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wèi)被陸離的反問問的心頭一緊,他家王爺?shù)膯栴}竟已經(jīng)刁鉆到了這程度,看來自己以后還得再心細(xì)一些才是,這般想著又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道,“王爺……之前交待,要……要離王妃一百米,所以距離有些遠(yuǎn),屬下也觀察不到王妃用午飯與否。”
陸離抬起拿著帕子擦劍的手朝暗衛(wèi)揮了揮,“下去吧。”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刁鉆……似是有些難為暗衛(wèi)了。
暗衛(wèi)出去后,秦七便緊接著進(jìn)來了,“爺,你找我?”
“傳令下去,讓媚魘取消對阿清繼續(xù)刺殺的命令。”陸離說著‘嘩’地一下將劍入了劍鞘。
秦七皺眉,“爺,這怕有些難,樓中從未有過接了生意后毀約的。這是砸招牌的事情,副樓主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
秦七只是實話實說,沒料到陸離卻是怒了。
陸離將劍‘啪’地一下擲在了桌上,冷眼看著秦七,“那你的意思就是任由樓中殺手一波接一波的來,給阿清制造不定時的危險?”
“王妃武功高強,并不一定會遭遇危險。”秦七頂著壓力繼續(xù)陳述他的觀點,倒不是他對自己王妃的生死全然不顧,而是不想給自家王爺制造過多的麻煩,媚魘若是知道王妃的存在,那可是比一級殺手來截殺更恐怖!于是秦七繼續(xù)道,“何況王爺還派人……”
秦七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陸離厲聲打斷了。
“你閉嘴!”陸離不是不知道秦七的意思,但是卻是更加的惱火,“區(qū)區(qū)一個聽雪樓,本王將它滅了也就是費點心思的事!”
滅了聽雪樓?秦七知道他家王爺對王妃特別,但是他沒想到竟是特別到了這種程度,真不知是福還是劫……
“其實……樓中所謂的不死不休,其實還可以有另一種理解,就是雇主若是死了,這刺殺其實也就可以結(jié)束了。并不算我們失約。”秦七對聽雪樓不死不休的規(guī)矩說出了新的解釋,似乎倒也站得住腳。
不死不休,是聽雪樓與雇主的約定,若是雇主死了,這約定自然就不存在了。陸離這么一想,似乎是這么一個理,于是點了點頭,“那就交給你辦了,先給我查出是誰想要我家阿清的腦袋!”
“是。”秦七拱手應(yīng)道,面上卻是半點也沒松懈,反而更加的神色凝重,聽雪樓向來只接生意,從不過問來人身份,所以這查是誰要他家王妃的腦袋,也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并沒有多簡單……
——
傍晚,林清磨磨蹭蹭地回了王府。
一進(jìn)府門,就見夏依低著頭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不經(jīng)意抬頭看見林清與白芨從門口進(jìn)來了,便趕緊迎上前去,“小姐,你怎么才回來?王爺還等著你用晚飯,到現(xiàn)在還未進(jìn)食呢。”
林清看了看府中已經(jīng)被點亮的燈籠,干笑了兩聲,“似乎真的有些晚了……王爺讓你在此等我的?”她不在,竟懲罰她的丫頭在這冷風(fēng)口上等她,若是她不回來,遭殃的豈不是夏依?
“不是。奴婢見飯菜已經(jīng)熱了兩次了,王爺?shù)淖跁篮髣佣紱]動,面上看似不大高興。”夏依說著嘟起了嘴,“我這不是怕王爺動怒,便在門口等你了嘛。”
林清點了點頭,想了想,便抬腳往她和陸離住的主院走去。
一進(jìn)屋,就看見陸離果如夏依說的,端坐在書桌后,手執(zhí)一本兵書看的面無表情,嗯……面上果然不大高興,但是,陸離不是一向都是這表情的嘛,被夏依說的,她還以為陸離當(dāng)真有多不高興呢。
“回來了,阿清。”
陸離聞聲放下了書,抬眼看著剛進(jìn)屋的林清。
嗓音清潤,音調(diào)平緩,嘴角還帶著似有似無的笑,看來是沒動怒。林清觀察了一圈后,得出了以上結(jié)論。
林清見陸離一進(jìn)走了過來,便又干笑了兩聲,“還沒吃晚飯呢?剛好,我也還沒吃,一起吃吧。”
陸離看著林清身后的白芨與夏依,語氣淡淡,“你們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白芨與夏依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她家小姐,隨即緩緩行禮,“是。”
林清看著白芨和夏依出去,覺得空氣似是更加了尷尬了些許。
“坐。”
陸離坐下后,看著還傻站著的林清道。
林清緩緩坐了下去,心情也平復(fù)了不少,于是倒了杯茶水,隨口道,“陸離,你以后到了飯點就吃飯,不用等我的。”說著將茶水遞給了身旁的陸離。
陸離接過茶杯,久久未出聲。
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的林清見陸離沒有吭聲,心下不由思量,她剛才又說錯什么話了嗎?但是想了想,自己適才的話既識大體,又體貼,沒什么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