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劃進了凝鋒的后背。一陣生疼之后，凝鋒依然摟著筱柔。筱柔自然沒有多大的知覺。

獵鷹的子彈是特質的，他知道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小女孩，所以選擇了一種穿透力不強的子彈。他和劍依凡一樣，把殺人當成一種唯美的藝術。還有，獵鷹是一名紳士。讓一名“可愛”的女生死得血肉模糊，他是做不到的。

這種子彈雖然沒有極強的穿透力，不過其中卻填充了幾種化學藥劑。凝鋒身上的肌肉在不規則的顫動，看來其中的化學藥劑已經開始生效了。

“凝鋒，你怎么了？”筱柔感覺到了凝鋒的顫抖，一陣心疼道。

“沒事，就是不舒服。”凝鋒說道。

凝鋒已經猜到是獵鷹了，聽劍依凡說，獵鷹和劍依凡是世界獵人學校同一期的畢業生。能從這所生存率不超過百分之五的魔鬼學校畢業，應該不是普通的角色。

凝鋒攔下了兩輛出租車，把筱柔送到車上之后，自己乘上了另一輛出租車，去了韓心依的公寓。

···

“凝鋒，你怎么了？”韓心依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說完這句話后，凝鋒直挺挺地倒下了，雖然不是第一次這么接近死亡。不過凝鋒卻是笑著倒下去的。

小嬋，我終于可以來陪你了，我好累，我閉上眼睛，就能見到你了。

凝鋒的夢很長，夢中，他和小嬋騎著馬在呼倫貝爾的草原上奔馳。好快樂的感覺，好想永遠都這樣。

可夢再長終有醒來的一天。凝鋒費力地睜開雙眼。

刺眼的光茫，仿佛亮瞎了凝鋒的眼睛。

“這兒是天國嗎？”凝鋒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這么說的。這個世上還真有一心求死的家伙。

“你醒啦。”韓心依柔聲說道。她輕輕撫摸著凝鋒的額頭。

“恩？”凝鋒感覺臉上的面具已經被摘下了，他變得有些惶恐，道，“我的面具呢？”

“我幫你戴上。”韓心依像是一個溫柔的妻子，每一個動作都是這么的輕柔。

“我怎么沒死呢？”凝鋒問道。

“傻瓜，哪有人希望自己死的，你真是個怪人。”韓心依說道，“你總是喜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嗎？”凝鋒無力地咧開了嘴唇，他真的希望自己死去，那樣就沒有塵世間的煩惱。

“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么從你的背部取出這么大的一顆子彈。”韓心依比劃了一下，陣陣心疼。凝鋒是他愛的人，可凝鋒并不愛她。這同樣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情。

“我以后會跟你解釋的，戴上面具的感覺真好。”凝鋒無力一笑。

“好啦，別傻笑了，人家陪了你一天一夜，你都不說聲謝謝。”韓心依嗔道，小手在凝鋒的胸膛畫著圈圈。

“謝謝。”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伙，看上他真不知道是我這輩子的幸福還是悲哀，韓心依想著想著，就不自覺地睡著了。

韓心依腦袋貼在凝鋒健碩的胸膛上。都一天一夜沒合眼，真是苦了這個丫頭了。看著韓心依在自己的身邊睡著了，凝鋒會心一笑。有佳人如此，夫復何求。小嬋呀小嬋，你的情意凝鋒只能下輩子償還了。

“你醒了”凝鋒說道。凝鋒第一次覺得除了小嬋和小雨之外有女孩闖進了他的世界。

“恩。”韓心依睡得很舒服，凝鋒的胸膛讓她感到了溫暖和幸福。

什么是幸福？所有人都在探尋著這個問題：

是手握重權？是富有四海？還是倚樓忘江湖？或許都不是。能讓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默默地關注自己這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能扶我起來嗎？”

“恩。”

床頭被上調了一個角度，那樣凝鋒也不用費力的起來了。

“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你的親人？”韓心依問道。

“親人？父母？我沒有親人。”凝鋒自嘲道，即使他還有8個兄弟姐妹，但他知道他們都沒時間趕過來。再說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受傷，一個人發呆，然后一個人苦笑。

“對不起喲，我忘記了你是一個孤兒。”韓心依有些不好意思，她怎么能忘記這一點呢。她現在害怕這一點會傷害到凝鋒，可是她想錯了。

“沒關系，我習慣了。”凝鋒又是無力地一笑，看來獵鷹的子彈中化學藥劑的計量還是有點多的。

“如果你不介意讓我做你的親人。”韓心依在凝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你本就是我的親人，心依姐。”凝鋒想伸出左手去觸碰韓心依的右臉，可是左手始終提不起力來。

“是這樣嗎？”韓心依的小手握緊凝鋒的左手把它貼到自己紅撲撲的左臉上，“你的手好涼，不過我知道你的心還是溫熱的。”

凝鋒點了點頭，他發現他喜歡上了韓心依，這個比自己還要大上幾歲的導師。也許有一天我們之間能產生愛情，凝鋒很快摒棄了這個想法。

小嬋，要忘記你真的好難。

如果說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一種悲哀的話，那么，眼前有著美女，而去想另一個女人就是一種傷感。

韓心依已經從凝鋒的眼神中發現了他的變化，他只有在想他愛的人時候眼神才會這么溫柔。

韓心依微微嘆了一口氣，都說男追女隔道墻，女追南隔層紗。這層紗貌似比墻還要厚重一些。

“想什么呢？”凝鋒今天笑的次數算是很多，雖然都是無力的，但這不影響他的魅力。

“我在想什么時候找個時機把你圈圈叉叉了。”韓心依說完這一句小臉變得更紅了，她可不想讓凝鋒覺得她是一個輕浮的女人，可這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豈是說收回就能收回。

“那我等你。”凝鋒愣了一下，隨后說道。

韓心依的小嘴立刻張成了o字形，這話出自凝鋒口中，倒是讓她始料未及。

“害怕了？”

“哼··我才不怕，我怕到時候某人求饒。”韓心依給凝鋒拋了一個媚眼。

唉，美人恩重。凝鋒可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了。

凝鋒不怕被逆推，不過本著大男子主義的他可不希望他的“第一次”就這么草草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