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阿力和小花的事，預(yù)言家林夕說他要好好想想，算是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煉死師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一點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奇打得傷太重死了。

所以我回歸到了正常的生活當(dāng)中，白天寫點東西，晚上開著出租車到處轉(zhuǎn)悠，無聊的時候就去逗逗小白，跟嘻嘻和蘇打一起看電視劇，或者跑到秋水那玩玩狼人殺，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這天晚上我也和平常一樣開著出租車在街上慢悠悠地跑，到了半夜的時候，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所以我開著車準(zhǔn)備回家。

快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我看到路邊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在向我招手，似乎是想要乘車的客人。

我本來不打算載客了，但看她一臉焦急，一副想往馬路上沖過來的架勢，我還是放緩車速，將車停在她身邊。

我把副駕駛的車窗搖下來，向他喊：”去哪？我馬上回家了，太遠(yuǎn)的可能去不了……“

她完全無視了我的詢問，飛快拉開車門坐上來，然后“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外面好冷。”她打了個哆嗦，又把副駕駛的窗戶搖了上去。

這幾天已經(jīng)入了秋，晚上確實挺冷的。

我看她這么著急地坐上來，估摸著是有什么急事，于是決定接下這單。

“去哪你說吧，我載你過去。”我按下計價器。

但她把車窗搖上去后卻不說話了，側(cè)坐在座位上，一雙狹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客人？”

我也奇怪地盯著她，心想她該不會是想打劫吧。

過了幾秒鐘，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樣的場景有點曖昧。封閉的車廂里，一男一女四目相對，都不說話，安靜得能聽見對方輕輕的呼吸，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咳?！拔彝笞艘稽c，”你到底……“

“永生者，我需要你的幫助。”她開口了。

我頓時了然，原來不是打劫的，而是個來委托的異類，看她的樣子，是異能者？妖怪？還是其他什么？

“請問你的名字?！蔽艺笪Ｗ?。

“你可以叫我橘子?！?

“橘子？你好，這名字挺……喂喂，你湊我這么近干嘛！”

她突然靠了上來，本來已經(jīng)回歸正常的氣氛又重新變得曖昧，那雙眼睛簡直要貼到我的臉上。

就在我慌不擇路，心猿意馬的時候，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

就像是小時候和小伙伴一起玩猜謎，贏了的人可以彈對方額頭，有一次我連續(xù)輸了十幾把把，額頭都被彈得紅起來，被嘲笑了好久。

這時候自稱橘子的女人又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愣了一下，說：“你干什么？”

“你看起來不像是永生者?！八f。

原來你是在懷疑這個……那你彈我額頭干嘛！

“原來的永生者退休了，現(xiàn)在輪到我坐臺……呸，接受委托，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人情薄，你叫橘子是吧……”

“不用了?！伴僮由焓诌^來猛拍方向盤，”現(xiàn)在趕緊出發(fā)，沒有時間了。“

“什么時間？”

“我的朋友遇到了危險，我得趕緊過去救她?！伴僮又钡卣f，”你幫不幫忙?！?

“當(dāng)然幫。”一聽人命關(guān)天，我趕緊發(fā)動車子，“地方在哪？”

“前面左轉(zhuǎn)……”

在橘子的一再催促下，我在午夜的街道上加速狂飆，引起了路邊燒烤小攤和漫步情侶的頻頻側(cè)目。

不過他們在看清飆車的不是跑車，而是一輛破出租后，紛紛用中指表示了自己的鄙視。這就讓我有點郁悶了……我也想開跑車啊，這不是條件不允許嘛。

最后車子拐到一個僻靜的小區(qū)門口停下，橘子說我們到了。

下車后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情況，她拉著我就往小區(qū)里面跑，急匆匆地上了一棟樓，里面烏漆抹黑的，我差點摔了一跤。

“這小區(qū)怎么燈也不開，物管也太差了吧。”我拿出手機(jī)打開手電筒照明。

“噓！”橘子回頭按住我的手，捂住手電筒的光線，低沉著聲音，“快關(guān)了?！?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關(guān)掉手電筒，借著手機(jī)屏幕微弱的燈光，我看見橘子臉上滿是緊張的神情。

不對，那更像是……害怕？

“你總得告訴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也壓低聲音問。

橘子緊張兮兮地朝樓上看了一眼，又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跟我上來，馬上到了?！?

又摸黑爬了幾樓，有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是在地底的洞穴里穿行，周圍是漆黑的一片，沒有光線，也聽不到其他聲音，會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在這世界上。

據(jù)說正常人在完全黑暗完全安靜的環(huán)境里呆久了會發(fā)瘋?cè)缓舐赖?，以前我不信，現(xiàn)在卻有點動搖了，突然落到這樣的環(huán)境中來，的確會讓人心里莫名產(chǎn)生一些絕望的情緒……

等等。

這樓道里未免也太黑了吧？剛好還有月光的。

而且一點聲音也聽見不見，這太奇怪了，平常的話，再怎么也應(yīng)該有點……

我突然驚悚地發(fā)現(xiàn)，我居然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

用力拍掌，依然寂靜一片。

什么情況！

我聾了？

我大喊“橘子”，卻沒能從喉嚨里發(fā)出一絲聲音，左顧右盼，卻只能看見無盡的黑暗。

還是說，我已經(jīng)死了？

這個念頭一下子侵占了我的腦袋，我一邊默念著“我是永生者，不會死的”一邊慌慌張張地往前走，卻沒曾想磕到樓梯，一個踉蹌，抱住前面一個東西才沒摔倒。

咦？

這東西軟軟的，帶著溫度，還有好聞的香氣。

“永生者，你可以放開我了。”橘子的聲音響起。

“你怎么可以說話！”我一張口，驚喜地發(fā)現(xiàn)我也能說話了。

“葡萄，是我?！遍僮诱f。

葡萄？她好像不是在叫我。

這時四周的黑暗退去，一縷月光從窗外照下來，讓我能看清現(xiàn)在的情況——旁邊有一扇打開的防盜門，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小姑娘，正憤怒地看著我。

至于她為什么憤怒，我從她的眼神中大概猜到了一點，可能是因為……我正以一個很親密的姿勢抱著橘子。

“剛才太黑了?！蔽遗e起雙手以示清白。

“快進(jìn)去?！遍僮用佳壑械木o張沒有消失，她拉著我就想進(jìn)屋。

“你得先告訴剛才是怎么一回事，這小姑娘是誰？”我剎住腳。

橘子停下來，無奈地看著我。

“她叫葡萄，剛才的黑暗是她想出來的?！?

“想出來？”我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用詞。

“我們是幻妖，剛才你經(jīng)歷的黑暗，是幻術(shù)?！遍僮诱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