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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中觀察者

光輝之下,人聲鼎沸,公爵府邸附近的街道幾乎都由那白色的大理石布置,而附近的民居也分外的整潔,公爵早已走進了他的宅邸,只不過周圍的人潮久久不能散去,隨著公爵邸的侍衛緩緩的關上了那扇大門,在那扇大門最終合上的時候,那金屬交戈的響聲就像那巨大的獅子紋章發出了嚎叫一般。

騎士們的驚厥馬開始慢慢列隊走向另外一個方向,離公爵邸不是很遠,那里是法蘭尼科家上千人私兵的駐地,人潮似乎也隨著騎士們的腳步緩緩的移動,只不其中有一些家伙的眼神似乎并不如周圍的環境那般熱烈而充滿著喜悅。

一個右眼有著觸目驚心傷口的家伙慢慢的退出了人群,隱匿到了冷清的小巷之中,隨著他的步伐越來越急促,周圍的場景也發生著急劇的變化,法蘭尼科城的民宅的樣貌在這個穿著整潔而干凈的皮甲的家伙的身后變換著。

艾吉爾大公在公爵邸的正門前面下了馬,一位衣著得體的侍從從一旁接過他手上的韁繩,將大公的坐騎帶到馬廄去,喬納森緊隨其后,他身上那厚重的鎧甲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和艾吉爾那貼身打造的精細藝術品不一樣,這位同時有著戰士和法師天賦的老先生的護甲頗為粗礦,不適合穿著進入公爵邸。

“那么……大公閣下,我從側門進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話請傳呼我前來,畢竟公爵邸一定積壓了不少事物需要處理,我先行一步。”

艾吉爾點了點頭,說道:“你自便吧。”

“是的,閣下。”

艾吉爾大公看著前方庭院之中的衛兵漸漸的恢復了自己巡邏的軌跡,拿下了自己的頭盔把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仿佛要將肺部的空氣全部排出的一般把它們呼出,似乎想把自己那風塵仆仆的氣氛給洗刷掉。

終于,他轉身準備打開那屬于的法蘭尼科邸的大門。

——

雷奧哈德站在自己的母親的后面,頗為緊張,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會允許自己的行為,說實話,雖然沃斯登并不是特別看重“血統”,畢竟有名有姓的各位貴族祖上誰不是皇帝陛下的帝國騎士,只不過要和米婭結婚他還是不太清楚父親會不會答應。

雷奧哈德捏著法師小姐的手,忐忑的等待著外面的那個人影走進來,時間的流動在這時顯得分外緩慢,他來回的看著法師小姐和自己的母親。

拜托快一點吧!我真不喜歡這種仿佛把長劍懸在心口的感覺。只不過他的祈禱并不會讓他變得更加冷靜。

“沒有問題的雷奧……我保證。”

那是科妮斯的聲音,雷奧哈德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似乎想問問她為什么這么把握十足,在他的印象之中,塔克米亞大公似乎就十分不喜歡法師,同時,雖然他沒有那種萊汀一般強烈的對于跨階級婚姻的排斥,亦或者是視為禁忌,但仍然認為那是不能提倡的行為。

雷奧哈德想要問問,只不過這時,一陣輕微的響聲傳入他的耳中,艾吉爾拿著自己的頭盔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侍從連忙上前去

“歡迎回來,艾吉爾。”科妮斯刻意加大了自己的聲音,語調也不復和格瑞特嬉鬧時的那種小動物般的軟糯,十分符合人們對于嚴肅而莊重的公爵夫人的期待。

雷奧哈德看著父親快步走上前抱住了母親,輕輕的親吻她的臉頰。

“謝謝,科妮斯。”

——

一段時間之后,艾吉爾換上了一身日常的衣裝,寫去了戎裝的大公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稍顯浪蕩與不羈的中年男人。公爵先生的臉龐并不如那些童話故事里那樣漂亮而精致,也不似是那些鐵血硬漢,只不過有種說不出來東西在常服的襯托下在艾吉爾的身上上躥下跳,引得路過的女仆側目不斷。

“科妮斯和雷奧哈德是不是在我的書房里?”

“是的老爺!”女仆似乎頗為震驚,沒料到老爺突然和自己搭話。

“嗯……。”艾吉爾若有所思的閉上了眼,似乎是在想思索著什么,女仆小姐戰戰兢兢的站在公爵大人面前,時不時的會偷偷的看看他的臉面,和不自覺的做著不需要的急促呼吸。

“芬妮小姐你的香水最好用輕一點,畢竟你的臉龐不適合如此濃郁的味道。”

女仆差點栽倒在地上,只不過她還沒有整理好話語,大公就繼續說道。

“去叫喬納森在我的書房外面等一會兒。”

“好!好的大公閣下!”

之后她跌跌撞撞的走了,紅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母親……你真的覺得父親他會同意嗎?”

雷奧哈德在父親的書房之中邁動著自己雙腿,只不過那鋪設有良好地毯的地面十分靠譜,他并沒有引發出什么巨大的聲響,科妮斯看著來來回回張望的米婭,又看了看雷奧哈德搖著頭喝著自己的紅茶,似乎不打算和自己的木頭兒子說話。

“雷奧!那邊!能幫我拿一下嗎?”米婭的聲音傳入雷奧哈德耳中。

“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嗯?但是科……母親大人不是都說了沒問題嗎!?”米婭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似乎知道了大公的回答。

“怎么說你啊……”

“快點!就那邊!那本《論高階擬合術式的多重構筑》!出自著名的拉格納法師筆下!”米婭開心的指著一本雷奧哈德看著就頭大的東西,神采奕奕的說道。

“什么……術式構筑?”一堆莫名其妙的單詞傳入他的耳朵。此刻他想到的是,法師都怪物,不要和他們討論法術。

“就那邊紫金色封皮的書!”

雷奧哈德看了看母親,科妮斯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去取。

于是雷奧哈德看了看那對于他而已也有些高的書架,書房里面那專門用來取用書籍的梯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那個東西拿去檢修了少爺。”格瑞特適時的補充道。

“……”這么巧?剛好就拿去檢修了?雷奧哈德自然是不信的,他可不相信那塊承載了父親二十多年的老木頭偏偏今天拿去檢修。

“雷奧快點!”米婭還在一旁催促著他,雷奧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了!事情還沒定下來呢!只不過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發脾氣,雖然他很頭大,但是雷奧哈德還是把米婭小姐抱了起來,就像父親抱著女兒那樣抱著她的大腿,讓她能夠夠到那本紫金色封皮的書籍,那什么——《論高階擬合術式的多重構筑》,而米婭小姐似乎也沒意識著有什么不好,她現在正盯著那本書亮眼放光呢!

在科妮斯和格瑞特略顯驚訝的眼神下,雷奧抱著米婭打算取下那本書。

只不過。

“說吧!什么事情!”艾吉爾的聲音搭配著那扇書房的大門猛然被推開的聲音鉆進每個人的耳朵,自然,雷奧哈德也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本來就對于現狀有著難以形容的焦躁感的他現在十分動搖!

好在雷奧哈德作為戰士的實力還算不錯,他并沒有失去平衡,一些原本應該出現的劇情也沒有出現,他只是搖晃了一下,同時手也摸到了一些不該去摸的地方,米婭小姐直接愣在了雷奧哈德的身上,似乎是變成了‘一塊木頭’,他把抱著那本書變成木頭的米婭放在地上,盡力不去想剛剛自己到底摸到了哪里,回頭面對著父親。

最終!他鼓足了勇氣,拿出來面對比面對科妮斯時更加強大的氣勢,魔力的涌動似乎都掀起了地毯之中的細小灰塵一般,原本應該沒有風的書房此刻讓人感覺到微風拂面!

“我要!……”

“所以你打算舉行什么程度的!?十六式的?三式的?”

雷奧哈德這時候明白了一件事情,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以為自己隱藏的還算不錯,事實上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只有自己不知道了,顯然,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似乎周圍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小秘密,而他卻被蒙在鼓里。

“我到底在干嘛啊……”

雷奧哈德抱著頭,發出了小孩子一般懊惱的聲音,引得艾吉爾和柯尼斯一陣大笑,米婭還石化在原處,格瑞特似乎并不在意這些事情,公爵夫人的侍女半閉著眼睛,站在科妮斯的身邊,毫無反應,只不過她微微揚起的嘴角倒是可以看出來公爵夫人的侍女心情很好。

——

“所以大公回來了?”

“是的……”

“……先低調一陣子吧,把‘礦工’們都叫回來。“

“好的。”

“還有,所有的交易暫時中止,大公之后一定會有行動,我們得先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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