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是誰在哭泣？悲戚的讓人心碎？

夢中，是誰訴離愁？苦澀的讓人心疼？

看不見的夜，

迷茫而空洞的眼，

熟悉卻冰冷的氣息在空氣中慢慢凝結……

冷漠的臉悄悄融化，

思念的心隱隱作痛，

炫彩的霓虹終究掩蓋不了心底的傷痛……“

玄志的心在黑夜中滴血，他從不知道自己曾如此深的愛過一個人。直到聽到她死訊的一剎那，他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心，竟埋得那么深……

他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深夜徘徊在玄水山谷。

流星劃過，他抬起頭，想起玄劍的臉。曾經，她離他那么近，而今，卻陰陽兩隔。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

在意誰在你夢中哭泣，

在意我在你心中的距離……“

不遠處傳來蒼涼的歌聲，在這個寂寞的夜，格外的凄愴。玄志聞聲而去，見到的竟是一身素服的右麟！他站在懸崖的邊上，手持寶劍，竟痛聲哭泣？

“他在為誰哀悼？“玄志想著，注意到右麟手中的劍儼然是玄劍所有。“難道，他在為玄劍？……怎么可能？“

欲轉身，玉笛已至胸前，“站住！“

“怎么是你？“右麟顯然十分驚訝的放下玉笛。

“你在哀悼玄劍？“玄志緩緩的問。

“畢竟，我們也相知一場。“右麟意外的坦白，“我們相愛過，只可惜沒有緣分。“

“你殺了她。“

“不得已。“

“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原諒。而且，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右麟說完轉身，“你今天沒有遇到過我。以后，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語落，人影如霧消散。留下玄志寂寞的身影，在冷風中佇立……

“好冷！“靈莎從昏迷中驚醒。睜開眼，右麟一身藍色的大袍，像極了那時的左翼。

見靈莎醒了，右麟笑吟吟的問：“餓壞了吧？真可憐。要不要我給你吃點東西？“

“她是真的不行了。看來，她比我們想象的更弱。我覺得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如，放過她吧？“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是諾真。

“你懂什么？“右麟嚴肅的踢了地上的靈莎一腳，“我有一種預感，這丫頭沒這么簡單。她體內似乎藏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卻又說不上來是什么。“

“那你準備怎么辦？“

“怎么辦？“右麟的嘴角泛出笑意，“我當然為她找到了很好的去處。“右麟舉手示意，“鳳鳴！“

諾真大驚失色，“你，要把靈莎交給他？據說他的愛好……“

“他是九將之一，更是我的心腹愛將，黃族的領袖。有什么問題嗎？“右麟的目光轉向諾真。

“沒有。“諾真低頭退下。

“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的了。“右麟意味深長的注視著鳳鳴。

“謝王上！“鳳鳴俯首，目光掃在靈莎的身上。

“你可以帶她走了。不過，我不希望她那么快死掉。“臨走時，右麟停下腳步，說了一句，“好好待她。“

“是。“鳳鳴應聲俯首。

“跟我走吧。“鳳鳴俯下身抱起靈莎。

好美麗的一頭金發，好精致的一張臉，是黃族。靈莎想著，注意到他那雙金色的眼，果然，眼睛也是金色的……

大概是太餓了，靈莎再次失去了知覺。夢中，有人抱住她喂她食物，還為她寬衣解帶，清洗身體……“難道，是左翼嗎？你再次回到了我的身邊？“……

“你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淚啊？“抱著靈莎的鳳鳴很是好奇，“在夢里也在叫著左翼的名字嗎？真令人郁悶啊。在我的懷里，竟叫著別人的名字，這種事怎么可以發生在我的身上？“鳳鳴的瞳孔收縮，“看來該讓你了解自己的處境了。你可是我的女人了。“

“啪！“鳳鳴把靈莎扔進浴池。

靈莎本能的掙扎了一會，果然清醒了。“我這是在哪里？“靈莎環顧四周，水霧彌漫，自己正身在諾大的浴池。池邊站立著四座雄獅的白玉雕像，還有……一個赤著上身的金發男子？

見她清醒了，鳳鳴露出燦爛的笑容，“怎么樣？睡的好嗎？“

“你是誰？“靈莎開始努力的回憶。那天……

“不用想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知道這個就夠了。“鳳鳴得意的跳進水池，向靈莎走來。

“什么意思？“靈莎反射性的后退，直到水池邊緣。

“不會這么遲鈍吧。當然是王把你賜給我了嘛。以后我們好好相處哦！“話至耳邊，鳳鳴已雙手撐墻，巨大的壓迫感罩住了靈莎的周身。她可以感到他強有力的氣息。

“那，你想怎么樣？“靈莎戰戰兢兢，完全被這種壓迫感打敗。

“你說呢？“鳳鳴開始舔靈莎的臉。

“不要！“靈莎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然而這只是誘發了鳳鳴的征服欲。

“流氓！混蛋！“靈莎依舊哭喊，然而她掙扎的越厲害，鳳鳴就越興奮。他咬著靈莎的耳朵，口中不停的說著，“繼續叫吧，喊吧，我的寶貝……“

“左翼，救我！……“靈莎無助的喊著，想到了咬舌自盡。可是還沒來得及實施，一張嘴吻住了她，“想自盡嗎？我不會讓你死的。“靈莎感到嘴里一陣麻，周身都沒了力氣。

“對嘛。就該乖乖的。“鳳鳴擁抱著她，撫摸著她的背，“上去！“靈莎不自覺地從水中躍出，又輕輕落在地面。“出水芙蓉，美！“鳳鳴在池中鼓起掌。“靈莎？名字很好聽。我喜歡。“說著他也從水中赤裸裸的走出，壓在靈莎身上，開始舔她……

惡心，羞愧，絕望，仇恨……靈莎希望自己化作一把利劍刺入他的胸膛！

之后，靈莎被抱到床上，鳳鳴給她蓋了被子，滿意的說，“我喜歡你，真是個可愛的玩偶。好好休息。“

聽著鳳鳴離開的腳步，靈莎失去了哭泣的能力。她直直的看著床頂上的羅帳，回憶起剛才的一幕幕。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死！

可是，她根本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不知不覺中，她睡著了。

第二天，鳳鳴興致勃勃的給她端來了飯菜。可是，靈莎沒有吃。她想，要是餓死了就好了。平生第一次，她那么渴望去死。

然而現實并不那么簡單，死亡有時也很難。

鳳鳴當然不會讓她餓死，因為他說過，“我喜歡你。“所以，他自然有辦法讓她張口。“你知道嗎？黃族的人都有天生的救人本領，所以即使你什么也不吃，我也可以讓你健康的活著。“說完他給靈莎喂了一顆藥丸。“你死不掉的。不用費心尋死了。在這世上，只要我想誰活著，誰就死不了！“……

于是，噩夢般的日子開始了。

而白天，靈莎就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帳頂，直到天黑。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死了，失去了所有的知覺。現在剩下的，只有軀殼而已。

終于有一天早上，他怒氣沖沖的掀開了靈莎的被子，“一整天都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你難道是妓女嗎？““難道不是嗎？“靈莎的語調平靜的讓人心痛。“你不想活了？“鳳鳴伸手一個巴掌，靈莎的嘴角流出鮮血。“你現在才知道嗎？“靈莎的眼中燃燒起怒火。鳳鳴卻滿意的笑了，“這才對嘛！走，我有更有意思的節目。怎么？不去？你不是恨我嗎？那就跟我走。說不定，你還有機會報仇。起來！“

不知是真的有了報仇的欲望，還是不甘心繼續被當作妓女，靈莎真的起身穿上了衣服。可是……

“戴上這個。“鳳鳴在她脖子戴上了鐵鏈。

“你還怕我跑了？“靈莎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不。相反，我是怕你跑不了。“鳳鳴笑著拉了下鐵鏈，“走。“

意外的，鳳鳴帶她去了馴獸場。這是一個古舊的馴獸場，四周的圍墻已經破敗，讓靈莎想起書中的古羅馬斗獸場。

“靈莎，你看見那只獵狗了嗎？黑色的毛烏黑發亮，雙眼炯炯有神，爪子鋒利無比，非常兇悍。“鳳鳴突然指著一只狂吠的獵狗。

“你的愛犬？“靈莎問。

“是的。“鳳鳴笑著回答，“我很喜歡它。夠兇悍。“

“我厭惡它。我想殺了它。“靈莎突然說。

“哦？“鳳鳴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你想殺了它？你？“

“是的。“靈莎轉過頭盯著鳳鳴的眼，“因為你喜歡它。“

“有意思。“鳳鳴松開鐵鏈，“那好，給你個機會。“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把精美的匕首，“這是匕首之王，鋒利無比，現在送給你。“靈莎接過匕首，眼睛依然盯著鳳鳴。

“你不會想用匕首殺我吧？現在你的敵人可不是我。“鳳鳴笑著退到一邊，“放狗。“

還未來得及思考，獵犬就撲向了靈莎。她想用匕首攻擊，但右手偏偏被狗咬住。“啊！……“鮮血，染紅了她的手臂。靈莎拼命的甩著，左手猛擊著獵狗的頭部。可是那畜牲一個俯沖，把她壓倒在地，眼看那獠牙就要伸到她的咽喉……

“去！“鳳鳴一聲吼，獵犬一愣。靈莎感到脖子一陣疼痛，身體被拖出去幾丈遠。原來千鈞一發之際，鳳鳴拉住了靈莎脖子上的鐵鏈，硬是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靈莎摸著自己的脖子，低頭咳了幾聲，“為什么救我？“

“我說過，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死。“鳳鳴的聲音很溫柔。

“你會后悔的。“靈莎狠狠地說。

“我等著那一天。“鳳鳴從兜里拿出一顆藥丸塞進靈莎的嘴里，“吃下去就不疼了。“說完扶起靈莎，“走，我們再去看看別的。不過，別再這么沖動了。“

靈莎不吭聲，悄悄將匕首藏入懷中。

之后，他們看到幾個小孩在練劍。鳳鳴贊美了他們幾句，問：“你也想學嗎？“靈莎一愣，“我？你不怕我學會了，用來殺你？“

鳳鳴又笑了，卻笑得蒼涼，“那也好啊。被喜歡的人殺掉，也是一件美事啊！“他抱住靈莎，“想學嗎？“

靈莎注視著鳳鳴很久，終于回答：“學。“

“那從今天開始，我教你。“鳳鳴溫柔的吻著靈莎的額頭，“你想學的，我都教你。“……

從那天起，靈莎開始在鳳鳴的教導下在馴獸場學習劍術。雖然她學的很慢，可鳳鳴一直很耐心，所以進步的很快。那段日子，鳳鳴注意到靈莎的眼，恢復了神采，他很高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之后，鳳鳴還教了靈莎一些簡單的精靈法術和治病救人的方法。靈莎學的很認真，而且似乎很有天賦。鳳鳴覺得，他越來越喜歡靈莎了，看到她的笑，勝過了任何一件事。

這期間，靈莎當然依舊是鳳鳴夜間的專寵。但不同的是，靈莎不再反抗了，甚至在不由自主的迎合鳳鳴。也許是因為她明白了反抗毫無意義，也許是因為她已經開始習慣于鳳鳴的擁抱……黑夜，不再那么難熬……

與鳳鳴的生活，持續了兩年。這兩年中，靈莎成為了鳳鳴宮中的女主人，而且變得溫順而謙卑。眾人都以為，鳳鳴已經完全征服了靈莎。可是，鳳鳴自己明白：事實并非如此。從靈莎微笑的眼中，鳳鳴感到了不安。

“汪！“無意間，鳳鳴經過庭院，“這聲音……“他轉過身，見靈莎紅袍加身，黑發高束，分外美麗。可是她手中的是？鳳鳴一愣，瞳孔放大--是我的愛犬？

只見靈莎目光犀利，手起刀落，那獵犬就身首異處。

“你在干什么？“鳳鳴喝斥。

靈莎不慌不忙的叫下人收拾了尸體，笑盈盈的答道：“方才這惡犬想要攻擊我，所以就失手殺了。對不起。“

“你分明知道，那是我的愛犬。你竟然大膽……“話沒說完，靈莎的唇堵住了鳳鳴的嘴。鳳鳴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融化……

“原諒我。“靈莎的眼濕潤了，靠在他的肩頭。

“你……“鳳鳴的臉竟然紅了。“以后再敢做出這種事，一定不會放過你。“說完鳳鳴推開靈莎而去。

“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越來越像個孩子？面對她，竟然還會臉紅？瘋了……真是瘋了……明明知道她變得越來越危險，卻還是下不了決心……“鳳鳴快步逃離了靈莎的視線，“難道，我是愛上她了？……不可能。荒唐……“

庭院中，靈莎獨自佇立，溫柔的目光突然凌厲起來……

那天，是鳳鳴慶功的日子，回來的很晚。他似乎喝了很多的酒，異常興奮。當他習慣性的推開靈莎的門，隨手抽出了腰間的鞭子。“靈莎！“他喚了一聲，靈莎立即上前給他寬衣。然而一聲慘叫，靈莎又被壓倒在地。

已經很久沒有反抗過了吧？任憑他野獸的行徑，蹂躪身心。靈莎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待他的暴行。

然而，鳳鳴卻扔掉了鞭子，溫柔的注視著靈莎的眼，“你究竟恨我到什么程度？很想殺我嗎？說實話。“

靈莎伸手挽住了鳳鳴的脖子，“這重要嗎？“

鳳鳴推開她起身，“那么恨嗎？“

“你今天的話特別多。“靈莎也起身整了整衣服。“你以前從不管我的感受。“

“到做夢都想殺我的程度？“鳳鳴突然抓住靈莎的手，表情詭異。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問。“靈莎有些害怕，“難道，你現在后悔了。想殺死我？“

“不。“鳳鳴松開手，“今晚我大概不該來。“

“別走！“靈莎突然拉住他的手，“其實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雖然有點兇，可是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我生命的全部都是你的。全部！“靈莎的目光真摯而憂傷。

“靈莎……“鳳鳴忍不住抱住了她，淚水不禁滑落。他知道靈莎在騙他，也知道靈莎是多么希望他死，可是面對她，他怎么也下不了決心。明明知道，必須殺死她了，她已經慢慢變得無法控制。可是，他下不了手……

靈莎拉著鳳鳴躺到床上，輕輕揭開鳳鳴的衣襟，親撫鳳鳴的身體。終于，鳳鳴忍不住吻她的臉……

“誰？“鳳鳴警覺地擋掉了背后的箭，轉眼間披上白袍，伸手一指，一條火舌沖出門外。敵人破門而入，躲過了火舌再發一箭。然而那一箭卻儼然射向了靈莎！

“什么？“鳳鳴一驚，拿起地上的鞭子橫掃。只聽見一陣爆裂的聲響，那人就被辟成了兩半。

“靈莎！你怎么樣？“鳳鳴焦急的甩下鞭子抱起靈莎，她的手臂中箭。“沒關系，我給你治，你不會有事。“說完，他拔出箭，左手按住傷口閉眼念起咒語……

“鳳鳴……“靈莎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鳳鳴的臉，喃喃的說了句什么。鳳鳴的眼突然睜開了，他死死的盯著懷中的靈莎，瞳孔無限放大，“你……“靈莎卻突然大笑起來，她的手握著匕首，深深的刺入了鳳鳴的腹部。

血，不斷的涌著，染紅了白色的大袍，也映紅了靈莎的眼，“是你送我的匕首。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做夢都想殺你！我對你的恨，早就深入骨髓了。“靈莎依舊看著鳳鳴，“趁現在，動手吧。你不是早就懷疑我了嗎？殺了我！不過，你也活不成。“

“匕首上有靈毒。“鳳鳴的臉卻安詳起來，“你果然很聰明。知道我的死穴，還注意到我只怕靈毒。那殺手也是你派的吧。“

“不錯。所以，我們一起下地獄吧！你動手吧。我也準備好了。“靈莎狠狠地說。

“靈莎，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沒有動手？明明知道會有這一天卻遲遲不愿動手……“鳳鳴的臉變得平靜而愉悅，“我現在知道了。終于明白了。我是不可能殺你的。在我心里，你早就不是一個玩偶了……“他的臉已經開始變灰，可是依舊只是抱著靈莎，吻了下她的唇，“恭喜你，終于報仇了。“說完，他的笑容僵在了嘴邊。

“鳳鳴……“靈莎依舊死死的盯著他，“為什么，為什么不殺我？你瘋了嗎？你傻了嗎？……“

那一刻，一種苦澀的液體，不禁劃落……

“我已經殺了他。可是，為什么我并不高興？他那么對我，應該恨他的……可是，為什么，眼淚止不住掉下來？……“靈莎緩緩走出鳳鳴的宮殿，走過古舊的馴獸場……為什么每一個角落竟都有她和鳳鳴的身影？

他曾挽著她騎射拉弓，他曾摟著她飲酒高歌，他的眼神有時溫柔體貼，有時兇狠惡毒，他的微笑有時讓人痛恨，有時讓人安心，有他的夜，可能很痛，可能很甜，有他的夜，心中很恨，身體卻很愛……

沒有星的夜，靈莎獨自一人。逃脫了鳳鳴的她，又將逃去哪里？她的手中，依舊握著那把匕首，上面的血跡已經干了，可是她心中的傷口還在流血……她想起鳳鳴臨死前的笑容，那么安詳，突然全身一顫，想起他曾說過的話，“被喜歡的人殺掉，也是一件美事啊！“

“鳳鳴……你是故意的……竟然故意……“靈莎的瞳孔收縮，突然感到全身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捂著胸口，感到無法呼吸，最終慢慢跪下身，止不住的淚，滴落在匕首的血刃上……

“不！……我恨你！……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

夜，依舊漆黑如墨，

它是在妄圖掩去那塵世的離愁？

還是在妄圖遺忘那風中的傷痛？

情仇，

依舊，

淚水，

依舊，

夜，

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