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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鄺太尉

凌玉瑋翹首以待,望著緊閉的大門許久不見人出來,急的團團直轉。

終于——吱呀~~~~~

一臉同情的未央與垂頭喪氣的凌玉瑯朝這邊走來。

“皇兄、未央,怎么樣?父皇怎么說?”

凌玉瑯一時忍不住,掩面而泣“父皇要削我親王……”

“什么?”凌玉瑋跳了起來:“削親王?那……那不是要在儲君中除名?”

凌玉瑯點點頭,擦擦眼淚道:“還好有未央……”將殿中情景一一說與他聽。凌玉瑋終于松了口氣,向未央深深作個揖,感激道:“多謝妹妹,今后妹妹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凌玉瑋萬死不辭。”

未央撇嘴道:“你今日假傳圣旨已是死罪,我還指望你萬死?”

凌玉瑋一怔,臉色漲的緋紅:“事發(fā)緊急,還望妹妹恕罪。”他看了看未央仍是噘著嘴生氣,咬了咬牙道:“央兒,為兄從南邊帶了些小玩意兒,晚上送榭絡閣去,你好好兒挑一些……”

“哼,誰稀罕!”未央憤憤道:“瞧瞧,回來這么些日子不說,現在才來給我賣好,我是樂意瞧的么?……說罷,有什么好玩意兒……”

未央送他們出去,安頓了凌玉瑯去到云州務必照她所言行事,凌玉瑯拍了胸脯保證,這才放心回去。

“陸侍郎,陸侍衛(wèi)呢?”未央四下里張望道:“他回去了?”

“回公主,家弟有些疲乏,托在下與您告辭。”陸御云不動聲色道:“近日還望公主擔待。”

“啊,怪我!”未央不好意思道:“他昨夜也是受了傷的,還拉著他去玩……無妨,你叫他好好休息便是。”說完又跑向清華殿。

凌墨堯還在生氣,趙全不住地寬慰,未央掂著腳正欲出去過會兒再來,卻……

“央兒,你過來!”絲毫不容置疑。

未央嘆口氣,趕緊擠出幾顆淚:“父皇~~~”

“你過來!”

“哎,好的!”未央知道這頓訓斥是躲不掉了,也就老實了,乖乖過去跪在他腳下,誠懇道:“我錯了。”

“噯,”趙全眉開眼笑:“皇上您瞧,咱們公主知錯了……”

“你出去!”凌墨堯冷冷道。

“這……是。”趙全使個眼色,未央眨眨眼,示意他放心,這才退了出去。

“父皇,央兒真知錯啦~~”趙全一離開未央開始撒嬌:“您就別罵我啦,以后未央絕不管他們這些事兒,也絕不惹您生氣啦。”

凌墨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是么?上次你與太后頂撞,是怎么說的呢?”

“說下次絕不違您旨意,絕不無理取鬧……”

凌墨堯點點頭:“若是有違。”

“若……若是有違,閉門思過七日,交兩千個大字出來。可未央絕對言而有信,昨日您抄了王奇扇尚書家,他們一雙兒女前來找我相助,未央可二話不說就將他們交給了大皇子……”

“那今日呢?”凌皇厲眼輕掃:“你該主動點了。”

“今日已是下下次……”未央扭捏著小聲道:“不做數了……”

“詭辯!”凌墨堯拍案而起,嚇得未央趕緊閉嘴。

“你立刻回去,將弟子規(guī)抄一半來,要蠅頭小楷,不得假借他人,若是要朕發(fā)現有人代筆,決不輕饒!”凌墨堯冷著臉喝道:“聽見了么?”

未央正欲反駁,一抬頭對上他怒火中燒的眼睛,立刻蔫了:“聽……見了。”

“哼!豈有此理!”凌墨堯氣的發(fā)抖。未央一肚子委屈,卻也知道今日凌玉瑯面前指責他過分,是以抿著嘴不說話。

這時,趙全的聲音又響起:“皇上,尉遲將軍求見。”

未央一驚:“父皇,這可糟啦,尉遲爺爺在祁北未找到師父,這下可是找我算賬來啦!”說著不等凌墨堯回答,一下子跳起來向后殿跑去,被凌墨堯一把抓住:“你怎么知道尉遲老將軍沒抓到人?”

“哎呀,以后解釋給您聽,我先躲躲去,要不尉遲爺爺肯定不放過我……”

“皇上?”趙全的聲音又來,未央急的眼圈兒都紅了。

凌墨堯懷疑地望著她,未央哀求道:“父皇~~~”

“去柱子后面,不許說話!”凌墨堯皺眉,一下子放開她,向門外道:“請將軍進來!”

尉遲元翰神采奕奕,并沒有如未央預料般是來找她追究的。兩人說了些事務便進入了話題。

“那三個毛賊被打死一個,其余兩人服毒自盡,只知是江湖上的殺手……毒蛇谷黑袍尚未找到,不過在沁芳湖邊發(fā)現血跡,微臣來請示……”

凌墨堯的指尖一直叩著椅子,不說話,未央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豎耳聽著,許久方聽他沉著聲音開口:“不必,他沒上沁芳島。加派人手行宮搜索,搜不到便搜整座山,他受了重傷,不會跑的太遠。”

尉遲元翰對凌墨堯很是信服,點頭稱是。又道:

“老臣派出的親衛(wèi)已經回來,公主所給確實為那‘羅剎鬼母’藏身之地,可惜人已經跑了。”

未央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且聽他又道:“據老臣所查,此事與那齊國有莫大聯系,現如今,他們不再上門求說法,更是可疑……”

未央終于松了一口氣,既佩服老將軍的睿智與膽識,又為自己師父安危擔憂,想到方才自己心中無鬼卻行那般瓜田李下之舉,真真懊惱。卻連后來尉遲元翰與凌墨堯說了什么都沒聽清,只突然聞凌墨堯“嗯”一聲,尉遲元翰難掩高興地朝外喊一聲:“讓他進來!”

大殿上靜了下來,未央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偷偷向外瞄一眼,尉遲元翰身著便服,滿面紅光,頗是高興的摸著短短一截胡子,向門口看去。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穩(wěn)健而輕,一聽便是習武之人。

“吱呀~”一聲進了門,卻突然的沉重起來,如萬鈞玄鐵,每一步都使人心驚,讓人震懾,卻充滿著恭敬……

一個干瘦的老頭,戴著一頂破斗笠靜靜立于階下,與殿堂上的君王無言對視,未央想著誰人這般無禮,父皇必是要生氣了!卻聽“撲通”一聲,膝蓋重重的著地聲顫的未央腳都隱隱發(fā)麻……

“皇上~~~~”一聲悲愴似得哽咽響徹大殿,聽得未央心驚,卻莫名熟悉:“罪人鄺山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鄺將軍!”凌墨堯失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看著緩緩摘去斗笠的華發(fā)老人,緊走幾步下來扶他。

看著他干瘦的身軀,蠟黃的面容,凌墨堯心中如刀割般:“老將軍……”,那老者忍不住哽咽:“皇上,是老朽啊……”

未央心中一頓,偷偷深伸出頭去看,情不自禁“啊”了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黑影旋風般而來,未央趕緊拔腿就跑,邊跑邊喊:“尉遲爺爺,是我,是我啊……”

尉遲元翰趕緊住手。

冷不防對上一雙眼睛,一雙蒼老而精明,卻反閃著清光的眼睛。這般熟悉,卻又這般陌生……

未央從未見過暴躁冷酷如他竟有這般柔軟時刻,頓時顧不得旁邊尉遲元翰與凌墨堯沉著的臉,驚異道:“老前輩,您……您這是哭了嗎?”

“央兒!”兩人異口同聲喝道。

鄺山直瞪瞪的望著她,又是驚異又是狐疑,突然全身顫抖起來,看著她哆嗦著說不上話來。尉遲元翰伸手重重一拍他肩頭:“不認識錦寧公主了?”

“公主!”他趕緊跪去被未央扶住:“原來您就是鄺老太尉,未央有禮了!”

鄺山趕緊道:“不敢不敢,公主貴體豈有向老朽行禮之理……”

“太尉不必推辭,未央該當如此!”凌墨堯扶他到未央先前座上,又賜尉遲元翰座,這才向未央道:“今日有貴客,你先出去玩兒。”

未央搖搖頭,神秘一笑:“父皇,既是貴客,那我更是要留下了!”

凌墨堯皺眉看著她,未央避開他的眼光,乖乖站在尉遲元翰身邊,看趙全給他們上茶。

“呔,小未央,你干什么躲柱子后邊聽我們說話?”尉遲元翰趁著這個空粗著嗓子質問。未央一怔,掃一眼淡淡瞧著她的凌墨堯,小臉一紅,捏著衣角委屈道:“還能是什么,父皇又訓斥人家……”

尉遲元翰這才淡淡道:“哦,又干什么壞事了?”

未央噘著嘴惱火地望著他,尉遲元翰看看鄺山輕咳一聲不再相問。

鄺山嘆息道:“一晃十年,公主都這般大了!方才猛地一眼,倒以為是蓉妃娘娘……”他看到對面尉遲元翰一個勁使眼色,趕緊噤聲。卻不想凌墨堯神色平靜:“無妨,這宮里多年沒人提她了,倒像是把她忘了般……”

三人立刻沉默下來。

未央早習以為常,盯著鄺山許久,終是打破沉默,咯咯笑道:“老前輩,數日不見,您這精神可是大好啊?”

鄺山一怔,凌墨堯與尉遲元翰均是一頭霧水。

未央清清喉嚨,一字一句道:“家國財,定天下。前輩,凝霜可曾交與您所承之物?”

鄺山頓時變了臉色,呆呆的看著眼前笑吟吟的女子,渾身發(fā)抖,竟不能開口。

未央神采飛揚的大步而出,留與空間讓他們君臣三人驚異感嘆,互言十年離隔之情。

若非她無意出宮碰著騙錢的鄺清鄺河,若非她多管閑事陪他們一走,若非這老頭非與她們動手以至招來官兵行事,若非自己看出他有使槍之能,且看重他一身毛病下的正氣,若非她恰好想到以前在將軍府見過那柄絕世無雙的紅纓槍……

若非這些偶然,一個難民廟宇里疾病纏身的老者,如何得以被名震天下的尉遲將軍發(fā)現,使盡千般力氣帶到這里?

“好啊,這下又可以好好兒玩兒了!”未央開心地想著:“在這之前,先去問問蘇嬤嬤這鄺山當年到底犯了什么罪,何故由太尉被貶為庶民,還流放陰云,永世不得回宮?”

“這話倒遠了,老身倒是略知一二。”紫蘇沒等紫絡開口便搶著道:“十一年前,江黨未除,因著反對公主晉封貴妃,這鄺太尉竟勾結反賊,朝堂之上四處與皇上為難。后江黨陰謀敗漏,他無顏對皇上便請求告老還鄉(xiāng),還發(fā)誓永不入朝。這怎么又回來了?”

未央告她以鄺山鄺河之事,又說了讓凝香去將軍府討紅纓槍給他,結果被尉遲將軍發(fā)現了,死活要帶他來見父皇。

紫蘇撇撇嘴,怪未央多事。倒是紫絡笑道:“這鄺將軍是位難得的將帥之才,當初隨先皇東征西站,又隨皇上開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只因當年一時糊涂,功名盡失。好在及時悔悟,倒也沒釀成大錯,皇上素來敬重于他,自然不會過多追究。”

知道實情未央便告辭了。回到榭絡閣還未坐下,凝露帶著慘白著臉的凝霜進來了,二話不說“撲通”就跪,弄得眾人一頭霧水。

“好了好了,起來吧!”未央揮揮手道:“人已在清華殿了,與父皇正把酒言歡呢,你們不必著急!”

兩人一愣,凝露焦急道:“可……可奴婢聽說,那鄺老頭是……”

“是父皇的金剛將軍,”未央笑道:“沒事啦。凝霜此次立了大功,父皇本該好好賞你的,可昨日行宮發(fā)生行刺,你卻不在,父皇也很是惱火,怕是不罰不賞了!”

凝霜這才松口氣:“奴婢不求賞賜,只鄺前輩平安即好,否則真是該死了……”

她看起來異常疲憊,凝露也蹙著眉頭,時不時望上一眼,仿佛很擔心般。

“怎么,發(fā)生什么事了?”未央疑惑道。

“公主,她……”

“公主,奴婢很是乏累。”凝霜打斷凝露,道:“今日怕是不能陪您練招了……”

“噢,無妨。”未央釋然道:“反正今天有事,也不練功了。你先去歇著吧。凝露你陪她去,別讓蘇嬤嬤罵她。”

兩人自是道謝告退,緩緩退出。剛出大門口凝霜就體力不支倒在凝露身上,她的腰間鮮血涓涓而出嚇得凝露直哭:“你這是何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不與公主言明?”

凝霜勉強站了站,搖搖頭:“不行,答應過鄺前輩,我絕不能說出一字。”她嘆了口氣,道:“快扶我回去,還有點傷藥,想是不礙事。”

凝露咬著唇急的直跺腳,可還是小心翼翼將自己腰帶解下給她包好,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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