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這種本事從來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鍛煉出來的，每一個做出了這樣選擇的人在背后都付出了更多。

這個世界從來不公平，一旦你選擇了什么，就要拿出另外的東西來作為交換，偶爾可能會有等價交換的情況，但絕大多數時候，你拿出來的東西的價值遠超于你需要的。

只不過人們通常會把自己暫時不需要的東西歸為毫無價值，等到需要的時候又追悔莫及。

孫啟作為交換的東西就是約束，用身體的約束換來存活的機會。

人類總說自己沒有真實的自由，但實際情況卻是，完完全全的自由會帶來無限的混亂，也會失去真實存在的感覺。

孫啟站在電梯內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后報上了樓層。

電梯下到下面一層后涌進來了不少人，大多是結伴來玩的人，三兩結伴，在一旁低聲交談著什么，聲音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

孫啟安靜地站在角落里看著那些笑著交談的人，仿佛這個世界不論發生了什么都跟他沒有關系。

那樣熱鬧的聲音似乎有點太吵了，孫啟點開了操縱界面，開始給自己播放歌曲，仿佛這樣可以隔絕那些熱鬧繁雜的聲音。

電梯到了一樓，電梯里已經沒剩下幾個人，孫啟走在最后面走出了電梯。

邁出電梯的那一瞬間，孫啟從某一個方向感覺到了十分強烈的視線！

如果你體會過那種被人盯著毛骨悚然的感覺，你就會明白，不同的視線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好比現在，孫啟十分明確，現在正在看他的人抱著十分強烈的目的。

危險，就在身后！

只不過孫啟向來不擔心這些，如果有人想殺他，那就來吧。

一樓的大廳里仍然有不少人，人類總是熱衷于榻上旅途，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地方也有人趨之若鶩。

孫啟沒有猶豫，直接離開了這棟大樓，繞進了附近的一條小巷子里。

盡量拉開距離，在這附近動手會引起不必要的主意。

孫啟是這么想的，他現在用的這具身體是程柯的，要是一個不注意，惹上了別的什么麻煩，他和程柯都不會好過。

但是有些人似乎不是那么想的，孫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從身體的弧度能夠看得出來這人經常鍛煉，但是對方的手上并沒有拿著槍械一類的武器，只拿了一把二十多厘米長的刀。

孫啟稍微松了一口氣，看來那些人還不清楚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如果程柯的身體還和以前一樣的話，這樣一個人確實沒有那么容易對付，程柯再怎么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現在不一樣了，孫啟對于自己的情況十分了解，他有這個自信能夠單獨對付這個人。

“哥們，都是拿錢辦事，打個商量，你讓我過去唄。”孫啟嬉皮笑臉地看著對方，根本沒個正經。

對方根本懶得跟孫啟廢話，拿著刀就沖了過來！

孫啟沒當回事，右腳往后退了半步，準備伸手直接奪下他手里的刀。

眨眼間，對方已經沖到了面前，孫啟勾起一抹笑，準備出手的瞬間卻硬生生止住了！

心臟仿佛被人死死地捏住了一樣，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停止了流動，下一秒，心跳瞬間加速，仿佛要爆裂開來一樣！

刀刃已經近在咫尺，正對著孫啟的鼻尖，只要再近一點就能割破孫啟的喉嚨！

怎么……？！

眼前慢慢發黑，意識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在昏迷的前一秒，孫啟看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面前，一腳就把那個人踹開了！

……是誰？！

張彥看著被他踹出去十多米遠的那個人，此時正躺在地上，那一腳大概是把他的肋骨踹斷了幾根，估計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了。

張彥松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倒在自己身后的這個人。

臉還是那張臉，但是人是不是那個人就不能確定了。

不管怎么看，剛才這人的舉動都不像是程柯會做出來的。

但很快張彥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程柯一直都在偽裝自己，他有很多事情都瞞著他們，又或許，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呢？

知人知面難知心，人心隔肚皮這種道理還是十分淺顯的。

張彥嘆了口氣，把孫啟背了起來，這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盯著他們，但是在他那一腳之后大概是不敢出來了，畢竟剛才倒下的這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站起來，可能是疼暈過去了。

接下來肯定不能留在這里了，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程柯，多留在這里一會就多一份危險。

青山區不比A市城區，在城區范圍內，不管除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第一時間叫吳宇過來，畢竟城區不大，但是青山區就完全是兩個天地了。

登上回A市的列車后，張彥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孫啟突然倒下也是嚇了他一跳，簡單地檢查之后張彥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來了，目前來說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昏迷而已。

應該是藥效發作了，但張彥完全沒有預料到程柯的反應會這么大。

回到A市之后，張彥帶著孫啟從后門走了進去，這要是從正門進，被那么多人看到就不太妙了。

在最小的影響范圍內解決所有的事情，這是他們長期以來的習慣。

人類的恐慌比自然災害還要可怕，恐慌會滋生各種謠言，謠言則會帶來世界末日。

回到實驗室之后，張彥總算是完全放松了下來，在他最熟悉的環境里，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張彥很快給孫啟連接上了各個儀器檢查，但也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生命體征平穩，一切數值都十分穩定，沒有什么明顯波動。

張彥盯著數值看了一會，然后調出了記錄。

之前給程柯戴的那種腕表上有一種微型芯片，張彥借著程柯沒有防備心的時候植入了進去，這也是為什么程柯會在取下來的時候覺得疼的原因。

有了記錄，張彥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藥效發作了兩次，這不在他的預料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