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垂著頭，她的牙剛才也被砸掉了，她的臉和腿都痛得不行。

“小姐不高興，我還沒來得及說，就…就被小姐趕出來了。”清溪說得極慢，聲音也很輕，氣息微弱。

婆子皺眉，她總覺得清溪不太對勁。

目光向下一掃，看到砸在地上的鮮血，心里一驚。

婆子趕緊上前，扶著清溪，“清溪，你怎么了？快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

清溪緩緩地搖了搖頭，“大娘，我沒事兒。小姐說，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準進去，您也別去惹了晦氣。”

凌若心情不好，府中上下并不知道。

婆子有些猶豫，“可是外面圣旨到了，小姐不去接旨，這可是大罪啊。”

說著，婆子就要往院子那邊走。

清溪趕緊拉住婆子，著急道，“您別去，大娘。”

說著，清溪把頭抬起來，如豬頭一般腫脹的臉出現在婆子面前，嚇得婆子驚叫一聲，“我的娘啊，清溪你這臉是怎么了？誰的心這么狠啊，把漂亮的一張臉折騰成這個模樣？”

清溪咬咬牙，“是五小姐，她直接拿花瓶砸在我的臉上，還踩斷了我的腿。”

婆子大驚，她有些不信，“怎么可能，雖然平時五小姐的脾氣是不太好，但是她怎么會…”

清溪忍著疼，忍不住笑了，“大娘，我在將軍府呆了快五年，可有說過假話？”

婆子搖搖頭，“這倒沒有。”

清溪拖著斷腿，掙開婆子的攙扶，道了聲謝，“大娘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瞧瞧，清溪就先退下了。”

婆子趕緊扶住她，說道，“罷了，你這姑娘也是實誠人，我當然信你的。既然五小姐心情不好，老婆子我也不去惹晦氣，老婆子可經不起折騰。”

老婆子又說道，“我相識一個大夫，我帶你去看看，這姑娘最重要的就是這張臉，可不能這么毀了。況且這腿啊，也得好好治，不然以后老了落下病根，就可有得折騰了。”

“謝謝大娘。”清溪聽著，心頭一暖，眼里閃過淚光，有多少年沒人和她說過這些了。

好像自從娘親去世，進了將軍府，第一次有人這么關心她。

婆子笑了笑，“傻丫頭，謝什么。要謝也是大娘謝你，要不是你告訴我，指不定今天我去了五小姐那里，要被怎么折騰呢。”

說著，婆子就扶著她往外邊走。

而大堂那邊，慕容寒言坐在客位上，一盞茶都快喝完了，也沒見到凌若前來，不悅地皺了眉頭。

他把茶杯往地上一扔，茶杯啪嗒一聲，碎裂開來。

“你們凌家五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本王在大堂等了這么久，人還不出來接旨，莫不是蔑視皇威，想要抗旨？”

管家微胖的身子一抖，額角冒出冷汗，他趕緊賠罪道，“寒王，今日將軍受傷，五小姐在照看將軍，可能遲了些。”

慕容寒言瞇著雙眼，“本王等了一刻鐘了，不知五小姐還想要本王等多久？”

管家趕緊擦了把汗，顫顫道，“我這就去看看，五小姐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