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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法蘭尼科城

初生的朝陽以微不可查的速度移動著,法蘭尼科公爵的私兵們列隊整齊的穿過那完全打開的有著獅子紋章的大門,法蘭尼科的騎士們身著潔白的護甲,擎著那巨大的騎槍,驚厥馬踏著整齊的步伐,初升的太陽照射著法蘭尼科的騎士的盔甲,盔甲反射著美麗的金色光芒,在法蘭尼科城那乳白色的城墻的映襯下整個城門的入口的染上了一絲神圣的氣息。

隨著領頭的騎士拿出自己的號角,城門內側的守衛紛紛列隊,迎接公爵的衛隊的回歸。

古樸的號角上點綴著華麗的皮毛下擺,閃爍著工匠們用心雕琢的精美魔紋,在騎士們單手接觸到號角之后,號角之上的魔紋被注入了魔力,紛紛亮了起來。隨著騎士們的將肺部的空氣吹入號角,那古樸而莊重的響聲以他們為中心向著法蘭尼科延伸而去。

“嗚————”

不少城市之中的鳥雀被這聲號角驚的紛紛起飛他們的羽毛紛紛揚揚的落下,十秒鐘之后,兩位領頭的騎士放下了號角,而周圍那略顯安靜了門前廣場似乎開始熱鬧了起來,騎士們剛進門的時候只有附近的居民們注意到了他們,而隨著號角的吹響,路邊的民居之中探出不少睡眼惺忪的腦袋,有些脾氣暴躁的家伙剛準備打開自己的嘴皮子,說出一些污言穢語,但是隨著他們定睛一看,慌忙的關上了窗戶,回到家中穿上衣服,準備去迎接領主大人回城。

人們從門口的民宅之中涌出來,與萊汀同樣古老的沃斯登有著截然不同的風俗,雖然沃斯登帝國之中公爵領互相鉗制,時常亂戰,但是貴族和平民的關系卻沒有如同萊汀一樣。沃斯登民風尚武,整個帝國可戰之兵遠超萊汀,這要歸功于它始終堅持的久遠制度。

主干道那白色的大理石之外是灰白色的青石磚路,慢慢的聚集起了人群,他們歡呼著,向著公爵的私軍表達著自己的崇敬之情。

“無論看幾次我都覺得不敢相信。”米婭說道,他站在雷奧哈德身側,跟隨著前方騎著馬的艾吉爾公爵,周圍的騎士護衛牢牢的拱衛在公爵的四角,守護著他。

“看什么?”

“這種說不清楚的感覺……”米婭轉頭看著雷奧哈德,光芒照射在雷奧哈德的盔甲上,肩膀上的鬃毛裝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種生生不息的活力……”米婭看著周圍法蘭尼科的市民們,他們對未來充滿希望,滿懷著憧憬的看著貴族的軍隊,似乎他們都為這件事情而高興。

雷奧哈德看著米婭,想起了萊汀王國之中的情況,貴族們牢牢把控著每一個平民,管控著其中的法師和偶爾會出現的戰士,他們的統治思維和沃斯登絲毫不一樣,只不過他可不怎么開心,畢竟這場戰爭打的還是自己人。

“你喜歡就好。”雷奧哈德摸了摸米婭的頭,灰白色頭發的透過他的手心沁入人心,只不過米婭拍了拍他的手,氣鼓鼓的對著他說道:“不要老是摸我的頭!這樣會顯得我的很幼稚!”

顯然,米婭的話雷奧哈德并沒有過腦子,他摸著小法師的頭,接話說道:“好的,好的。”

“真是的!”

米婭小姐有些炸毛,她拍打著雷奧哈德的手臂,對著雷奧哈德的胸口粉拳連連。

“阿哈……啊哈哈哈……”雷奧哈德傻笑著,看著米婭那有趣的表情,在隊伍之中和她嬉鬧著,似乎不怎么在乎現在的場合。

周圍的喧鬧聲越來越大,民眾們涌入這片廣場,法蘭尼科城最中心那座宏偉的城堡之上盤旋著烏鴉,上面的士兵來回巡邏著,只不過,他們對這里發生的事情無動于衷。

艾吉爾的隊伍沿著白色的磚路不斷的前進著,而周圍的市民們也越來越多,他們集中在白色磚路的邊界之外,那青黑色的石磚被占的滿滿的,人頭躦動,周圍的喧鬧聲漸漸的能覆蓋掉驚厥馬的腳蹄踩踏地面的踏踏聲,聽到聲音的人們從法蘭尼科城的各個地方集中而來,歡呼著公爵的凱旋。

“雷奧,你為什么不和公爵一起騎馬前進呢?”米婭好奇的問道。

“啊……你不知道來著。”雷奧哈德回答道:“我還沒有獲得騎士的頭銜呢,父親的騎士已經到達上限了,沒辦法再冊封一個新的騎士了,所以理論上來說,我這個隨軍貴族作為一個沒有擔任任何要職的普通軍士,是不能騎馬隨行的。”

“誒……是這樣嗎?”米婭似乎頗為好奇。

“你一年時間到底都學了什么……”雷奧哈德驚奇的看著米婭小姐。“母親沒告訴你這些嗎?”

“唔……科妮斯夫人只是在教我什么舞蹈啊……樂器啊……還有縫紉之類的技術……”米婭紅著臉似乎不好意思,她覺得這些東西還蠻有趣的,相比起帝國那冗雜的習慣和一些針對貴族的法理,這些東西她覺得相對有趣,而科妮斯夫人也沒有去刻意教授她那些東西。

“……”雷奧哈德一時間沒有接話,只不過他仔細想了想發現了一件事情。“貴族小姐該學的東西這不是都在學嗎?”終于雷奧哈德注意到了母親大人每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樣子。

“莫非我早就穿幫了?”他心中想到,雷奧哈德走在騎士們的最末端,普通軍士的最前方,只不過這時一個他熟悉的不得了的男聲打斷他和米婭的對話,海因里希在隊伍的最后突然大聲喊道:“漢娜!”隨著他吸引了周圍所有騎士的目光,海因里希四處看了看,羞恥的低下了頭,他又做白日夢了。

“噗……”米婭和雷奧哈德同時發出會心的笑聲。

“我覺得這位騎士先生似乎也不怎么壞。”

雷奧哈德自然是贊同米婭的說法,他點著頭回答著身邊的小法師:“他只是有點傻而已。”

“看來是這樣的。”

隊伍在白色的磚石上前進著,法蘭尼科的焦點都齊聚在了整個南門廣場,人們歡呼雀躍的慶祝著艾吉爾大公勝利,他們很很的教訓了梅斯堡人。

————

只不過法蘭尼科城并非所有的道路都由那潔白的磚石所鋪設,一處略微充滿著腐敗的臭味的小巷之中,老鼠們在人類的步伐下紛紛逃跑,這里相比那熱鬧的南門廣場顯得十分陰森而安靜,時不時的會有一兩聲慘叫聲從小巷深處傳來。

一個穿著粗布服裝,留著滿臉的絡腮胡子的人抱著一個麻袋,緊張的向著四處張望,嘴里囁嚅著斷斷續續的詞語。

“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終于,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絡腮胡子拿著麻袋,咽了一口唾沫,用他那枯瘦的臂膀將袋子遞了出去。

“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絡腮胡子看不見人影的臉面,一種模模糊糊的東西阻擋了他的視線,他甚至連人影的衣著和身高都感覺到十分模糊。

“是真的。”

人影消失了,連同他手上的袋子,而一抹清脆的聲音將他的意識喚回了現實,他戰戰兢兢低頭看去,欣喜若狂的撲倒在地上,拿起一枚金閃閃的諾貝爾。

“是真的!是真的!我!我又有了!歐格爾老爹!”

男人拿著金幣癲狂的走了,似乎誰也不知道有這么一場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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