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推薦。”亞恩現在已經對王沂河完全放開了信任，而且再怎么說眼前這位大佬的眼界總要比他的強很多。

王沂河對于這個問題也是稍微費了一點時間思考，這一紀的天道抽了風，將病癥當做超凡途徑，但事實上只是披了一層病癥的皮，直接將道降格到直接擺在你面前看的程度。

這種模式在神秘測不少，優點是如果真的有天才般的悟性與接受能力，天生便與道親近，那強大起來的速度會超乎想象的快。

而這種模式下的途徑，會因為過于接近世界真相，知道的太多而陷入瘋狂。

這種模式列為神秘側第五序列，被稱作“途徑”，有明確的各途徑晉升階段，是世界意志對超凡之路的掌控非常嚴密的一個序列，而且若是正常的途徑序列，恐怕還有交叉晉升的可能，但披了病癥這個皮，就使得在后期出現交叉晉升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不過好在世界意志為了薅羊毛，祂允許了第二病癥、第三病癥甚至像那位亞大伯斯一樣統合整個身體類病癥的存在，祂希望能有足夠聰明的存在幫祂研究自己，幫祂成為至高神性。

祂作為世界意志只能控制自己這個世界的規則，甚至不能直接控制生命，只能間接影響，就相當于一個超凡者抵達了能勉強控制自己身體的地步一樣。

這不是至高神性。

祂只能應用，而不能理解。

所以選擇病癥，真正選擇的是這層皮下面隱藏的那條途徑。

亞恩的第一步既然是扭曲，這已經是不正常的途徑，那不如……

王沂河露出了邪惡的表情。

“鼠疫。”王沂河笑著吐出兩個邪惡的字眼。

！

華夏共醫國規定管理的傳染病共有39種，分為甲類、乙類與丙類，被明確列在甲類的只有鼠疫和霍亂，雖然部分乙類傳染病在危機情況下也會被暫列甲類，但鼠疫絕對是當之無愧的頭等。

政府有一位瀕危級別的傳染病患者“瘟帝”張元靈，在公示中感染的就是鼠疫。

“為什么是傳染病，如果我感染了鼠疫那一不小心豈不是整個病前班的同學都會染上一個病？”亞恩道，“這樣的話唯一一個不會染病的歐若科豈不是很危險。”

“而且鼠疫的控制非常嚴格，凡是出現病獸或者病原體都會被立刻控制，我去哪染病去？”亞恩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為什么是傳染病啊。”

他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疑問。

“鼠疫的傳播途徑還是很單一的，而且由于哪怕只是鼠疫的輕癥患者都能使得自己的體液不在具有傳染性，所以政府會控制的只是病獸與病原體，而有那個體質撐過鼠疫的癥狀，成為患者的，都會被政府當成重點培養對象。”王沂河耐心解釋，鼠疫由于被控制得很好，特別是近幾年根本沒有出現過，也就沒必要讓平民與還未正式染病的學生們了解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歐若科會顯得很特別，至于鼠疫耶爾森菌，我這就有啊。”

其實王沂河沒有，但是祂可以隨意捏造一個。

傳染性強，但傳染途徑少而且可控，但殺傷力強，致死率極高，簡直就是就職瘟疫行者的完美病癥。

而扭曲加傳染，這種組合總覺得向著邪神之路一去而不復返了呢！

“而且。”王沂河突然露出和善但是卻讓亞恩升起強烈不安的笑容，“在你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感染了鼠疫，亞恩，我可能對你太好了，讓你有所誤解，我所提出的，從來都不是建議。”

“你沒有反抗的權力。”暫時沒有。

王沂河明知亞恩最討厭受人控制，但祂還是想撩撥一下，畢竟炸毛的小盆友真是太可愛了。

撩撥完亞恩之后，王沂河很適時地消失在了亞恩的眼前，祂很清楚這小孩子恐怕氣得不行，但是祂若是不走，亞恩恐怕會生生忍下來，祂就看不到什么好玩的。

果然，王沂河一消失，就好像給亞恩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借口，身邊的數個書架眨眼間被扭曲成了S型，其中的病史從各個角度被壓成了一片紙，漫天飄散。

好在亞恩這只是心中動怒，略微溢出的一小部分力量，否則那位只有一級重癥的強迫癥患者定下的規矩，可能還真無法逆轉亞恩造成的扭曲。

就只是溢出的力量，那規則都花了不少時間才將其回復原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政府監控的精神類病癥患者，哪怕是可控的強迫癥，也不會允許其晉升過快，求穩是政府管控下精神類病癥患者的通病。

精神類病癥患者的每一次晉升都有一定可能陷入無法挽回的瘋狂，即便是強迫癥這樣穩定的精神類病癥，到了重癥之后的每一次晉升那都是對意志與運氣的考驗。

所以政府管控的精神類病癥患者其等級普遍低于在野的，失控率也遠低于在野患者。

不過一般來說一級重癥絕對是夠了的，像亞恩這樣的BUG實在難見。

一般來說，正常人要達到重癥的程度，怎么著也該幾十年過去了。

像亞恩這樣一天完成，還是二級，簡直就是開掛。

“怎么了怎么了？”歐若科推門進來，亞恩這才從一片嘈雜中分辨出警報聲來。

方才他的力量扭曲了附近的空間，導致警報聲根本沒能傳到他耳朵里。

好在歐若科進來的時候書架都已經恢復正常了，否則還真不好解釋什么樣的動靜能讓一個被強迫癥重癥患者規定過秩序的病史館，花這么久還沒恢復。

“沒事，我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書架，好在不知道為什么它自己恢復了。”亞恩也不是第一次騙歐若科了，非常地熟練。

“哦。”其實歐若科也很奇怪，他小時候在病史館玩游戲，經常打翻書架，也沒見過響警報啊，可能是因為自己是這個病史管的主人吧，他向來相信自己的這個兄弟，也就在腦子里幫他自動補充了不合理的地方，“亞恩亞恩，納多克斯也來了。”

納多克斯也是他們這個小團體中的成員，還有拉娃塔和撒恩。

他們五個在別的小朋友眼中都是怪物，都是不合群的，有怪癖的孩子，雖然他們當中還有歐若科和納多克斯這樣的富二代官二代，但這個小團體卻是以亞恩為首，他們自己過自己的，不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

歐若科的歐家是親王之后，雖然由于曾是皇室，被禁止參政，但財富絕對是整個華夏共醫國數一數二的。

歐若科他爹想給歐若科一個“平常人”的生活，就努力讓歐若科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想到險些讓歐若科被欺壓致死，這個憨憨為了“合群”都不還手的，若不是亞恩看見，可能歐若科都活不到十六歲。

也正因為這件事，歐若科他爹才同意歐若科和亞恩交朋友。

如果說歐若科是妥妥的富二代，那納多克斯所在的貝索斯家族就是權力的象征，他們家族的病癥都是祖傳的超憶癥，所以他完全不擔憂自己的病癥要如何選擇，他十六歲生日那年就覺醒超憶癥了。

顯然，歐若科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將自家老大有可能患了高危病癥的事告訴了其他三個好朋友，納多克斯趕過來了，拉娃塔和撒恩趕不過來，他們要兼職，現在就等著納多克斯傳消息回去呢。

歐若科這個憨憨傳回的消息太過模糊，得派個聰明的。

“他到哪了？”事實上超憶癥也是精神類病癥，屬于無選擇記憶的分支，奇怪的是，這個病癥的致異率極低，比普通病癥還低，這也是貝索斯家族能發展壯大的原因，他們被選作精神類病癥的代表，不僅在共醫國政府中身居高位，而且在國際病議會還有一個永久的席位。

當然由于超憶癥的特殊性，除了貝索斯家族原因不明代代單傳可以遺傳以外，其它的都是隨機出現的。

這些野生超憶癥患者就沒這么好待遇了，好多都被實驗室收去做研究，也有部分被貝索斯家族收去培養。

據說在高階超憶癥患者面前，你將毫無秘密，有些變異的還能修改他人的記憶，實在可怕。

不過好在超憶癥患者也不會隨便對陌生人動用自己的能力，他們也不想記得太多沒必要的事情。

但納多克斯不一樣，他還真還怕自己的秘密在納多克斯面前被兜出來，畢竟納多克斯覺醒病癥的操作是回家辦的，聽說他成功罹患超憶癥至今，亞恩可還沒見過他呢。

“你放心，超憶癥想要讀取別人的記憶沒那么簡單。”王沂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亞恩的腦海中，“更何況你現在階位可比他高很多。”

“你沒走？”有外人在場，亞恩很熟練地在腦子回復王沂河。

“我要走了哪能看到你生氣時這么可愛呢？”

亞恩這回知道王沂河是在故意逗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