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一邊推刃一邊哭,刃在子非沖進來的瞬間隱藏了氣息,子非抱起我,不停的咒罵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往上走,我知道刃就跟在我的后面......
子非守在床邊,四周全是守衛走動的腳步聲,我躺在床上靜靜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在等待著些什么期待著些什么,久久沉睡在這軀殼里的靈魂卻已經開始煩躁不安了。
不知不覺已經半夜了,刃是否安全離開我不得而知,可我卻突然記起了還倒下地下的花花!我聶手聶腳的起身盡量的不去驚醒趴在床邊的子非,然后獨自一人走到了樹洞口。
守衛們不知道在切切私語什么,一個咬著另一個的耳朵,然后倆人偷偷的笑著,說到起興的時候還會不時的拍大腿,笑的唾液橫飛!乘他們扎堆聊天的機會我偷偷溜進了進去。一路小跑的往下沖,根本顧不得腳下的盤根錯節,更顧不得撞疼的膝蓋和掛破的衣衫。
我跪在地上摸索著,試圖找到倒在地上的花花,突然一陣眩暈然后就是一陣野獸般的撕扯在活生生的剝離著我的軀體和靈魂,有什么東西落在地上發出脆生生的一聲響“啪”!
之后,我就聽見了野獸的嚎叫聲里夾雜的花花惡狠狠的咒罵聲!
“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我要把你碎尸萬斷!!”
我仿佛看見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軀殼遠遠的說著再見,就在閉上眼睛前的那一刻,我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花花!”
蘇醒在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日升日落的清晨,猶如第一次重生時的情景一般,我獨自一人摸索著走出陰暗漆黑的地下,重見光明的瞬間又看見了自己久久不見的骨頭手,我小小的嘆了口氣,鳥兒依舊在歌唱,花兒依舊在微笑,只是人已逝去,魂已消散。
物似人非的四周,依然殘存著些熟悉的氣味,我順著樹屋大開的房門一路走了進去,到處是厚厚的蜘蛛網和不知道哪兒來的一團團霧氣,走到曾經的臥室門口的時候,我竟然看見了一個人趴在床邊,難道是子非?我記得最后的那夜我離開這里的時候他就趴在這里......
遠遠的望著他的背影發了呆,陽光扎破樹陰漏進窗戶,烙在他的肩上,籠罩著他的那層蜘蛛網在陽光下泛著一絲明晃晃的光。頭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做空蕩蕩的寂寥,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絕望之后是無望。
一步、二步、三步,熟悉的衣衫和突兀的白骨不協調的落在我曾經熟悉的地方。
我伸出一根骨頭手指,只輕輕一戳,白骨隨著記憶散落了一地......
子非!你為何不能如我一般,再次醒來......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醒來,那該......有多好......
坐在子非那堆白骨邊,輕輕拽動他的衣服,很輕很輕的拽,白骨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那衣服從床邊拽到眼前,那白骨滾到地板上散落成不規則的半圓。
抖了抖他的衣服,起身給自己穿上,隨后聽見“當啷”一聲響,順著聲響沿留的方向一路挪過去,最后在屋子的窗臺下面找到了一枚十分漂亮十分精美的戒指,戒指的反面有一串看不懂的字符。我伸出自己的骨頭手顫巍巍的給自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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