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空余歡喜
- 重舞
- 2176字
- 2019-03-13 15:03:34
兩人合力把青姐搬上展帆的車,青姐癱在后座已人事不省。
“寶……歡喜,送她去哪?”
“只能送去我家了,你怎么在這里?”歡喜心結(jié)已解,語氣自然平靜。
“我……你原諒我了?”展帆緊張得手把方向盤的皮都快摳下。
“嗯?什么?”歡喜裝聽不見。
“沒什么”展帆不敢看她。
到了家門口,兩人半拖半抱把青姐弄進院子,展帆頓了一下。
“歡喜,我方便進去嗎?”
“我一個人能把青姐搬上樓?”歡喜翻白眼。
像以前對他發(fā)脾氣的樣子。
展帆低頭咧開了嘴。
“家里其他人呢?”把青姐安置在床上,展帆沒看見那個男人和孩子,便問。
“孩子在樓下和李姨睡了。”
“那你…那個呢?”老公兩字展帆怎么也說不出口。
“哪個?”歡喜一頭霧水。
“孩子的爸爸!”展帆咬到自己后牙槽。
“……”歡喜“我累了,你回去吧!”
“哦”展帆聽話地下樓。像被馴服的小奶狗。
這個樣子,誰會相信他是展帆?
那個冷傲的展帆?那個兩年不懂笑的展帆?
“歡喜,明早我來接你好不好?”展帆又掉頭跑上樓,眼巴巴的問。
“不好,我和青姐一起回公司,你明晚過來,我有話和你說?!睔g喜急著給青姐脫鞋,頭都沒回。
“哦…”小奶狗又乖乖下樓,走了。
他沒再轉(zhuǎn)頭,歡喜卻低頭抿嘴笑了。
青姐一覺醒來,精神抖擻。又是那個精明能干的女強人,好像昨夜醉酒哭訴的是另外一個人。
“不就是離婚嗎?又不要命!別擔心,歡喜,姐扛得??!”歡喜安慰的話都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青姐,你以前不是說婚姻是自己的孩子,病死也要救嗎?”開往公司的路上,歡喜憋不住問。
青姐幽幽嘆了口氣,說:“有的事可以救,有的事沒法救……我可以什么也沒有,但出軌這件事,沒辦法原諒…唉!不說了。”
“今天加工部有批貨要趕出來,發(fā)到福州去,你幫我盯一盯,我還有事……還有,寶迪新品發(fā)布會,你協(xié)助喬易斯做好預備工作?!?
趕到加工部,在門口就被攔下。
加工部主管姓袁,是奎哥的堂弟,笑得陰陽怪氣:“喲,許小姐,這加工部可不歸你銷售部管,有什么事麻煩你找袁總,現(xiàn)在里頭生產(chǎn),誰都不能進!”
看來,他們的離婚大戰(zhàn)已經(jīng)打響。
歡喜一陣唏噓。
婚姻有什么意思?曾經(jīng)共苦卻不能同甘。
只得掏電話打給青姐匯報。青姐沉吟不語。
好一會才回復“我知道了”,無盡悲涼。
結(jié)發(fā)夫妻終將分道揚鑣,如無法和平解決,也只得打一場傷筋動骨的奪產(chǎn)仗。
“歡喜,你們寶迪出什么問題了?今天服裝部說以后由小張接手?你是不是怕我……”
林淮安下午得知歡喜今后不再負責瑞和的銷售工作,以為歡喜為了避開他。
“不,不,是公司內(nèi)部人員的調(diào)整?!睔g喜解釋。
“淮安,我把你當朋友,這點不會變,和工作沒關系的”
林淮安輕笑“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我生日,晚上能邀請你一起吃個飯嗎?”
“沒問題,晚上見淮安,祝你生日快樂!”
歡喜掛了電話,找喬易斯請教。
“Joyce,朋友生日送什么禮物比較好?”
“男的女的?”
“男的”
“是可持續(xù)性發(fā)展的呢?還是字面上意思的?”
“天哪,Joyce!我自己去挑不用你了”
歡喜已抓狂。
“咯咯…”喬笑得歡喜頭皮發(fā)麻。
“走吧,哥哥帶你去挑…”喬率先走出去。
“只是普通朋友就不能送太私密性的東西,想進一步發(fā)展的不能太敷衍,要是確立了關系的,那就有很多可以送了,當然最好把你自己打包送過去……哈哈”到商場了喬仍在喋喋不休向歡喜傳授他所謂秘訣。
“只是普通朋友!”歡喜牙都咬碎了。自己哪根筋不對,找了他當顧問!
商場轉(zhuǎn)悠幾圈,最后敲定買了支派克卓爾。
歡喜突然想起來,她從來沒送過禮物給展帆。
———
晚餐倒不是只有林淮安和歡喜,還有林淮安幾個朋友,歡喜松一口氣。
都是和寶迪有些業(yè)務往來的商人,說說笑笑的氣氛融洽。
“許小姐,聽說你們寶迪要分家?”
“這個我還不清楚,你們幾位消息倒靈通啊”歡喜滿臉帶笑。
“寶迪前景堪憂哇,許小姐將來跳槽的話,考慮一下我們佳美?”
“要去也是去瑞和,是吧?歡喜?”林淮安也打趣。
“別拿我開玩笑了,不管寶迪如何,我反正是跟著青姐的”歡喜不想深談。
禮物送出去,酒也喝了兩杯,另外幾個喊著要轉(zhuǎn)場再喝,歡喜以帶孩子為由告辭,林淮安倒也沒強留。
急匆匆打了車到家,便看到院門口那個清俊的男子,不是展帆是誰?
歡喜一下子躊躇起來,怎么說呢?腳尖無意識地在地上畫著圈。
展帆走過來,像從前一樣習慣性地把歡喜往懷里一帶。
依然是熟悉的淡淡的他專屬的味道,歡喜伸出手攬著他堅實的腰際。
“如果…如果我也有事瞞著你呢?”歡喜悶悶的聲音里藏著心虛。
“不管什么都是我有錯在先,你愿意說我就聽,不想說的你就不說,好不好?歡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只要你過得好,哪怕你結(jié)婚生了孩子,如果你還需要我,我一定陪著你,只要你好好的……”
“誰說我結(jié)婚了?”歡喜從他懷里抬起頭來,一雙點漆般的黑眸瞪著他。
“那孩子?不是……”展帆搭在歡喜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呲”歡喜忍疼拿下他的手,拽著他進家。
若生聽到開門聲撲過來,叫著“媽媽!”
“媽媽,叔叔!”小手指著歡喜身后的展帆。
“若生,這是爸爸,不是叔叔。”歡喜彎腰抱起他。
展帆和屋里正要開口的李姨,一起愣了。
“爸爸?”若生已向展帆伸手要抱。
展帆很快的接過若生,眼睛卻盯著歡喜,無數(shù)個疑問。
“若生一歲五個月,我走的時候……”
“我不找來,你是不是永遠不會告訴我?”展帆單手抱著若生,另一只手已撈過歡喜,把母子倆緊緊地摟在懷里,眼已通紅。
“這下好了,若生不會每天問爸爸在哪了。”李姨在一旁欣慰地抹抹眼角。
歡喜的淚打濕展帆的胸膛,過去的委屈和痛苦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再一次決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