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看著站在窗前夜色中的墨燼為道“君落本是有危險,在我出手相救時,王上蘇亦便早我一步救下了他,我雖然不知道為何蘇亦會在那邊,但是當時蘇亦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人,抱起了君落?!?
墨燼為眸子冷了下來,閃過一絲受傷的眼神,看著窗外的明月“是誰查到了沒?”
古月道“我們派去的清瀠姑娘。”
墨燼為冷哼“事情完成之后我不希望再看見這個人?!惫旁曼c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墨燼為想了一會,還是問道“當時蘇亦的神情是怎么樣的?”
古月邊回想邊道“溫柔。”兩個字直直擊中了墨燼為的心。
墨燼為擺手“她可真是有本事,堂堂王上也對她眷戀不舍,你下去吧?!痹律履珷a為的面容十分的受傷,喃喃自語“我終究是要失去你了嗎……”
第二日晚上,木卿坐在梳妝臺前,侍女精心給木卿打扮,木卿道“臉就不必了,拿塊面紗來就行?!?
侍女將一旁的紅色面紗戴在木卿臉上,打理著木卿的頭發和著裝,大紅滿目,甚是艷美。木卿眸中有些惆悵。
蘇亦穿著一身紅衣進來,風流倜儻,姿態翩翩,絕美的面容染上了幾絲柔情蜜意,勾了勾唇角“準備好了嗎?”
木卿從屏風后走出來,帶著面紗不見臉上的刀痕,柳葉眉微揚,依稀可見其烈焰紅唇,美眸閃爍迷人,發髻柔美,大紅色紗衣罩身,綢布交融,曼妙不已。
蘇亦微愣,示意木卿把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木卿愣了愣,遞了過去。
外界揚言木卿不過是哪個大戶人家跑出來的小姐,進了宮做樂師,被王上看中了。木卿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說墨燼為一定回來,但憑那日墨燼為吐露的不知名的情緒,木卿覺得似乎是有些可能的。
兩人執著手共同步入大殿,隆重的聲樂奏起,兩側坐滿了人,雖是晚上,大殿外依舊人山人海、座無虛席。
清瀠卻坐到了最后,蘇亦發了話不再給清瀠好臉色看,也就是說清瀠失了寵,自然不會有什么好的位子為她留著了,不殺她是看在墨燼為的面子上,畢竟殺了信使他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兩人緩緩行至前方,一切禮儀都行好之后,木卿和蘇亦回到了寢宮中。侍女都已經退下了。
蘇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出了那支笛子,遞給木卿“能給我吹一曲嗎?”
木卿應道“好?!苯舆^那支笛子,放到嘴邊,正打算吹奏時,突然間墨燼為進來了。
木卿放下笛子,蘇亦閃過一絲遺憾,起身?!澳憬K于出現了?!?
墨燼為沉聲“要不然等著你們二人洞房花燭?”墨燼為一身黑色的玄衫,半露鎖骨,寬大的袖口露出雪白的肌膚,劍眉微揚,神情微怒又強裝不在意。
木卿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么。
墨燼為望向蘇亦“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不投降,我們在城外駐扎的軍隊會立馬攻進來,第二,投降,我將會仍讓你做王上,并且幫你站穩腳跟、打下根基?!?
蘇亦道“我可以投,但是君落得留在我身邊,做我的王后。”
墨燼為微愣,緊接著冷哼“不自量力。美人和江山你自己選一個?!?
木卿望向蘇亦,蘇亦卻垂下了頭,不敢再看木卿的眼神,思索了片刻,蘇亦堅定道“江山?!?
木卿心下一沉,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流逝一般,她想起了當初的楚珝,也是這般。木卿冷笑,又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冷笑。
握著笛子的手將笛子仍在了一旁的床上。墨燼為勾起了唇角,望向木卿“走吧,跟我回去。記得把那匹馬牽著?!?
木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墨燼為抬腳準備走,在出門前看了蘇亦一眼,清冷道“你配不上她?!?
蘇亦一時之間失去了支撐,只是呆呆的看著床上的笛子,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終究是軟弱了,即使以后他會為今日的選擇付出一生都在懺悔的代價。
夜色中,木卿一身紅衣,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馬立在月光下,墨燼為款款走來,面帶笑意?!澳阆矚g他?”
木卿冷聲“談何喜歡,我心中早有別人,不過是覺得朋友的背叛有些難受?!?
墨燼為愣在原地“早有了別人?何人?”
木卿不回應,轉了話題“我們去哪?”
墨燼為笑了笑“去慶祝一下收復邊疆。”說著將木卿抱上了馬。木卿驚呼一聲,便已經在馬上了,風從木卿長發間穿過,墨燼為揮著馬鞭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