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是只有微亮,湛藍色的幕布照應著開闊的天際,暗色包圍著邊緣,透出中間的亮光,世界仿佛就是沉睡的新生,遠處的鳥鳴,也融進了萬物,誰也不曾去刻意破壞它。
木卿醒了來,昨夜睡的不是很踏實,目光有些疲憊,看向身側的墨燼為。
眉目舒展,帶有不羈之感,閉著的眼眸細長柔美,睫毛微微煽動,唇角這一刻沒有平時危險的笑容,有的只是平靜安穩,睡姿安和,貼著床沿,雙手在身側莫名給人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
木卿身形一晃,眼瞼微垂,她此次進城,那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或許從跳崖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孤獨一人了,舍棄了朋友、親人、伴侶,隱藏姓名,沒入江湖。
不知道看了他多久,墨燼為微微睜開了眼。
眸子閃爍,黑漆如夢。
木卿趕忙收起了目光。
墨燼為起身道“走吧,準備一下。”
木卿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點了點頭,手輕輕撫上臉上的刀疤,或是提醒自己該做的事,絕不能畏縮。
墨燼為隨意披穿了一件玄色衣衫,洗了把臉,側目說“床頭有一件衣裳,把它穿上,你的身份是樂師,其他的待會再說,我先出去。”
木卿下了床,展開床頭的衣裳,銀色的衣衫,邊緣用黑色寬帶縫制,給人以一種成穩又不失公子氣概的感覺,簡約大氣。
樂師?何以為?
一介樂師如何近的了蘇亦的身?且要不動聲色談及軍事,如果不成功必會有殺頭之災,冠以“間隙”的名號。
木卿邊穿邊想,搖了搖頭,衣服已成,很是合身,將她原本弱不經風的身子骨撐大了不少,更為像一個男樂師。木卿將頭發全扎了上去,英氣逼人又摻著女性的柔美,幸而臉上的傷疤又增了一絲可怖,擴大了幾分男子氣概。
出了帳營,墨燼為說“隨我上馬,記住這匹匹棗紅色的是你的,進城之后我們分散開來,馬隨你入宮,可方便你的出行,會有人安排你去皇宮面試樂師,如若成功后面會有人協助你。”
木卿點了點頭,他什么事都安排好了,莫不是早就已經有所打算,只是借著明辰和覺淺的口說出,而自己又偏偏撞在其上,順帶被卷進了這個局。心中因為這個想法有些后怕與震驚。
墨燼為坐上馬,居高臨下的看著木卿,將手遞過去“君落還不上來?”
此刻的墨燼為有些清冷與陌生,心中好像在思考什么計謀一般。
木卿把手放在可墨燼為手上,一時竟忘了避嫌,有些驚愕。
上馬后,木卿坐在墨燼為前面。
棗紅色的馬性格溫順,皮毛柔和,步履也很平穩,墨燼為牽著馬繩,不疾不徐的行駛著,不多一會兒,已經到了城門。
城門外有六七個守衛,見到來人,立馬阻攔了下來。“誰!出示證明。”
墨燼為沒有下馬,從袖子口拿出一份皮狀物,想來應該是證明,瀟灑從容的從高處隨手一丟,守衛接了下來。
展開一看,對比著馬上二人的面貌。
“來競選宮廷樂師的?”守衛眼睛一抬,擺了擺手“進去吧。”
墨燼為收起證明,抬起馬繩,揚長而去。
在皇城門下,墨燼為下了馬“你從這里進去,自然會有人帶你去面試,在這里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木卿抬眸“那要如何與你取得聯系?”
墨燼為看向木卿“等到合適的時機,會有人與你取得聯系的。”
說著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