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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可不可以,愛我一點點,哪怕一點點

  • 宿命之靈
  • To日記
  • 6364字
  • 2018-03-17 14:30:38

清晨,一縷陽光射進黎落白的房間,躺在床上的女孩伸了伸懶腰,準備起床。

她打開房門就聽到了一聲婦女溫柔的聲音“淺韻,下來吃飯了哦!”

少女一愣,又笑了起了道:“媽,我是落落了!”

“哦……”媽媽語氣瞬間變冷,很是失望“那,快吃吧!”

媽媽轉身就走,留下啦黎落白一人。

大概,可以給人驚喜和寵愛的也只有黎淺韻了吧!

黎落白看著外面的花,那么柔弱,就像……黎淺韻,那么美,那么柔弱……

這微微失落的心情很快就被早餐打敗了,此刻正在狼吞虎咽的黎落白吃的很香。

媽媽用失望的眼神看著黎落白的道:“你就不能文雅點嗎?淺韻從未不會這樣,你是姐姐!”

“嘿嘿,媽我吃完了,去上學了,再見!”

媽媽點點我,好像想起什么,叫住了黎落白:“把外套帶上,記得給淺韻,你知道她身子一向比較弱。”

黎落白剛浮上嘴角的微笑慢慢褪去,又跑到臥室去拿媽媽為淺韻準備的外套。

“哇!好暖哦!媽媽,淺韻一定會喜歡的。”黎落白笑的很開心,誰也沒注意到,她微笑的眼眉下隱藏的失落。

外套只有一件,是給淺韻的,而她,沒有。

沒關系,她很堅強,淺韻身體不好,媽媽對她多一點關心是應該的。

看著黎落白,黎媽媽無力的嘆了口氣,如果她有淺韻一半安靜懂事該多好。

想到淺韻,黎媽媽的心口猛的一陣疼痛,那被她藏在心底的傷痛,又一次刺痛了她。

而她卻無法說出。

凌風的出現,對于黎落白而言,就像一場夢一般。

這些年,凌風變了,變得憂傷了,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默默地將所有的傷痛承受下來的嗎?

忽然,她好懷念那個會捉弄她、會沖她生生氣的凌風,至少那樣,會讓她覺得,他是真實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你為什么轉校?”黎落白偷偷寫了紙條,飛速地塞到他的課本前。

他低頭,眉頭一皺。將紙條收進手中,慢慢的揉成團,最后扔進抽屜里。

黎落白愣住。

愣愣的看著他平靜的神情,他不回答在意料之中,但她以為他會報告老師,然后壞笑著看著她又一次被捉弄的神情,可是──

他竟然是這樣淡然。

小時候在花園里相遇時,她無意中一瞥,撞見他眸中的冷漠與孤寂,都隨著當時的芳香,消逝在時間里了吧……

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失落,在心底沉淀著,有股哀傷的味道……

下課了,凌風回頭問:“待會淺韻是不是會來,我和淺韻好久沒見了,我有點想她。”

“那么,你是因為淺韻才轉校的?”記憶中,淺韻總是那么討人喜歡,惹人憐惜。

凌風微微一笑:“我很期待再見到淺韻呢!”

夕陽下,少年的背影似染上了絢麗的霞光。

黎落白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像是早上媽媽失落的聲音,和著凌風對淺韻的期待,一起沉沉的鑿進她的心底……

“淺韻……又是淺韻……”落白望著凌風的背影喃喃道。

我和淺韻是雙胞胎……

淺韻比我先從媽媽肚子里出來……

醫生說,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淺韻的養分都被我吸走了,可能活不一個星期……

后來,淺韻撐了過來……

全家都很歡喜……

他們似乎遺忘了我……

滿月了……

黎爺爺給我們倆取了兩個名字……

落白……淺韻……

本來我們倆的名字是按大小來的……

淺韻多么好聽啊……

那本來是我的名字……

后來我成了姐姐……

黎媽媽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淺韻……

而我,就像我的名字一般,沉落灰塵,永無白天……

可是我并不討厭淺韻,我知道,都是我,淺韻身體才不好……

我想引得媽媽的關注……

調皮搗蛋……

可是,黎媽媽總是說:“你有沒有當姐姐的樣子,淺韻就不會這樣……”

對啊,淺韻是多么的溫柔,多么的漂亮……

而我,總是沒心沒肺的笑笑……

黎媽媽轉身后,我的眼里才閃過一絲落寞……

她們不知道,一個才五歲的一個小女孩心思那么復雜……

黎落白,你要樂觀,一要堅強……

有時候,我最羨慕的就是淺韻了……

她似乎有全世界……

她有父母的愛……

她有凌風的寵溺……

她有優雅的聲音……

她有惹人喜愛的性格……

這些……我都沒有……

我唯一有的就是凌風小時候他惡趣味的捉弄……

但是他并不知道,因為那次……

他徹底失去了淺韻……

也是那次,凌風再也見不到我和淺韻同時出現……也是那次,我有了新的身份。

大概誰也無法忘記,十年前花園外的那平靜的人工所發生的事。初涼的天氣微微寒冷花園外的人工湖平常很少有人來,如鏡般的湖面,像是載了千年的孤寂般,沉寂著。

突然,少女清脆的笑聲傳出:“凌風你小心點,小心被我抓到哦!”小小的落白,被布條蒙著眼睛,在湖邊摸索著。她今天很開心,因為以前對她愛理不理的凌風叫她一起玩游戲。

然而,人工湖旁邊只有落白一個人在那里摸索著,卻沒有凌風的蹤影。落白突然向前撲去到:“凌風,我要抓住你了。”可是腳一滑卻因為驟然失去平衡,身子往后倒去……風從耳旁瓜過,她很努力的想掙扎,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將她往下拉。

最終,在一聲巨大的聲響后落白掉進了湖中。水花四濺,平靜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枝頭的小鳥受到了驚嚇,拍著翅膀飛向半空。落白只感覺胸口很悶,無法呼吸,水不停的從嘴里鼻間鉆出她的身體。她想爬到岸上,可是越掙扎越往下陷。

慢慢的,她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腦袋越來越沉,四肢開始麻痹,淚水終于涌了出來。

沒有誰可以來救她……

沒有誰可以來救她……

無助的悲哀,伴隨著她的身體一起沉入湖底……恍然間她好像看見一個身影跳入湖中……

“凌風,是你來救我了嗎?”落白視線開始迷糊,慢慢的閉上了雙眸。

我永遠無法忘記,我和淺韻同時推入病房,出來的卻只有我一個人。

原來是淺韻救了我,她奮不顧身地跳入冰冷的人工湖。

我們都上來了,可她卻因為身體太柔弱,而搶救無效。

我從病房走出來,著急的問黎媽媽:“媽媽,淺韻呢?”

沒想到,黎媽媽反手一個巴掌,用仇恨和厭惡的眼神瞪著我。

我本能地捂住臉,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這時,手術燈滅了,醫生從手術間出來。

病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子被白色的布蓋著,

我知道,那是淺韻。

媽媽突然沖出來,抱著淺韻,對我怒吼:“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就是因為你出生的時候把淺韻所有的養分都搶走了,要不然我的淺韻怎么會死呢?”

爸爸雖然沒有說話,但他抱著媽媽,眼神透露出厭惡。

臉還是那么的痛……

那樣的疼,似乎過了很多年,都不曾消減……

夜,是那么沉,那么靜……

靜的就像一刻死去的靈魂……

我知道,自從那一刻起,媽媽就越來越厭惡我,只有我換上淺韻的衣服,媽媽才會笑。

可是我知道,那笑容的背后厭惡越來越深。

甚至是,憎恨……

我真的很想問一句:“媽媽,如果這次死的人是我,你會不會像這樣呢?”

我知道,你不會,你永遠不會……

“嘿,落白!”

我從回憶中驚醒,往旁邊一看原來是好友周安安。

周安安搭著我的肩膀問:“落白,你想什么想的這么起勁?”

我下意識的往前看,前方已經沒有少年的蹤跡。

“我……”剛想說話就被周安安打斷。

“哦!你是不是在想帥哥呀!”周安安一臉興奮的問。

我立馬急了:“周安安,不準亂說!”

“本來就是嘛,快告訴我是哪個帥哥!”周安安一臉興奮的問。

“你……你再說,安安信不信我打你!”說完,我還做了個很兇的樣子。

“好好好,不說,不說……”

……

到家了,黎媽媽坐在客廳等我。

我和媽媽打完招呼準備上樓,突然,黎媽媽叫住了我:“站住!”

我默默轉身問:“媽媽,有事嗎?”

“凌家邀請我們去做客,你不要出什么亂子。”

“嗯嗯”落白呆呆的點頭。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床上有一個盒子,落白滿懷期待的打開它,卻有失落下來。

“果然,只有一件,只有一件。”落白喃喃道。

這種事她已經見慣了,只是保留著最后的希望……

希望里面有兩件,哪怕是舊的也好啊……

看來,她注定是見不得臺面的……

只有淺韻……

只有淺韻……

黎落白愣了一會,突然沖向門外。

“我知道,你們去終喜歡的都是淺韻,我知道!可是媽媽,我也是您的孩子!”

落白的心里不斷吶喊,可是她只能不停地向前奔跑,只有這樣的奔跑才能令她平靜。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刮得臉生疼,天色暗沉,幾乎看不清任何景物,直到沒有力氣了,她才停下腳步,重重地跌坐在馬路旁,看著黑暗而沉寂的夜空。

夜風從黑漆漆的草坪中卷起幾根枯草,在跟前飄蕩一會兒后落在地面,發出輕微的響聲,窒息的黑暗中中低壓下來。

沉寂的夜空沒有一絲星光,就像那年掉進人工湖時那樣讓人無法呼吸的黑,叫囂著要將她淹沒。

如果那時候就淹死了,會不會比現在快樂一些?

為什么,明明她們都是媽媽的孩子,為什么她做什么都是錯……

梨落白,你是時候該放手了──

她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心似的,直徑,前往凌家……

如果,如果他有一點點挽留,不會答應媽媽的那個要求。

凌風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到正在等他的淺韻,心里很是高興。

快速的跑到她的身旁,對她一笑:“淺韻,你是在等我嗎?”

誰知道眼前本是花一樣優雅的女孩,突然對他一笑“我是落白。”

凌風感覺晴天霹靂。

對她惡狠狠的說:“你為什么要裝成淺韻!你以為你穿了和她一樣的衣服,你就是她嗎?永遠是那個瘋瘋癲癲的黎落白。”

落白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突然蹦出來一句:“可是,我喜歡你啊!”

“可是,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淺韻,是淺韻!”凌風對她咆哮。

落白小聲喃喃道“你知道嗎?淺韻不可能喜歡你,是不可能喜歡你的!”

可是還是被凌風聽到了:“那又怎么樣!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你!”

面對幾乎失控凌風,落白第一次覺得這么悲哀。

她飄逸的長發,像是在訴說無盡的憂傷一般。她想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她努力地動了動嘴角,卻還是無法像往常一樣笑。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憤怒的凌風,她只想看一眼,多看一眼,將他的樣子記住,這樣,就算有一天她消失了,也不會忘記他。

“是不是,有一天我和淺韻只能留下一個,你是不是……也會選擇淺韻。”落白緩緩地抬起頭,水光充滿了她清澈的眼眸。

她的目光滿是期待。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

凌風第一次覺得,落白的眼睛也可以這么好看。

可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落白的眼睛里也會有悲傷。

突然想把她眼里的悲傷抹去,換成以前笑瞇瞇的月牙。

她平常都是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突然這么安靜,甚至悲傷的在問這個問題,令他突然有點心慌。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故作輕松地說:“我早就說過,只要是男為選擇像淺韻那樣的女生,那樣美好的女生。”

“我以為你真的會選擇我”

“我以為你至少會選擇我……”落白又喃喃道。

黎落白不在看向凌風,她望著天空,天邊的烏云將所有陽光吞沒。

無窮無盡的絕望一點一點淹沒她的心。

那些無法訴說的悲傷、無法言語的恐慌,他從來都不明白……

看著這樣的落白,凌風突然慌亂起來。

他張了張嘴,半晌才說道:“我現在不討厭你了,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喜歡你。看起來不像一個女生,和淺韻太不一樣了!你總是對什么都無所謂,沒有人會傷害你,可是淺韻不一樣,她需要人去保護。”

說完轉身就走。

黎落白沒有追上來,她沒有追來。

他急促的腳步變得緩慢,他在心里不斷的對自己說,只是習慣,習慣她每次都追上來,身后突然安靜了他才會覺得不適。

“凌風,再見!我……只想好好的跟你說一聲再見!再見……”黎落白在他身后大喊。

他似乎聽到了落白的哭聲,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落白哭聲……

原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也會哭……

他凌亂的腳步越來越快,直到聽不見落白的哭聲,第一次,覺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

落白就這么看著凌風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她拿起自己的電話,面無表情的撥了出去……

“媽媽,我同意做神經分離手術……”

“你,你怎么突然……”黎媽媽的聲音帶著驚訝,又帶著喜悅。

黎落白并沒有回答黎媽媽,直接掛掉了電話。

所有人都想留下淺韻,她已經找不到可以留下來的理由了……

就連凌風也只想留下淺韻,不是嗎?

自從那天后,她越來越安靜,幾乎不怎么說話了,知道自己就快要消失了,她原本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過的快樂,卻在那天那場大雨中,被埋葬了……

“就這樣吧,黎落白,干脆的說再見……”黎落白面對鏡子,她努力的想笑,可是在也笑不出來了。

回憶飄向遠方……

小時候,淺韻為了救自己而死了。

爸媽越來越討厭她,如果的她小心點,自己就不會掉進人工湖了,淺韻就不會死了……

自從那天后,她會穿上淺韻的衣服,變成淺韻的個性,做著一切淺韻會做的事情……

她習慣的站在鏡子面前看自己說話,她覺得鏡子里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淺韻。

她清楚的記得,媽媽第一次看見她和淺韻在鏡子里說話的表情,又驚又喜。

后來,媽媽帶落白去看醫生,才知道是雙胞胎之間的人格分裂癥,這種癥狀可以通過手術從本體里把另一個人格分裂出來。

她清楚的記得,媽媽說:“最好……你就是淺韻。”

最好她就是淺韻。

現在她就要變成淺韻了……

她注定要消失了……

這個秘密除了黎爸黎媽和落白,誰都不知道。

淺韻都是落白來扮演的,沒有人發現,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這是黎媽媽心中永遠的痛。

對于痛失愛女的黎媽媽,不管是不是落白分裂出來的,只要是淺韻就行了,淺韻需要人疼。

她已經找到辦法了,就是給落白做分裂手術,只留下一個人格……

留下來的自然是她的淺韻。

到了機場的候機室,落白依舊沉默。

他沒有回頭,沒有茫然回顧,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希望她留下,

不會有任何人在后面追她。

哪怕她心里頭那個很強烈的愿望,讓她回頭想看一看,但她依舊沒有回頭張望。

她感覺到黎媽媽坐立不安,道:“媽媽放心,落白會把淺韻還給媽媽……”

“落白……對不起,媽媽真的很想……”黎媽媽第一次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欠了落白太多太多。

她從來沒有給過落白母親的關愛……

————————

這幾天,凌風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去學校,他似乎……不敢去見黎落白。

他走著走著,卻沒想到走到了黎家,

他不自覺的走了進去,卻突然驚醒,他說服自己,自己是來找淺韻的,嘴上這么說,可還是來到了落白門前。

他很想轉身,可是冥冥之中,有一個人一直在說:“進去看一看,進去看一看吧……”

打開她的房門,里面卻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本,很舊很舊的筆記本。

他很疑惑,黎落白呢?

他忽然感到一絲害怕,這種情緒在慢慢的擴大,他手顫抖的打開了那一個筆記本。

前幾頁都被撕掉了,只有下雨的那一天

三月29號雨

凌風,我要怎樣告訴你?

我的出現只是為了最后一次的爭取……

而現在,卻成了最后一次的告別。

多么希望你能說一句:“其實,你也不是那么的討厭,留在身邊也不錯,不要消失……”

可是你卻頭也不回……

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連你也只想留下淺韻,不是嗎?

凌風!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會實現你任何的愿望?

如果淺韻會讓你幸福的話,不要擔心,手術后,她就會來找你……

我多么的想留下來,可是全世界都拋棄了我,連你,也不要我……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再也不會,煩你了……再也不會了……

凌風猛然想起落白在場地上哭泣的樣子。

她說:“凌風,我只想好好和你說一聲再見……”

他節節后退,心臟突然好疼,像是有什么東西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如果,有一天我和淺韻只能留下一個,你是不是也會選擇淺韻……”

“我以為,你至少會選擇我……”

原來,她是問這個……

他突然發現,似乎已經習慣了落白每天在他身邊吵吵鬧鬧,瘋瘋癲癲的樣子……

突然想到,昨天一封匿名信,里面寫著一些看不懂的話,后天,美國,神經分離手術……

想到這些,立馬飛奔去機場……

——————

你已經過去,到達美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凌風一個沖下飛機,攔下一輛出租車,火速前往醫院。

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她,他是多么的想念她。

來到咨詢房,查找黎落白的病房。

“黎小姐正在手術中。”

護士這樣對他說,凌風只覺得血液快要凝成冰,心里不斷默念:“落白,你要堅持住……”

沖到手術臺前,燈正好暗下。

黎媽媽緊張地問著醫生,醫生說:“請放心,手術很成功——”

“那么……”

她的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淺韻從里面推出來。

那是淺韻,只要一眼,黎媽媽就認出來了。

只有淺韻才會有這靦腆的笑容……

凌風頭上的筋狠狠的跳動,不,他不相信,落白說過,她永遠不會離開他……

他不斷的后退,突然跑下了樓。

他總是不斷的在趕走她,他把她趕走了,這一次,他真的把她趕走了…

恍然間,似乎又看到落白在他的面前。

“我留下來陪在你身邊,好不好!”她對著她開心的笑著。

“好,好……”

凌風笑了,他向落白伸出手。

涼的空氣穿過指尖,他一驚,眼前空無一人……

“凌風”

淺韻在他后面。

他看著淺韻甜美的對他笑,他突然覺得好刺眼……

“這個,給你”拿著一本書,他記得,那是她小時候送給他的,他沒要。

凌風翻開第一頁,一張紙掉了出來。

上面寫著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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