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夜摩天相對無言的時候,琉璃之怒竟然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我驚訝的看著他,他不是被砍的倒在地上了嗎?難道他是裝的?
他只是靜靜的蹲在一旁,從被他召喚出來的白老虎背上的行囊里找出來些繃帶,笨手笨腳的用牙齒咬住一端,單手拿著一圈圈的往自己已經被砍的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纏。
我實在看不下去,一把奪了過來,他盯著我看了一眼,然后將騰出來的手伸進了行囊里。
不一會兒,他手里多了只老舊的瓶子,扁平的縮口瓶,瓶身上印著的東西已經被磨得看不出內容,瓶子用木塞緊緊的塞住。
他把瓶口對著大牙的位置塞進了嘴里,‘崩’一聲咬掉了木塞,那木塞晃晃悠悠的在他的手背上蹭來蹭去,仰頭,將瓶子里的東西倒進嘴里,只聽見‘咕咚咕咚’的聲音伴隨著他喉結的上下滾動。
末了,他將瓶子里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傷口上,我看見那被沖刷掉血漬的鮮肉不自覺的抽搐著。
我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復了手里的動作,一圈一圈的將繃帶纏到他的胳膊上去。
夜摩天走過來從琉璃之怒手上奪過瓶子就往嘴里灌,可惜這小小的瓶子里已經什么都不剩了。
琉璃之怒抬眼看了看夜摩天,接著又把眼神收了回來。
夜摩天懊惱的抱著頭蹲在地上,琉璃之怒的臉上卻平靜的不起任何波瀾。
“怎么了?心疼珈藍蝶兒?還是心疼所有躺在地上的?”琉璃之怒的問題,似乎挑哪一個來回答都是錯的。
“知道這次你錯在什么地方嗎?”我驚訝的看著琉璃之怒,他竟然說這結果是夜摩天的錯?他有錯嗎?我怎么一點兒都聽不明白?
夜摩天還是不吭聲的蹲在地上,只不過抱住頭的手拿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你最厲害?還是你想在你心上人面前表現表現?”琉璃之怒毫不客氣的說著讓我聽起來都有些掛不住面子的話。
“我......”夜摩天大半天冒了一個字,就又開始沉默了。
“一個團隊的戰斗,每個人要知道自己的責任!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你只是一個盜賊,你只是戰斗力!不是盾牌!你替代不了亞格斯的位置!這一點你不明白嗎?”替代亞格斯的位置?琉璃之怒的話,我怎么聽不太懂呢?夜摩天要替代亞格斯?他怎么看出來的?有這回事兒嗎?
“還有你!”他目光一轉,那視線如鷹一般尖銳的刺向我。
“我是說過‘就算你們不戰斗,也必須保證你們4個的安全’,可你也不能在真的受到攻擊的時候,站在那里發呆吧?你是怎么保證你們的安全的?珈藍蝶兒被攻擊的時候,為什么還要我提醒你才知道要讓惡魔去攻擊嗎?”這該死的家伙,哪一次說話也沒有好好說過,總是如此的令人討厭。
聽著他的教訓,我竟然不自覺的把手里的繃帶越纏越緊,直到他停止了訓話,皺起眉頭盯著我又看了看被勒的滲出了血的繃帶。
我趕忙送了手,重新纏了起來。
“走!去那邊的墓地吧!”琉璃之怒不再多說,猛然間起了身,那沒纏完的繃帶也從我手里咕嚕咕嚕掉了下去,在地上畫出一條長長的線。
琉璃之怒抽出長劍把繃帶截斷,然后又用他的嘴咬住一端,別扭的將多出來的繃帶跟嘴里的那端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