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來看她:“你不高興?”他把她的手捉進自己掌心,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祖母綠的戒指,“你要是覺得這樣不好,我們還趕得及回去看比賽。”
他把她帶到這里來,還顧忌她高不高興,見過這樣霸道的人沒有?她深吸一口氣,不斷在心里告訴自己忍住脾氣,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作風如此,不值得生氣。
十一月底的天氣依舊有好陽光,海風清爽,船底劃開白浪,驚起海鳥,東宮靖自己開著游艇離開港口,乘風破浪,身姿瀟灑。覓青說:“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其實原來你也會,我跟你學開這個。”
她用懷疑的眼神看他。
“不信?”他朝她招招手,“來試試。”
她站在他的位置,東宮靖從身后環住她,手把手教一遍,她果然學會。眼睛下是她的側臉,她很得意,臉上都是笑容:“怎么樣,不比你差吧?我學起來也挺快是不是?”
“你玩這個是高手。”
她被夸得有點心虛,把地方讓給他來開。
到了目的地見到不一樣的景色,浩然萬頃的水波,藍天上有細絲一樣的云朵,風光湛然,東宮靖指揮覓青將備好的時令水果拿出來,他給自己倒了香檳。給她倒一杯,被她制止。
初次見面時被這美味香醇的美酒惹出的風波她還心有余悸,犯錯的事做一次就好,兩次就會完蛋。
她是抵制不住誘惑的人。
他看出她的心事,笑一笑,沒有勉強,拿了魚桿出來在甲板上釣魚。覓青鋪好氣墊躺在陽光下補眠,她把毛巾蓋在臉上,就要睡過去。
“別睡覺啊,來釣魚。”他說。
“累了。”
“沒見過像你這么能睡了,還在車上睡了兩個小時呢。”他鄙視她,興致盎然,“我們比賽釣魚,要是輸了……”
她把毛巾蓋得更嚴實一些,連耳朵都堵住了。
“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這樣啊?”他說,學她的臺詞。
這個人真是不安分。她被逗得笑起來,也睡不著了,扯掉毛巾坐起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夢,現在正困著呢。”
“什么夢?”
“我師兄。在海里為我摘海葵花,后來被浪卷走。”
“做夢而己。”
“是真的。”
他看著她。
她把手心里那條細長的傷疤給他看,愈合已久,只剩白色的一條紋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陽光太強,她不得不把頭低下來:“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跟法國的男孩子打架,惹到大人物,師兄為了幫我,被他們捉走,再也沒能回來。后來再打一架,我卸他們一條腿,自己留下這道傷口。”
她笑一笑,眼睛迷成一條縫,“當時年少氣盛,后來想想,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