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薩日郎琪
- 諸神傳說
- 醉落西江月
- 2399字
- 2011-03-14 06:58:58
許久過后,巴合老爹方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在眼角流下了紅色的血水,周圍人們一見此景,急忙跪在了地上,而公主見此亦是彎下了雙膝。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巴合老爹說著,片刻后哭泣道:“漫山遍野的鮮血阿!淹死了我們的牛羊,無邊無際的尸體阿,腐朽了我們的草原!”而后巴合老爹蹣跚的走了,他的背影迎著朝陽,陽光灑在他那佝僂的身軀上,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公主,這個人不能留阿!”人們紛紛企求著。
這時,天空中掉下人來的事情早已驚動了君上,君上已乘著九駕的金邊馬車趕了過來,跪在地上的人們紛紛轉(zhuǎn)頭跪向了君上,先后重復(fù)著剛才巴合老爹的話。
君上捋了捋雪一般顏色的長須,走下了金邊馬車,來到了那少年身邊,看了看之后說道:“既然他能給草原帶來災(zāi)難,你們便把他送出草原吧!”
“父王,不可啊!”公主丹夕阻止道,娜一在一旁急忙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為那個人求情,可公主卻并未理會繼續(xù)道:“他是草原的客人,我們?nèi)羰菍⑺妥撸`背了草原的規(guī)矩,天神會怪罪我們的!”
“可我不能因為一個客人而犧牲整個草原?。 本溪q豫著說道。
“孩兒從小就聽您給我講我們祖先的故事,難道父王您忘記了么?”公主繼續(xù)懇求道。
在草原的傳說之中,在很久以前,那時的草原遭遇了百年一遇的旱災(zāi),牛羊都死光了人也將會被餓死,這時一個人來到這里,他與人們說他是個行者,終生都在行走,解救著八方生靈于水火,他看著被餓死的遍野牛羊,還有一個個行將餓死的牧人,他坐在布罕爾山的山頂上哭了,在他落淚的那一刻,天空飄來了烏云,下起了大雨;他哭了十八天,而雨也下了十八天,直到蘇木爾河的河水漫到了布罕爾山腳下,枯死的草原又活了,先祖?zhèn)兘K于得救了,而后雨停了,那個人也走了,但他并未留下名姓,但是先祖?zhèn)冇浵铝怂脴幼?,于是,先祖?zhèn)儽阍谒奁牡胤接镁奘窨塘怂乃芟?,并代代視為神明,自那以后草原的祖先們,便立下了草原第一個規(guī)矩,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規(guī)矩;但凡來到草原的人都是草原的客人,人們都將視他為當(dāng)年的那個拯救草原的人一樣,如此,這個規(guī)矩一代一代的被傳承了下來,至今人們都還在遵守著。
“丹夕阿!我怎么會忘記草原的規(guī)矩呢!可是此事關(guān)乎整個草原的安危,我們不能輕易行事,如此,便先等等再說吧!”君上說著,扶起跪著的人們,上了金邊馬車,走遠(yuǎn)了。
時到中午,那個少年終于在布亞丹夕的銀帳中醒了過來,他望著這銀色的氈房,還有面前這位奇美的姑娘,愣了許久。
“你叫什么?”丹夕笑著問道。
“我叫布亞丹夕,你又叫什么名字呢?”丹夕見他不回答,丹夕又徑自說道。
他低下頭去,卻仍是不語,“是阿!我叫什么名字呢?”他在心底努力的想著,可想了許久也未想起什么,只是覺得記憶當(dāng)中有些模糊的影子,碧綠的草地,絢舞的花瓣。
“我不知道!”許久之后,他抬頭看著丹夕,方喃喃的說道。
丹夕望著他額頭中央的那團(tuán)粉紅,竟似醉了一般。
“不知道?怎么可能?你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片刻之后,丹夕才回過神來,吃驚的說著。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一說完,便再次低頭陷入了思索之中,可是依舊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那算了!”丹夕喪氣般的說著,但旋即又來了精神,“那我給你取個名字怎么樣?”
他慢慢地抬起頭來,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之中卻是充滿了期待。
“你既然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那你就叫薩日郎琪吧,怎么樣,這個名字喜歡么?”丹夕邊說邊笑盈盈的問。
“薩日郎琪!”丹夕突然夸張的喊道。
薩日郎琪笑了笑,顯然他很喜歡這個草原名字,于是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喊:“布亞丹夕!”
接著氈帳里傳出二人歡快的笑聲。
路過這里去往君上金帳的巴合老爹,聽著帳里的笑聲,心中卻萬分的沉重,“我向草原之神發(fā)誓,一定得叫君上更改主意,將這個孩子送出草原,即便是要我老頭子的命,我也在所不惜!”臨來的時候,巴合老爹曾暗暗發(fā)誓,巴合老爹邊想著,邊快步離開了丹夕的銀帳,仿佛銀帳里有會吃人的猛獸隨時都能竄出來一般。
這時無殤與娜一也趕了過來,聽見銀帳里面的笑聲,又聽見丹夕叫“薩日郎琪”,他也大叫著,撩起銀帳的帳簾與娜一鉆了進(jìn)去。
“薩日郎琪快還我的氈帳來!”無殤生氣的說道,娜一卻在一旁拉著他做著制止的樣子。
丹夕卻笑著道:“無殤,你難道忘記你怎么來到草原了么?”說著邊與娜一一同笑了起來。
“算了,算了,我是嚇唬你的?!睙o殤說著憤憤的坐了下來,看著旦夕與娜一在薩日郎琪的身邊得意的笑,想起自己來到草原的那天,終于憋不住也大笑了起來。
薩日郎琪看著三人大笑,不明其意,只是呆呆的望望丹夕,又望望娜一,只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丹夕看著薩日郎琪的神情,已猜出他的心事,遂強(qiáng)忍住笑,慢慢他說道:“薩日郎琪,我告訴你其實(shí)無殤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與你不同的是,他是掉在了糞池里!”
丹夕說完,無殤也止住了笑,嚴(yán)肅起來,看那情形好象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方緩緩的徑自說著:“是阿!我怎么就掉下來了呢!”
“你不是說,那時候你見到了一道紫光么!是不是那道紫光將你從天上掀下來的阿?”娜一仍是笑著說道。
“絕不可能,我們羽人怎么會從天上掉下來呢!”無殤在心底說著,但想及羽族,他好象立時變另外一幅面孔一般,“我一定會報仇的,翼賊你等著!我一定要?dú)⒘四?!”說完之后看了薩日郎琪一眼,便恨恨的起身走出了大帳。
“他怎么了?”薩日郎琪向丹夕問道,經(jīng)此一問,丹夕與娜一都不再笑了,帳中的氣氛一時變得沉悶起來。
“怎么了?”薩日郎琪再次問道。
“無殤,其實(shí)是個羽人!”丹夕終于回答道,“他的家族因為羽族內(nèi)部的權(quán)力爭斗失敗而被翼氏追殺,他是飛著逃出來的,但卻在草原的上空掉了下來,后來他才收到來自羽族的消息,他的家族被新任的羽王翼云揚(yáng)流放了,但流放到哪里,他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說起來,無殤他真是可憐!”丹夕說著,眼中已然現(xiàn)出了淚花。
“翼云揚(yáng)?”薩日郎琪喃喃自語道。
“怎么?你認(rèn)識他?他可是羽王呢!”娜一說著,他的話倒是提醒了薩日郎琪,薩日郎琪用力想了想,可是,他得到的卻只是撕裂般的疼痛,他這才明白,好象有一件什么事被他忘記了。