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奧哈德剛剛睜開眼睛,撕扯掉身上被藥劑染黃的繃帶,他走到一樓,忍著疼痛激活了魔法陣,打算把身上的藥渣給洗干凈,過了一段時間,雷奧哈德處理好了自己身上的傷口,穿上了自己的魔紋鋼盔甲,巡守隊的那套鍛鋼的普通鎖子甲已經被他給燒光了,大部分的碎片都散落在那片貧民窟的廢墟之中,雷奧哈德可沒有興趣去把它們找回來。
終于,他穿上了那套久違的魔紋鋼甲,之后他長舒了一口氣。
“還是這種感覺讓人舒服。”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雷奧哈德走過去打開了大門,是一位法蘭尼科邸的男侍者他曾經見過他幾面,但是雷奧哈德并不記得他的名字。
“雷奧哈德少爺?”
“是的,我是。”
“艾吉爾公爵請您去法蘭尼科邸。”
“我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好的。”
一段時間之后,雷奧哈德抵達了艾吉爾的書房。隨著敲門之后的一聲應答,雷奧哈德走了進去,他發現喬納森也在這里,正在和艾吉爾說些什么,而海因里希竟然少見的也在這里,只不過他的臉色顯然也不太好,似乎是受了重傷。
艾吉爾對雷奧哈德示意,讓他暫時和海因里希在一旁等著。于是雷奧哈德坐到了自己損友的邊上。
“少爺,你的臉就和面粉一樣白,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雷奧哈德只是拍了拍損友的腰,并沒有多說話,但是看著海因里希發青的臉色,就知道他并不好受。
“雷奧。”艾吉爾出聲了,此時喬納森也恭敬的站在了桌子的側面,而雷奧哈德和海因里希也準備起身。
“不用起來了,坐著吧。”艾吉爾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拜爾死了。”
“!”
雷奧哈德和海因里希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邊境驃騎的總長總共只有十個,并且他們都知道十個總長的名字,而拜爾,則是以殘暴和那對邪教徒的靈敏嗅覺出名的總長,現在他死在了法蘭尼科領。
“誰發現的?”
“伯勞總長和他的手下。”
“他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展開搜查?”海因里希驚訝道,“這可不是那群神經質的作風,他們按理說不應該會把整個法蘭尼科翻一個底朝天嗎?”
“事實上,他們已經在干了,拜爾的尸體幾公里之外的森林之中,只不過我不懂他們為什么沒有馬上封鎖城市,反而叫我們派人去現場……”
雷奧哈德思緒回到了最近碰見的憎惡身上,以及那天他見到的詭異舊房子,只不過他并沒有覺得三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那么父親你打算讓我去?”
“我打算讓你與海因里希和喬納森一起去。”
“老爺,為什么又是我們倆,你養了那么多騎士是吃白飯的嗎?”
艾吉爾笑了笑,繼續說道:“事實上銀獅子騎士團還沒有回來,他們正在格林姆蘭德港抓捕一個逃犯,我想海因里希你應該遇到她的寵物了。”
“老爺你是說鐵手?”
“是的,你做的不錯,鐵手可能是她最強的一份戰力,她很有可能是受雇于杜克思才摻和到這件事里來。”
“一個死靈法師逃犯?”海因里希狐疑的看了看艾吉爾。“老爺,莫非少爺不是您親生的?為什么這次總感覺您在把我們當槍使。”
“好了,喬納森,帶他們出發。”
“好的,老爺。”喬納森逼近了還想說些什么的海因里希,之后海因里希乖乖的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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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之后,雷奧哈德三人來到了法蘭尼科邸的馬廄,漢娜正在給哈馬爾刷著背,驚厥獸舒服的享受著少女的服侍,它瞇著眼睛,低著頭嚼著上好的草料。
在它的鼻子嗅了嗅之后,似乎是聞到了什么,它抬起來頭來,看見了正在往這邊走的雷奧哈德。于是無視了正在給他擦背的漢娜,一路小跑了過去,對著雷奧哈德臉舔了起來。
“停下,哈馬爾,快停下。”
過了一會兒,雷奧哈德才從讓興奮的驚厥獸安靜下來,讓漢娜去叫侍者把馬具拿來,而海因里希自然不會想和自己的損友少爺待在一起,他追著漢娜一起去了。
雷奧哈德則是撫摸著哈爾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約一分鐘之后,雷奧哈德出聲朝著身邊的喬納森聞到:“喬納森先生了解‘血月’嗎?”
“少爺為什么想問這個。”
“赤月淹沒的藍月,那原本柔和的紅色變的妖冶又詭異,無數的人失去了靈魂,被邪靈奪取了身體。”雷奧哈德說著。
“變成了憎惡。”喬納森接口說道:“那是‘血月獻祭’帝國之殤,為什么你想問這個?”
“父親要求我從小就去讀這些枯燥的文集和歷史書,并且強迫我記住他,當時我就很好奇一件事情,為什么,故事和歷史上的憎惡,只有法師?”雷奧哈德轉頭看著喬納森。
“因為法師們的心智脆弱,也沒有戰士們強健的肉體和靈魂,所以邪靈們能輕易奪取他們的身體,就和普通人一樣。”喬納森說道。
“這是阿斯塔里昂教會的說法。”雷奧哈德拍了拍哈馬爾,從地上抓起一些草料塞到他嘴里。
“我想聽聽法師們自己的說法,喬納森先生。這番說詞兼職漏洞百出,米婭告訴我過我,一個法師能調用魔力的精密度是騎士的幾十倍,不然他們也無法做出那些復雜的結界和魔法陣。”
喬納森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對雷奧哈德說道:“抱歉少爺,恐怕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因為如您所見的一些原因,我在修習魔法的途中沒有遇到和我的同期們相似的問題。”喬納森搖了搖頭,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可以給您說一些我個人的想法。
“請說。”
“少爺,您應該知道影界,夢中世界,這一類的名字,當法師進入睡眠時,靈魂就會進入到其中。”
“我知道。”
“那是一個沒有顏色的世界,只有漫無邊際的荒野,和枯舊的樹木,以及不懷好意的邪靈,或者一些與你一樣是同路人的法師。”
喬納森邀請雷奧哈德邊走邊說,他準備去自己的驚厥獸牽出來,順便給他洗洗毛,喬納森喜歡自己來做這些事。
“相傳只有法師能在里面保持清醒,騎士和普通的夢境其實也能到達里面,但是往往大多數人只能迷迷糊糊的走動,之后馬上就被踢出影界。”
他們走到了馬廄之中,喬納森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坐騎,他走了過去,雷奧哈德也緊隨其后。
“但同時法師們可以在那個沒有顏色,以灰白為主調的世界中,看見一張網,一張淡藍色的網,鏈接著自己,同時,這張網又會有一個中心。”喬納森頓了頓,牽著他的坐騎走了出來,繼續說道:“沒次法師們接近那中心,與那份藍色的網的連接就會更深一層,但是邪靈也會越來越多,同時也越來越強,這時他們就會嘗試著附著在你的靈魂上,強占你的身體,而戰士們幾乎不會做夢,我相信和這有關。”
雷奧哈德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簡單的回答,但是喬納森似乎不打算和他繼續說了,他已經開始刷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