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藍乖雅有些驚慌的指了指自己，接著慢慢悠悠站了起來，一旁的紀晨曦還在偷偷給她喊加油。

“沒錯，就是你。”

在程議的提問下，整個階梯教室的學生都將目光聚集到了藍乖雅那里。

“圣杯戰爭是……是一個儀式，它……它能幫人實現愿望。”藍乖雅支支吾吾地回答。

“很好，”程議贊許地點了點頭，“那它能幫多少人實現愿望呢？”

“它……一個。”

“嗯，正確。那如果有人妨礙你，你會怎么做呢？”程議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藍乖雅沒有喘息的機會。

“我……不知道。”藍乖雅逃避似的低下了頭。

“不，你知道。藍乖雅同學，你的右手上是誰的血跡呢？”

“嘀嗒——嘀嗒——”

猩紅的粘稠液體一滴一滴打在了藍乖雅的右臂，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一個赤（和諧）裸著上身的紫發男人正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左肩已被一桿金色的螺旋長槍貫穿，上身壁壘分明的胸肌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此起彼伏。

“你是……那個暗殺者。”藍乖雅認出了面前這個男人。

“你看，藍乖雅同學，你這不是很清楚么？”程議意味深長地笑著。

“我……”

“好了接下來是下一題，聽好了！”

程議右手一揚，階梯教室的燈光便暗了下去。

“噔——噔——噔——噔——”

四盞大燈同時打開，恰到好處地將它們挑選的人都籠罩在了那片明亮的光暈之中。

這四個人分別是程議、藍乖雅、李未鳴、牧宇。

“藍乖雅同學，這就是今天的最后一題了。假設，我也被你們打敗了，最后的御主只剩下你們三個人，那么你會先除掉哪一個呢？”

牧宇和李未鳴同時轉過身來，一個從懷中掏出符咒，一個拿出了一把步槍。

“好了，藍乖雅，你會怎么做呢？”程議坐到了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出好戲。

“不要再……”藍乖雅的雙手控制不住地握緊，怒火像是一頭發狂的獅子，正在她的內心橫沖直撞。

“不要再逼我了！”

如波濤一般彭拜的魔力帶著被撕成碎片的微風急速在藍乖雅的周圍旋轉，煙塵與瓦礫都被震開。

“我已經說過了，我只是不想讓我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

“天真。”程議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隨你怎么說！”空蕩的環境不斷傳來藍乖雅自己的回聲。

程議沒有回應，李未鳴和牧宇也都消失不見。

……

“主人。”

藍乖雅當然知道背后的聲音來自誰，她欣喜地回頭，只盼著能盡快能用眼睛捕捉到那個男人的臉。

她很想沖過去撲到韓信的懷里，什么都不說，只是讓他默默地摸著她的頭，因為只要這樣，她就能心安很多。

可當她真正看到背后的光景時，剛要邁出的右腳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動不了了。

那是一片被鮮血染紅的戰場，無數刀槍劍戟斜斜地插在那片黃土之中，四處盡是殘缺的尸體與零碎的軍旗。

沖天的血腥之氣引來了食腐的烏鴉，他們盤旋在枯樹的枝頭，一雙漆黑的眼睛不斷搜尋著目標。

韓信就半跪在前方的小丘之上，原本亮麗的一頭紅發此刻正雜亂地灑在了肩頭，他的鮫甲已是殘破不堪，那雙秀氣的眼睛也滿布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