雪的車停在了一輛黑色的馬自達旁邊。那輛馬自達和之前秦琪雪開的那輛車一模一樣。
余思潔看到車子右側反光鏡上有一條長長的劃痕。
“開車這么不小心,反光鏡都劃了?!绷忠溯嬉部吹搅藙澓?,她還是改不了喜歡損人的老毛病。
“早劃了,一直懶得去修。”秦琪雪隨口回答。
余思潔看著車,總覺得反光鏡上的劃痕有點奇怪,總覺得劃痕的角度有了細微的變化。
余思潔搖搖頭,興許是自己多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