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娟見林芊緊皺眉頭,知道小姐正因為這事正在苦惱。
可是,自己也幫不上忙。
玲娟心里不忍,知道自己現在,在拖小姐的后腿,心里難過萬分,小姐被惡人羞辱,自己卻無法護主,自己這還算仆人?讓主子為難,自己卻安享度日。
玲娟看著林芊,只能默默的端起給小姐擦拭全身的血水,然后開門外出倒掉。
玲娟坐在外面,一個人靜靜的想著心事,看看自己能找誰幫忙。
林芊臥躺在床榻上,掰開手指,數著誰能幫忙,之前在宮中和林家交好的眾人,經過從二品昭華一事,林芊是誰也不信,前去求助怕是只能是自己白白受辱,說不定還惹禍上身。
外面呢,林家已經被抄家了,以前和林家有來往的人,現在怕是劃界限還來不及,誰還能在這個時候,伸手幫一把,自己還能指望誰呢?
清晨能否?不,不行,自己被人如此羞辱,前去找他不更是給他添痛?
玲娟似乎想起誰,看看在屋內靜養的小姐,暗中緊緊咬住嘴唇,下定決心,跪在門前:“小姐,若是此去,玲娟無法回來在照顧小姐,萬望小姐護自己周全,玲娟此舉即使不成,也能砸個響。”
玲娟心意已決,在門外給林芊磕幾個頭,然后決然離去。
玲娟望著手上的批條,震驚的不成樣子,這怎么就批準自己離宮探假呢?
開假條的小公公提著筆,見玲娟還沒有離去,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她不高興了,這可是奴役局管事公公身邊公公起來的紅人,可得罪不得,想到這里,急忙放下手里的筆,起身走到玲娟的身邊,:“請問姑娘還有何事?”
玲娟見這小公公給自己施禮,下了一跳,慌張還禮:“沒事沒事。”驚慌萬分,急忙慌張逃離。
“這。。。”玲娟的行為令那個小公公不解,自己看著玲娟離去的身影,想了想,忽然明白什么,看著玲娟離去的方向,話里帶著諷刺:“這是傍上大腿,還不適應啊。”
玲娟不顧自己走的慌忙,扭傷腳踝,沒想到,小姐的假意委屈求全,還真是讓奴役局的公公放寬心,自己還真是沾光了。既然可以出宮,這么好的求救機會,自己怎么能夠錯過呢?
納蘭拓緊緊攥住手,聽匆匆趕來的玲娟,急速的說著宮里發生的事情。
納蘭拓怒火沖天,伸手打在桌上,直接將杯子摔碎在地:“我父親雖然辭去兵權,可終究還是皇室族人,我雖不能護林芊小姐周全,也不能容忍別人這么欺負林芊小姐,更何況還是個殘缺的奴才,真是欺負我家沒落嗎?我曾派人好好照顧林芊小姐,沒想到,這些狗奴才,竟然已經全然不把六王爺放在眼里,各個都敢欺負。”
“小王爺,”玲娟見納蘭拓生氣惱怒,心里沒底,直接跪下,扯住納蘭拓的衣服,再三懇求:“奴婢求求您,現在能救小姐的只有您了。”
納蘭拓急忙扶起玲娟,:“玲娟,你放心,我這就去與清晨兄商議個穩妥的辦法。”
玲娟著急,趕緊攔住納蘭拓:“小王爺不可。”
“為何不可?清晨兄,是我們當中心思最細致的人。”納蘭拓不明白,清晨是三人中心思最細致、最有主張的人,現在大家都沒有任何主義,這時候不去找清晨,什么時候去呢?
玲娟難言啟齒,納蘭拓又在一邊等著自己回話。
玲娟思量一下,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只得說:“小姐是深宮望月,待字閨中,清晨公子正是弱冠之年,又是金榜金科出身,這事對他們二人都不好。”
納蘭拓一聽,心里一下犯難了,:“這,我到是沒想到。”
玲娟見納蘭拓的眉頭緊皺,知道小王爺這里也是無路可走。
玲娟決定冒險一試:“小王爺,奴婢有個法子,只是還得請小王爺幫忙。”
納蘭拓聽玲娟這樣一說,心里高興,催促玲娟:“好啊玲娟有什么法子,快點說,我一定幫忙。”
“嗯,在宮里,奴婢瞧的清清楚楚,要想平安無事,必須有一個靠山,堅固而可靠的靠山。”
“這。”納蘭拓聽玲娟這樣一說,再次犯難。
玲娟看著納蘭拓踱步一邊,不明白為何還會犯難,只不是請小王爺幫個忙而已,最多就是從中牽線,這有何難之有呢?
納蘭拓留意到玲娟眼中的憤怒和不滿,只是自己的處境,該怎么和她說呢?現在,自己家避嫌還來不及,如何去宮中幫她找一個靠山呢。
“這樣,玲娟你先別急,給我幾天時間,我列個清單出來,看看哪些合適。”納蘭拓寬慰玲娟說。
“可是,我怕小姐那邊。。。”玲娟再次開口提醒納蘭拓。
準備上茶的小廝看清晨站在外面,上前問:“清晨公子怎么不進去呢?小王爺因為玲娟姑娘出宮探假,特意請人去通知。”
清晨搖搖頭,:“不必了,我還有事,借用府上書房一用,我休書一封,待會你遞給你家少爺。”
小廝摸不著頭腦,剛剛去請他的時候,他不是還很高興的嗎?怎么一會兒,感覺他情緒不高呢?
“小王爺。”小廝拿著信進來。
“何事?”納蘭拓問他。
“小王爺,清晨公子說是有急事,就走了,讓我把這個轉交給您。”
玲娟向前,納蘭拓心想壞了,剛剛自己見玲娟前來一高興,就讓人通知了清晨。
不過,此時納蘭拓顧不上這么多,急忙拿過清晨的書信。
“太后仁慈,佛前恩來。”
納蘭拓和玲娟一看,心里大喜在,知道這事解決了。
玲娟和林芊不怠慢,也不管傷勢好沒好,直接就趴在床上抄寫佛經,畢竟這關系著自己以后啊!
“玲娟,都打聽好了?”林芊悄悄遮藏著佛書,問玲娟。
“恩,放心吧,都打聽好了,太后一個人的時候,習慣來這里上香,說是這里是宮人上香的地方,人多熱鬧。”
“那就好,那我們就進去吧。”林芊擦擦手心的汗水,拉著玲娟的手走進佛堂。
玲娟賄賂著佛堂的小公公:“公公,今日是我們夫人壽辰,我們不在家,想給父母祈點福,還請公公通融。”
那小公公不收,:“不是我不讓你們進去,一會兒太后就來了,這里面都清人了。”
“公公,行行好,待會我們就當值了,就沒法來了,我們就把經書放在里面,磕個頭就出來,我們也不上香,保證不會沖撞太后,牽連公公的。”
“這,”守門的小公公也為難,玲娟又把頭上的頭飾拔下來,塞到小公公的手里。
小公公墊墊說:“看在你們一片孝心的份上,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放下就出來啊,要是碰上太后,咱們腦袋都搬家。”
“謝公公。”林芊和玲娟急忙萬分感謝的進去。
太后跪在蒲團上,下面的人依次上香、梵燒佛經等等。
太后看著眾人忙碌,心里嘆口氣,偌大的宮殿,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自己能做一點就做一點吧,終歸是安心一些。
“太后,這些也燒掉嗎?”身邊的宮女見佛前有經文,變問太后。
太后不曾記得自己有把經文放在那里,見宮女拿起,便粗略的掃了一眼,見上面的竟然是蠅頭小楷,工工整整,太后不由得接過,宮中還有如此敬佛之人,實屬罕見。
太后打開,心里更是一驚,不為別的,只為書上所求只事:一求為朝廷,百姓能安居,國之能安泰;二求為皇室,龍氣延綿照萬代;三求父安康,子不孝無法再側,請父康健。
太后看了所求之人落款,:“這人有趣,帶走。”
“是。”身邊侍衛,出來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