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泰山論劍定乾坤
- 五行令傳奇
- 風崩離兮
- 5865字
- 2017-08-07 20:44:58
李四一口氣追了六七里,眼見正要伸手抓住姚瘋子的肩膀之時,姚瘋子突然腳下生風一瀉千里。李四心里一陣惱怒,當下施展出“云步”身形如夢如幻的奔出數十之遙。
李四邊追邊破口叫罵:“姚老幫主,虧得你還是丐幫的幫主,成名已久的人物。如今卻像個耗子一樣,溜得如此之快呀!”說著,李四哈得大笑起來,臉上露出甚是得意之色。姚瘋子毫不理睬,只是一路狂奔的將他們引到荒郊野地。
姚瘋子看似將他們引到荒郊野地,以避免驚動楊家灣眾人。實則上,是為了摸清他們的勁氣。姚瘋子有意加緊腳下的勁力,頃刻之間奔出了十丈之遠。姚瘋子耳朵微微顫動了下,但見此二人腳步不疾不緩的緊追其后。姚瘋子心道:這二人的勁氣既然如此的充沛,其中一人頗為了得,勁氣并不在他之上。看來這次的并不是武力才能對抗的。
于是,姚瘋子壓低聲音對洪逸風說道:“小家伙,等會兒老夫將你甩出去,你可要記得藏好。”洪逸風雙眉一皺,心道:這老頭也膩小看人了。于是,洪逸風暗自運勁掙脫了姚瘋子的手。施展家傳的勁氣《清風決》,一縷清風將洪逸風包裹以內,身子飄逸的飛出六七里。
姚瘋子雙眼微瞇,臉上露出會心的一笑,暗道:不錯。于是乎,姚瘋子突然止步轉過身,追趕之人也停了下來。李四二人形成直線,左右分開,將姚瘋子包圍在內。
姚瘋子一聲輕笑,先發制人的從氣海內發出獅吼般的“呦呵”聲,將李四二人給震退了二里。李四臉色難看,心道:哼,既然給老夫下馬威。隔了片刻,李四身后的一心站了出來,深深的拱了手,眸子往上一翻,冷冷地盯著姚瘋子,森然道:“姚老幫主真的是好大的氣場呀!”于是,一心直接沖了過來,對著姚瘋子的面門就是一掌,掌風陰冷中帶著血腐味。
姚瘋子不閃不讓,待掌風到了面門之時,突然發招,柔中帶剛的拂袖過去。看似簡單的拂袖,實則里面暗藏玄機。姚瘋子在掌風到來瞬間,將“赤火掌”的第二層掌法“飛龍在天”暗運與手掌赤色的勁氣中夾帶著呼嘯龍吟聲,龍影若隱若現的掙脫姚瘋子的掌心,翻云覆雨的沖破一心的掌風,直切敵人氣海。
一心沒有料到姚瘋子會忽然發招,心中暗叫不好,連退數十里。他緩了一口氣,低聲道:好懸。一心定了定神,又施展出千影化骨掌猛攻過去。一心的四周刮起陰森的冷風,充斥的血腥味迎面撲來。一心舔了下舌頭,猶如地獄中出來的魔鬼,雙眼赤紅的盯著姚瘋子,吼道:“拿命來。”
姚瘋子核桃皮的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神色間變的凝重起來。他眉頭緊皺,暗道:此人隱藏好深呀。當下,姚瘋子使出“踏步九霄”雙足輕微的一點地,仰面的往后一翻,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一心的攻擊。姚瘋子嘴角翹起,輕笑了一聲說道:“血盟的功法也沒有那么厲害呀。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老夫一招。”
眨眼間,姚瘋子嘶啞地低吼一聲,掌心中托著“啪啦”的火焰勁氣來勢洶涌地撞擊一心的下盤。一心腳下生風不慌不忙的側身躲過這突發一擊。一心暗自的緩了一口氣,臉上呈現出得意的神色,說道:“江湖傳言,姚老幫主的勁力是如何的了得,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如此。”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一心說完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罡風去而復返的沖擊一心的后背。一心頓時感到后背猶如刺芒,暗叫不好。李四眼見一心在姚瘋子的手上吃了暗虧,一個箭步的沖了出去,人未到,劍氣先至。
姚瘋子心里知道李四的勁氣絕不再他之下,并不是一心這樣的宵小之輩可以比的。當下,姚瘋子收起戲弄之心,抬起手一掌劈了出去。李四眉頭往上一豎,暗道:真的讓人想不到,多年未交手這老不死的功力又深厚了幾分。想到這里,李四先發制人一拳直接的轟了出去。姚瘋子袍袖輕輕的一揮,將李四的拳法給抵了下來。李四與姚瘋子來往已有數十回合,姚瘋子越打心里越是震驚,姚瘋子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何止姚瘋子心中震驚,李四的心里又如何不驚訝。李四可謂越打越是害怕,心里一陣惱怒,一絲陰狠從眼中閃過。他手中暗自運起紫黑之氣,出其不意的朝姚瘋子猛攻過去。姚瘋子“嗯”的一聲,身受重傷的躺在地上。
此時施展清風決一去千里的洪逸風停了下來,他轉過身往后看去,但見姚瘋子并未跟了過來,洪逸風皺眉沉吟躊躇了好一會兒,他健步飛躍的折了回去。只見,四周枝葉散落一地,躺在地上的姚瘋子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調侃道:“小家伙,怎么舍不得老瘋子嗎?”洪逸風白眼往上一翻,很是無語的看著姚瘋子,悶聲悶氣地說道:“我說老瘋子,你是不是傻了?”
姚瘋子閉著眼,輕聲的“呵”了一聲,心道:這小鬼,真的是死鴨子嘴硬。此時,手上握著劍半跪在地上的李四,注視著趕來的洪逸風,哼的一聲咬牙道:“呸,小子你還真的不怕死呀。”洪逸風腳步輕緩的將躺著的姚瘋子扶在肩上,語氣沉吟道:“李前輩,小子并非不是不怕死,只是此人救過小人一命。”說著,洪逸風一腳點地,猶如飛箭的飛射離去。
捻指已經過去了四五日,延州的東鎮來了兩個奇特的怪人。但見這兩人一老一少的并列而走,少年臉色愁容間帶著風塵之色。老者卻臉帶嬉笑,嘴上叨個不停,時不時的發出“呦呵”聲。此二人正是從楊家灣風塵仆仆來到延州的姚瘋子與洪逸風。
洪逸風突然在一間客棧門口頓足下來,他往里面看了過去,但見里面的桌椅陳舊,桌面上鋪滿了塵土,好似很久都未有人打理。客棧內的樓道卻是如此的松垮,時不時的發出吱呀聲,猶如發出憂傷的旋律。如此破爛不堪的客棧卻坐著幾個怪異的人。
洪逸風心生好奇的往這三個人的方向看去,但見這三個人中其中一人約莫三十左右的男子頭發短中帶卷,濃眉眼大,鼻子高翹。在他的身旁放著年代已久的方形木箱。洪逸風心道:此人看去像個大夫,可又不像是中原人士。
洪逸風看著此人愣了出神,站在洪逸風的姚瘋子往這三人看去,心道:此三人絕非不是泛泛之輩,這個傻小子既然站在這里發呆。想到這里,姚瘋子狠狠地拽住洪逸風的手腕往客棧內走去。當洪逸風與姚瘋子踏入客棧門檻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勁力猶如泰山壓頂的壓著洪逸風喘不過氣來。
就在此時,站在洪逸風身邊的姚瘋子袍袖一揮,猶如泰山壓頂的勁力卻變得虛無。“嗯”輕微的聲音從掌柜臺上發出,掌柜的抬起頭朝門外之人看去,臉上的驚愕之色轉眼間即逝。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動作被眼神犀利的姚瘋子抓在心里,他“嗯”的一聲,暗道:此人絕非普通的掌柜那么簡單。
姚瘋子打量著散漫走來的掌柜,但見此人身高三尺,八字胡往嘴角而翹,刀俏的臉上露出一絲諂媚之色。他那大腹便便的身材看去卻是如此的滑稽。掌柜瞇著他的鯉魚眼拱著手說道:“歡迎兩位客官來到三步客棧,老小子是這里的掌柜,姓程。”洪逸風好似有意的拉長聲音的“哦”了一聲。
一陣“踏踏”的馬蹄聲正急促的往三步客棧方向疾奔而來。客棧內的人心生疑惑的朝客棧外看去。但見客棧外馬蹄聲越來越近,馬背上跳下了四人。這四人身穿黑色的貂皮大衣,頭戴氈帽,走著外八字,看似走著雜亂無章,卻勁氣充沛。其中一人,約莫三十歲左右,身材矮小,腰間上懸掛著佩劍,左臉上有個很深的刀`疤。犀利的眼神中隱隱約約帶著煞氣。
就這時,輕微的“呵”笑聲在客棧內響了起來。這看似無意的聲音,讓剛踏進客棧的人覺得如此刺耳。程掌柜心中頗為不快,他眉頭皺起,斜視的看著發出聲音的人。剛從馬上跳下來的四人中的其中一人,站了出來。但見此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臉上的顴骨有點突出,約莫二十歲的年紀。
她手握長鞭,喝道:“何方鼠輩,竟然敢輕視我等,有本事就出來躲在暗處算什么英雄好汗。”于是,她握住手上的鞭子朝地上重重的甩了一下,地上出現很深的印坑。這時,坐在卷發旁邊的中年男子將拿在手上的酒杯放了下來,說道:“關東四俠的玉玲瓏,江湖人稱素手仙子。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看來江湖傳言并非如此,在我看來應該稱葩辣才對。”
玉玲瓏雖然不是美人胚子,不過長得卻頗有些姿色。但她此人心胸狹隘,容不得別人說她潑辣二字。然而這個中年男子眼睛毒辣,在玉玲瓏踏進客棧的瞬間張口就說她葩辣,這讓她如何能受得了。于是乎,玉玲瓏的臉色綠了起來,看著說的喘不過去的男子,玉玲瓏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揚起手上的長鞭朝中年男子手上甩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長鞭離中年男子一寸之際,男子突然將手中的酒隨手的撒了出去。玉玲瓏露出不屑的神色,嘴角微微揚起暗道: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既如此輕視我,等會兒我非折磨你不可。就在玉玲瓏分神的瞬間,酒撞開了她的鞭子,擊到她的胸膛。
她“啊”的尖叫一聲,不屑中帶著震驚之色,她詢問道:“你……你是何人?”中年男子瞥了一眼,輕呵的一笑道:“閑散之人罷了。”這時,站在玉玲瓏身旁的男子頓時感覺不妙,當下攔住正要沖上去的玉玲瓏,便道:“好個閑散之人。江湖中何人不知崆峒三杰。在下姓金單名一個關。”
中年男子拿起酒杯仰頭一喝,便道:“金兄真的豪爽之人,我若是追究下去,倒是顯得我小氣了。不打不相識,如此有緣交個朋友也好。姓木單名衡子,崆峒派的小執教。這位嘛,”說著他指了指坐在中間的男子與旁邊的人,繼續道:“大師兄釋羅,三師弟林丹。”
金關點著頭說道:“久仰二位之名。”于此,他轉過身朝著后面的人看去,搖了下頭便道:“這位,想必不用在下介紹了。至于后面的二人乃是在下的結拜兄弟三順與阿青。剛才小妹多有冒犯,忘木兄見諒。”
木衡子擺著手,便道:“小事而已。”這時,木衡子眼睛銳利的注視到剛坐在角落里的一老一少。暗道:這二人可真不簡單呀,剛才如此大的勁氣波動竟然豪不受影響。事實卻并非如此,在剛才勁氣波動的瞬間,姚瘋子摁住了洪逸風的手腕,洪逸風才并沒有因此受到傷害。
世人都是只看結果,木衡子也是如此。木衡子愣了會神,繼續道:“不知道金兄從千里之外的關東來延州是所謂何事?”金關沉思了好會兒說道:“小弟在關東收到泰山論劍的邀請,前來參加的。”木衡子心中一愣,暗自道:奇怪,為何我派沒有收到這個邀請,而且,時間也不對呀。想到,木衡子隨口的問道:“金兄是否記錯了?”
忽然,坐在金關左邊的阿青插口道:“大哥,你們就是大杞人憂天了。泰山論劍本來就是三年一次,何來蹊蹺之說。”金關看了看阿青,語氣淡淡一笑道:“四弟,切勿亂說。”阿青被金關這樣說,心中甚為賭氣,拿起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后重重的放在桌上,杯子瞬間爆裂。阿青的舉動被金木二人看在眼里,卻并沒有說什么。
金關搖了下頭心中沈思著木衡子所說之意,瞬間就明白木衡子這樣說是意有所指。金關抿了抿嘴,糾結的眉毛舒展了開來,心想:也罷,反正這也不是什么壞事。便道:“這個的確是有點奇怪,泰山論劍是每隔三年一次,而且是冬至。這次的論劍卻重陽,當時的確心里疑惑,在路上看到各路朋友都去往泰山,疑慮自然打消。如今聽木兄所說,細細想來此事必有蹊蹺。”
金木二人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被姚洪二人聽在心里。姚瘋子眨了眨眼,傳音道:這此泰山論劍如果真的與這二人所言,那么此事何止蹊蹺,八九不離十是沖你而來。
洪逸風心里一征,聽姚前輩話中的意思,好像此事與他有關。他臉上不信的看著姚瘋子,姚瘋子心里暗自嘆息道:這個傻小子,至今還沒有明白過來。金木二人后面的談話,頓時讓洪逸風明白了過來。
“金兄,我覺得這些都有可能是陷阱。”金關點了點頭,對木衡子的看法很是肯定。此時,似乎想到什么的玉玲瓏一拍桌子,尖叫道:“對了,前幾天我好像聽說傳說中的七星玲瓏錦盒現世江湖,現在才沒有過多久,就說泰山論劍。”金關“嗯”的一聲,半信半疑道:“小妹,可有此事?”
玉玲瓏沈吟了半響,含斥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聽說而已。”木衡子“哦”了一聲,詢問道:“不知道可否將此事告知一二?”玉玲瓏朝著金關看去,金關只是點了點頭。玉玲瓏心想:大哥這是何意?不過,大哥既然這么做,肯定有道理的。
剛從后堂走出來的程掌柜正好聽道金木這一干人的談話。程掌柜心念一動,黑漆般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起來,往角落里坐著的二人望去。見此二人對金木二人的談話毫不放在心里,這讓程掌柜心中不免產生了好奇。
坐在角落的姚瘋子感到背后猶如刺芒,他回過頭朝著那道目光看去,正好與程掌柜的目光對視。程掌柜友好的一笑,姚瘋子只是輕微的點了下頭。此刻,程掌柜心里瞬間明白了過來,傳音到姚瘋子的耳朵,原來是姚老前輩。如今江湖中流言蜚語,都說七星錦盒與姚老前輩有關,不知道是否有些事?
姚瘋子會心的一笑,傳音道:江湖傳言不過爾爾,不可信。姚瘋子看了一眼洪逸風,洪逸風叫了小二結完賬后便離開了客棧。這一切看似如此的正常。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姚洪二人踏出客棧的瞬間,林丹抬步追了出去。卻不料,在林丹走到門檻瞬間,一股猶如泰山壓頂的勁力壓的林丹喘不過氣。林丹頭額上冒著冷汗,使出渾身的勁氣才掙脫這突如其來的壓力。
頃刻間,林丹退后了數丈余里。突然“啵”的一聲,林丹撞到不遠處的桌角。他神色痛苦的撐著地,沉重的咳嗽著。木衡子將林丹扶起來,目光卻注視著正在低著頭算賬的程掌柜,語氣不好的問道:“掌柜的你這么做是何意?”
程掌柜略微的抬起頭,目視著木衡子,平淡的說道:“在那,我不管。但是在這里,不行。”程掌柜的話就是泥人都會有三分火,何況是崆峒派三杰中的木衡子。木衡子將受傷的林丹扶在椅子上坐著,氣憤地轟出一掌直擊程掌柜的面門。程掌柜抬起頭神色如常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掌勁,程掌柜搖了下頭勁氣外放的將掌勁給震蕩開來。木衡子心里暗道:不妙。當下,木衡子施展出漂亮的后空翻腳尖輕微的往地上一點,退到數丈之遠。
木衡子輕啐了一聲,用袖袍擦了擦嘴角邊的血漬,便道:“隱門之人從不卷進江湖是非中,如今又是為何?你又是隱門中的那位長使?”程掌柜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向木衡子道:“隱門千手觀音程一。隱門是不過問江湖事,但不會置朋友不顧。”
木衡子哈的一聲大笑,叫道:“難怪如此。”程一對于木衡子的反應并沒有感覺到奇怪,他轉過身向后堂走去。卻不料,一股剛勁的拳風正朝著程一后背襲了過來。程一耳朵微動,側身旋閃,躲過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看著背后襲擊之人,但見此人眉目清秀,約莫三十歲左右。說道:“關東四俠既然是喜歡背后襲擊的鼠輩。”
關東四俠被程一說的臉色通紅。玉玲瓏插嘴道:“說我們是鼠輩,程長使將我們囚禁在客棧內,難道就是大俠之風?”程一聽到這里頓時覺得好笑,反手一指含笑道:“程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何來囚禁之說?是你們技不如人,無法出去,如何能怨誰。”
玉玲瓏氣得火冒三丈,揮起手上的鞭子朝程一臉上“啪”去。程一不慌不忙的將鞭子反手扣在手掌上,輕微的往上一拉,鞭子瞬間斷裂開來。玉玲瓏看著一分兩段的鞭子,她睜大眼睛,露出震驚之色。
程一暗自甩了甩被鞭子灼傷的手,心里很是震撼:這關東四俠如此年輕,卻勁氣充沛。程一雖是這樣想,表面上卻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便道:“門在那邊,能不能出去就看各位的本事。”
說此,程一邁開腳步朝著后堂走去。聲音低沉地唱道:“七星現世闖江湖,玄令而出定乾坤。”悠悠幾句,卻砸在各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