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方玫再次大聲音的叫道

白芷看著這三個瘦小的孩子，想著家里那個兇惡的婆婆。她實在是怕了。有次因為在山上撿了點野果，她餓了就吃了幾個，回去后婆婆不讓她吃晚飯。

方玫知道那件事情，但是自從爹去世后她們沒有吃過一頓飯的，家里兄弟姐妹，粥總是滿一碗，就她們娘四個永遠都是半碗。寶兒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二妹方玲也大病初愈如不再補補哪天真的去找爹了。

“娘，我們現在吃，回去在河邊洗干凈，奶奶她們不知道的，你看看寶兒。”說完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方玫郁悶呀，這白蓮花娘，還好有個強大的大姐，否則估計她們早死了，不是餓死就是累死。

白芷看著三個孩子，心中也很愧疚，老二在世的時候最是疼愛她們了，雖然婆婆壓著，但他每次都會從自己的口糧中省一點出來給她們吃，每次上山都是把果子藏在外一點，等家里睡了就偷偷的拿回屋給幾個孩子吃。那時候雖然也苦，但也是幸福的。

“那就一次哦，一定要洗好了再回家。但是這怎么吃”。白芷望著那一只還在那拼命的掙扎的雞有點不知所措

方玲看包子娘同意了，深吸一口氣道，我有辦法。我們從小路往山下走。一路上也沒什么人。到河邊燒了吃。

母女四人說干就干，不知是下山比上山容易還是有了吃食就有動力。腳步竟然比上山的時候輕快多了。不一會就到河邊，方玲指揮幾個，堆石頭，生火。她自己去了河邊把雞殺了，毛拔光，直拉掏出了內臟，把內臟也清洗干凈。不舍得，那也是肉呀。

生火烤肉，不一會就散發出陣陣的香氣，聞到就想流口水。方寶也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想扯塊雞腿下來吃。誰知一觸肉就收回了手，兩眼直直的盯著那只雞，生怕它全再飛走了。方玲看到寶兒這樣覺得好笑也心疼

在現在這個年紀的孩子一天都有吃不完的東西，玩不玩的過玩具。不知苦為何物。整一個家里的小皇帝。

方玫此時的表情有些奇怪，這幾天她就發覺二妹變了很多。剛才見她殺雞拔毛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

但是方家幾乎都沒什么雞可殺的，就算有也是大伯和大伯娘干的，整個廚房她們都進不去。只有奶奶和堂哥堂弟才能進去。

看到方玫的眼神方玲暗道糟糕，剛才只顧著做吃食忘記了方玲本身應該是不懂這些的吧。但是見方玫并沒有說破的意思，她就暗暗希望明天方玫就忘記這件事情。

這頓飯吃得真是香，寶兒不顧燙沒有嚼就直拉吞到了肚子里，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叫人好不心疼，一只雞大半都進來寶兒的肚子。方玫和方玲就分吃一個雞腿和一點肉。折芷光吃了一點肉就不吃了。看著這三個孩子吃，又掉眼淚了。

四人吃完后便把用過的柴火石頭及骨頭全部丟到河里。檢查一次又一次的確實看不出一點痕跡后才去把柴火扛回了家。

“我還以你們幾個死在山上了呢？打個柴火也幾個人一去，山上有肉吃呀”還未家門，老李氏看到這娘四個慢悠悠的回來就一肚氣。

呵呵老李氏如果知道她們真的吃了一頓肉估計真的要氣死了，不過這四個沒一個人去搭理老李氏，只是默默的把柴火放下后，便回屋回打水洗手。

“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一天要洗幾次”老李氏又在咒罵起來了

可能都習慣了，白氏幫寶兒洗了臉便又走了出去送飯到地里去給男人們用。而方玫和方玲要在那撿不知道是什么豆的種子。

晚上的飯桌上，依舊是一副血洗戰場的樣子。由于今天她們幾個吃了一點肉并沒有那么餓。說起來胃還真的夠小的，中午吃的晚上都不覺得有多餓。可能是窮人好養活。

晚上的時候方玲問了方玫離鎮上有多遠，方玫盯了方玲一會，并沒有說話。到柜子里翻出了幾條紅色的繩子讓方玲跟著她一起打絡子，說是打好了可以拿去換錢。

方玲一聽說有錢一臉的高興，但想到白天方玫那滲人的眼神立即收回了那一臉的興奮，乖巧的答應了，看方玫已打好的絡子后覺得那其實不好看。于是就自做主張的打起了中國結。

方玲在現在的時候上大學的時候最喜歡手工了，她還得過獎。本以為那只是娛樂，誰知在這真的可以當飯吃。老天爺果然不欺負好人。

方玫看到方玲要的中國結也沒有說什么，看著比她原來打的絡子漂亮多了，于是就默默的學著打時不時的還探頭來問方玲應該怎么如才好。

白氏收拾好東西打了盤水進來，說給也們洗臉洗腳用，看到方玲竟然跟著方玫打絡子，打的樣式還是她沒有見過的。一臉的驚奇，忍不住的問是誰教的她們打這種絡子的。

方玲此時恨不得打自己耳光，原來這里還沒有這中國結，這下可怎么解釋好？要不要直接裝暈算了，還是說自己遇到了神仙，說是神仙教的還是說世外高人教的，但是自己并沒有單獨出去過。哪來的神仙呀。到最后可別被讓當妖怪燒死才好。

一時間方玲腦海中轉過千百種想法，卻沒有一種能用得上的。方玫出聲道：“娘，我自己想出來的。”

方玲聽到那方玫這么說，她明白了，方玫知道了。方玫可能已經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方玲了，這下她更慌了。她得找個時間找方玫好好談談才好。只希望方玫千萬不要說出去，她可真的不想被當成妖怪燒死。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上，方玲抬頭看是方玫的手，墨澈雙眼里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方玲看到這笑容，她想回她一個笑容，但表情卻僵硬著她笑不出來呀。

“老二家的，你明天要起來做飯呀“外頭又傳來了老李氏的聲音

”知道了娘“白氏輕輕的回了一聲

“比蚊子還小聲，晚上沒吃飯呀。”老李氏又在那嘮嘮叨叨說道，便直拉去了后院的雞窩，她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要去一趟雞窩。防止有人私藏雞蛋。那可是家里的眼珠子。一家人都在盯著。

雞窩里又傳出來了母雞“格格格”的聲音。老李氏又抓了母雞挨個的摸屁股

當老李氏手機的造錢工具，每天還要忍受這樣的待遇，真是替這些雞感到悲痛

方寶已在坑上睡首了，白氏和方玫及方玲借著月光打中國結。過兩天就是趕集了，她們想找點錢給方寶和方玲抓兩副藥。

月光靜靜的照著后院的小樹林，枝丫細細的映著朦朦的月亮，遠天幾顆寒星，夜是那么的寂靜，一股幽香不知什么風將它吹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