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們可真不錯，比起那個廢物強多了?！?

“那個廢物？”

“不過你們也就到此為止了，這扇大門一旦開啟，世界就將變成灰色，所有的逝者也就會和生者團圓，這樣的話...我的妻子也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師父借助風勢彎下膝蓋卯足了勁兒，一躍，便沖到大門的面前，他釋放出絕世強者一般的氣息，那真氣升騰的感覺令我們雙腳發軟，也許這就是圣級強者的恐怖。

對，人類現在明面上雖然最強大的人是領域巔峰，但其實...真正強大的人在民間，我師父便是圣級初期。如果有可以看到人類魂魄顏色的異能者在，師父便是區域無色的淺綠色。

“快！林白，解決戰斗，這個門我頂不住多久，完全打開就麻煩了！”師父咬著牙，費力地吐出每一個音節。那份淺綠色的真氣和灰色空間沖擊到一起，形成自己的領域，將我們這邊的空間染成了青色，然后我們便感覺到了力量的加成。

我手中的龍淵顫抖著，似乎興奮著，它渴望著魂魄與鮮血。

我怎么可以忘記了龍淵作為高潔之劍的同時，可以依靠死亡的力量增強自己？凈化死亡之氣轉化為自身的力量，換而言之，只要這死亡之氣低于神級，那就完全對我沒影響，反而越強大的死亡之氣，就越利于我戰斗。

太好了！我手握著龍淵，屏息凝神，壓低身姿，黑貓作為我的盾跑到身前，掩護我蓄力。怪物無數次咆哮著沖撞過來，卻被天爭和白琳的異能硬生生逼退，他被師父的法術所傷，防御力大大減弱，換而言之，一點點傷害便會放大他傷口的疼痛。

半分鐘后，我大喝一聲，龐大的力量匯集與劍上，全部是死亡之氣轉化而來的真氣，純凈精煉，濃度達到可以形成液滴，那液滴輕于空氣，便浮空而起。

師父分出心來，叫著空氣再次流動加速，這下，龍淵之氣便形成風暴，那龍淵之氣形成的液滴融入空氣之中，偶然打擊到墻面直接將洞穴的墻面洞穿，沒有石頭飛濺，因為那些石頭的分子在龍淵之氣的液滴下化作更原始的原子狀態...

“天爭師兄危險！快趴下?！卑琢彰翡J地察覺到了危險，跑到黑貓身邊把她撲到的同時提醒韓天爭。

我的眼，我的臉，我渾身的肌肉開始顫抖，不屬于我的力量幾乎把我撐爆，那種飽和感，那種急需釋放的飽和感，接下來幾乎是甩出了這一劍，強大的劍氣夾雜龍淵之氣，我的三十六重鏡竟然雀躍著符合，在我沒有召喚的情況下自動出現，在我劍氣的面前，形成三十六個凸透鏡面，將我打出的極具殺傷力的“氣”放大了三十六的次方倍。

...

然后又匯聚壓縮為一點，竟然就在那個瞬間，云淡風輕，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我們的呼吸也停止下來，沒有任何聲響，那“氣”就洞穿了怪物的身體，沒有切痕...

他就那樣回到了人類狀態，“噗”地一下噴出一口鮮血，隨后鮮血從他的耳朵、眼睛、鼻孔、嘴角流出。

好一副惡心的模樣...

“好慘，直接把內臟都打成漿糊了...”九尾捂嘴憐憫地看著那個怪物，當然現在他是人類狀態。九尾慢慢走到那個怪物的身邊。“你們真是很努力了，這家伙...可是圣級初期的人物?！?

這意味著什么？我的力量足以斬殺一個超乎我現在等級無數倍的人物。我現在沒時間去沾沾自喜，我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依舊豐盈，我收起龍淵劍，走到祭壇上。

“可以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白，我是你的后盾，你，有我守護?！本盼沧呱蟻恚瑩ё∥业募绨?，緊接著，我發現我體內本不屬于我的力量盡然在幾秒鐘以內消失得無影無蹤，接踵而至的便是一份無力感。

在我逐漸遠去的意識當中，我發現九尾取出了祭壇基座上的八卦鏡和八寶玲瓏塔。然后揮手，她的妖力，妖艷的櫻紅，與師父剛正的桃紅不一樣，她的妖力完全不震懾人，或許，這是更高的控制，才能讓自己磅礴的力量不外露。

她手一揮，所有人都失去了力量，再一揮手，大門便強行關上，然后再一揮手，這個洞穴便妖火通明，然后這里除我和她以外的人便消失不見。

良久，我醒了過來，我頭躺在她的大腿上...莫非這就是所謂膝枕？太稀有了，不是我從不曾這樣向九尾索要。柔軟的觸感，雖然這個姿勢不怎么舒服，但是很幸福。我笑了，我搖頭，九尾也微笑著，她吻了我...

“你合格了，你果然就是幾千年前我的白?！?

“我那時候是怎么樣呢？”我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九尾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一個小小的部落首領，你曾說你要斬盡世間妖邪，你說你要保護這個部落的百姓，你說...你說了很多很臭屁的話...”

“有嗎？抱歉讓你傷心了...我很迷惘。”我也低沉下來，“那萬余人哪里去了？”

“他們都沒事，都只是重傷而已?！?

“跟你說個故事...”

從前有個很努力的少年，有個狐妖喜歡他，可是少年有個心愛的妻子和多病而年邁的老母親。他發誓，他要成為最偉大的醫學家，然后制作出可以拯救他母親的藥劑。

可是后來發生了變故，他被發現有一個異能...于是被國家強征入研究院。然后她的妻子跟別人跑了，可是別人只在意他妻子的美貌，結果后來鬧矛盾，妻子死了。

不久，他的母親也死了。

他誰都沒來得及拯救，他覺得這個世界，科技無法拯救人類，無法讓人永生，于是他開始專研這個世界。

然后他發現了這昆侖虛，這里是死人的世界，他認為這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母親，便努力拼命，靠著自己的察言觀色的能力進入了這里的研究院。最后終于，找到了這里的大門。

“很愚蠢對吧...明明知道這里不一定會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卻要賭上性命?！?

“他已經走火入魔瘋掉了，死人復活什么的，已經違反了世界規則，違反規則會被懲罰...這是常識?！?

“因為他對親人的愛到了極致?！?

我們都很清楚這個人是誰，我沒有再說話，再一次閉上了眼睛，而這一次，我握緊了九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