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把出游的時間定在了開年后的一月底,說是這樣可以讓云棲好好的準備。
不知道為什么,云棲把這件事告訴小菱兒的時候,她似乎很開心,看來她很期待這次出游。但是云棲看著白菱這么期待反而有些歉疚,畢竟她是想拿白菱來當自己的擋箭牌,有白菱在,如果她和李尚之間發生什么也不會太尷尬。
白菱和李尚是見過幾次面的,每天李尚都會給自己帶早餐,因為云棲只和白菱同寢室,李尚也會給白菱帶。白菱經常說李尚長的很帥氣,人又很溫柔,簡直就是一副被幾份早餐勾去心魂的樣子。還經常的在云棲耳邊吹李尚的耳邊風。
對于李尚,云棲一想起他,心就變得很亂,云棲不知道該對他是什么態度。他為自己做了很多,云棲是個人,人有心,自然會心動。但是先不論云棲自己是不是愿意接受感情,對于李尚,自己沒有為他付出過什么,而看到他這樣照顧自己,云棲很感激也有點覺得虧欠,可是這終歸不屬于愛情,這也不是云棲想要的。她其實抗拒,卻沒有辦法拒絕。
云棲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葵居門口,今天,有很重要的任務。
快要入冬換季了,葵居要換應季的首推糕點。按照當初大家一起的設想,咖啡館和清酒吧,需要一些西式的糕點,而另外,還有二樓要用的茶點。
“云棲,你來啦!”夢容一看到云棲,興奮的拉住她的手。
“夢容你干嘛這么興奮?”
易淳站在旁邊:“這家伙,是因為有一個大廚來了。”
“誰啊?”
夢容神神秘秘的靠近云棲耳畔,小聲的說:“我,不,告,訴,你。”還做了個鬼臉。
難道不是原來的教會修女嗎?還有的話,云棲記得李尚是很會做甜點的。
云棲想走進去廚房看看,剛剛想打開隔斷的簾子,被里面一個聲音打斷:“會期待嗎?”
是沒有聽過的沙啞的男聲,云棲很好奇,可是看起來里面的人是認識自己的。
云棲笑笑,明顯里面的人不希望簾子掀開:“可以期待吧。”云棲回到自己的位子,等著。
第一道,是一組巧克力蛋糕組,有布朗尼,歐培拉和沙架蛋糕。
夢容和易淳都是對西式甜點很了解的,一上來夢容就相中了布朗尼,糖的份量拿捏得剛剛好,不會使烤好的蛋糕有苦味,又不會過分的甜。易淳這喜歡沙架蛋糕,說是很還原皇室貴族的氣息,獨特的巧克力餡和杏桃的氣味也很吸引人。至于歐培拉,也自然做得香濃綿密。
只是云棲沒有動手,看著三道甜品。
廚房里的人問:“為什么不嘗嘗?”
還沒等云棲說話,夢容就開口了:“請不要介意,是云棲不喜歡巧克力,而且吃多了還會吐。”
“沒有關系,看起來應該很好吃。”云棲急忙瞪了一眼夢容,萬一里面的人不怎么熟,豈不是很失禮?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抱歉,是我沒了解清楚你的喜好,只是覺得寒冬的時候如果有一個甜甜的巧克力化在嘴里很幸福。”
其實也有道理,云棲看著窗外,就像是那種甜化在心里。
第二道是意大利甜品,薩芭雍。
剛剛放在桌子上,就聞到醇濃的酒香,是朗姆酒的香氣。
“這個我喜歡。”易淳很容易就被酒勾走了:“用的是濃烈型的朗姆酒,還有很厚的糖蜜香氣。”
特意的照顧云棲沒有用巧克力,而是撒上了檸檬皮屑。檸檬的清香碰撞上味辛的朗姆酒,冷熱醺甜交錯,別有一番風味。
云棲也很喜歡這個幾近完美的薩芭雍。
“怎么樣?云棲喜歡嗎?”
夢容一下聽了就來精神了,馬上從蛋糕上面蹦起來:“喂喂喂大廚,云棲可不負責西式甜點這部分哦!要討好的話可是要等過幾天茶點的選作!”
“沒有關系,討好你們,也很重要,總要培養幾個臥底幫手的嘛。”
云棲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位好友,天啊!這個大廚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一番衡量,還是否決了薩芭雍,畢竟這道水果甜點不適宜冬季。
下一道,遲遲未出。
大家還在等的時候,里面的人先說話了:“云棲,這道是我最喜歡的甜點,我相信,不,你一定會喜歡的。這或許也是你給我的感覺。”
云棲怔住在那里,說不出話來。
是法式的甜點,舒芙里。
一個稍縱即逝的空洞的夢。
云棲確實喜歡,這道甜品食材簡單,但是做法和吃法都不易,不是可以隨意對待的甜點。
云棲忍不住的走進去廚房。一個高大的身影倚在廚臺旁邊,自信的笑著。
“我就知道舒芙里會把你帶到我的身邊。”
原來,是重明。
云棲走近,皺了皺眉:“你的聲音怎么了?怎么會這么沙啞?”
“沒事,小感冒,不過會讓你心疼這個真的不錯。”
“為什么舒芙里會是我給你的感覺?”
“因為之前我見你,總是抓不住你,很讓我失落。可是我很開心遇見你,就算是稍縱即逝,我也不愿意錯過你。”
云棲呆呆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舒芙里的法語意思是吹起,你就像是一道山中清風吹起,為我趕走了很多的煩憂,你像舒芙里的乳香吸引我。”
“你在說什么啊?我聽不懂。”云棲聽完,很快的背過身體,臉蛋通紅通紅的。
重明在后面憐惜的看著云棲的背影,沒有走上前去,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想逼她:“那慢慢聽吧,最好可以聽一輩子。”
“你要好好休息,不要生病。”
重明開心的笑著,云棲真的是在擔心自己嗎?
“要不要再吃一個?”
另外一個市里,有一個鹿家的遠房。
“求求你們,不要把老爺帶走!求求你們,不要,不要這樣!”
“放開!你們家這個老爺已經是公司破產的了,沒還上工款不說還欠著高利貸啊,這個樣子的債臺高筑,叫我們還怎么寬容啊?老夫人不如你來教我好不好啊?嗯?”
那個人兇神惡煞一般的狠狠把一個婦人踢到在地。
撣撣粘在腿上的灰,正準備揚長而去,還繼續說:“你膝下又沒有女兒,不然可能我聽聽枕邊風就放過你們了對吧。”
那個婦人倒在地上,雙眼發紅的看著這個眼前支離破碎危在旦夕的家。
有,有女兒,有一個在本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